分卷閱讀476
希望可以減齡自己的壽數,來增加孝莊的壽數。祝禱文上說到:“憶自弱齡,早失怙恃,趨承祖母膝下……設無祖母太皇太后,斷不能致有今日成立……若大算或窮,愿減臣齡,冀增太皇太后數年之壽?!?/br> 第254章 杜立德悲泣之下,眼眶通紅,涕淚橫流,兒子杜恭俊給他遞帕子,他還不要,康熙給他遞帕子,他也不要,等胤礽小心翼翼湊上來,給他遞帕子,別扭的老頭兒終于拿過了帕子,將自己給擦擦體面。 他的嘆息,沉重得如同厚重的鐘聲,透過無情的時光,給予眾人警醒。 “時間一晃而過,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當年多么艱難,都熬過來了,如今,是不是越來越好了,太皇太后,她是笑著走的嗎?” 說著說著,已是再次哽咽出聲。 康熙安慰他:“是,是!皇祖母是笑著走的?!?/br> “那就好,那就好啊,”杜立德連聲應是,望著這靈柩,仿佛還能回憶起當初太皇太后請他出山時的模樣,他喃喃道:“臣再過不久,也會去底下見她了,去見先帝,見太皇太后?!?/br> 康熙啞聲道:“杜太師說什么話,您還老當益壯著!” 杜立德蒼白的面容,一看就是大病未愈,他笑著問康熙:“皇上可還記得,當初太皇太后請臣教導您時說的話?” 康熙怔了怔,點頭:“朕記得。” 她讓朕好好聽,好好看著,莫要急于一時,跟著太傅好好學習。 要保重自己身體,若再像之前學習到嘔血,她舍不得懲罰孫兒,卻要懲罰太傅,責怪太傅不勸說皇上勞逸結合。沒了健康的身體,何談執(zhí)掌朝政,何談那位雄心壯志的未來? 她說哪一天鰲拜除去,那些不安穩(wěn)的藩王被削,平了臺灣,我才叫有臉去見先帝,去見太宗了。 她說…… “太皇太后說,要等到大清盛世來臨,世道安定,想看看像杜立德這樣的肱股之臣布滿朝堂的光景,”杜立德流淚不止:“子子孫孫都好好的,臣都記得,后面的,臣也記得。” 任何痛苦,都不能阻止我們玄燁向前走,你要堅強,更堅強一些,做皇帝可不能軟弱,更別像小女兒一般哭哭啼啼,那樣瑪嬤見了可不會安慰你,只會罵你、嫌棄你。 康熙給他說得,眼眶通紅,過了許久,可終于平靜下來。 再望一眼靈柩,似乎已經明了太皇太后臨去前做了些什么。 身后是逐漸成長的兒子們,前來哭靈的,是朝廷的肱骨重臣,他們有的為禮而來,有的真心實意想起太皇太后的好,悲色難掩。 太子眼眶紅彤彤的,扶著杜老太師,正以擔憂的目光在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唯恐他們兩哭出個好歹來。 康熙輕嘆一聲:“朕,知道太師想要說什么了?!?/br> 這位老太師啊,是皇瑪嬤留下來盯著他的眼睛呢! 要讓他瞅見自己放縱情緒,疏忽身為帝王本該有的理智,將消息送到地下,那皇瑪嬤豈不真的要罵他、嫌棄他了? 從家鄉(xiāng)一路顛簸著趕路至今,杜立德體力到極限了,哭靈傷神傷身,大病未愈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靠著胤礽,身上已經微微顫抖。 胤礽急得用胳膊肘去扶他,他瘦巴巴的身形裹在冬衣之下,空蕩蕩的,哪兒還有前些年時的富態(tài)? 杜太師回家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一晃眼竟已蒼老至此。 帝王面露不忍,對身邊人囑咐下去:“杜太師大病未愈,身體受不住,快扶他去歇息?!?/br> “令太醫(yī)給太師診治?!?/br> 哭靈日是他最后放縱自己情緒的一天,葬禮在帝王主持下順利進行,次日醒來,帝王已經恢復了平靜。 回憶前幾天的亂局,太子有條不紊地安排事宜就顯得尤其貼心,康熙問他:“是皇瑪嬤要你將杜立德喚來的?” 胤礽點了點頭,解釋道:“承三(杜恭俊)說,聽聞京城傳來消息,太師傅仍會動身前來,卻不能趕到見烏庫mama最后一面,他會遺憾終生。烏庫mama說,只有太師傅能勸得動您?!?/br> 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歲月,太皇太后走了,杜立德半只腳已踏入棺材,而康熙,正當壯年,灼灼烈陽。 康熙念及皇瑪嬤的遺言,低嘆一聲:“這些天,辛苦你了?!?/br> “您能重新打起精神來就好了,皇瑪嬤的后世還等著您cao持?!?/br> 既然不必運送回盛京與皇祖合葬,康熙想了想,下令拆下東王殿,又重建了一個稱其為“暫安奉殿”,待孝陵修繕好,再移居到先帝那兒,與先帝母子二人一起住。 縞素百日,素服三年,帝王命以國喪三年。 朝臣苦心勸說,奏折堆滿了康熙的御案,以求帝王按照傳統(tǒng),“以日易月”,康熙不允,非得傳素服服孝三年。 朝臣們無法,遂紛紛將壓力施展到了胤礽這兒,來求胤礽勸說帝王的,還請胤礽想辦法的,從部院朝臣到內閣學士,再到太傅。 御史們商議下來,齊刷刷對胤礽道:您若是能勸住皇上,微臣忍一年不彈劾您。 胤礽:??? 陳廷敬來見胤礽,對他道:您若是能讓皇上改變心意,穿回龍袍,微臣就幫您完成戶部轉型的計劃。 張英、湯斌等太傅也來找他,邊嘆息邊道:我們知道殿下為難,可事到如今,只有您能勸住皇上了。 杜太師在家養(yǎng)病,他也不會勸說皇上不服喪。 還有大哥,他才剛剛新婚就要服喪三年。 胤礽一個頭兩個大。 一邊是孝道,一邊是帝王體面,親情與國政哪個更重要,理智上知道該勸一勸,心里卻知道,若是勸了,汗阿瑪得多傷心,服喪是在祭奠親人,連這都要勸回來,那是硬逼著死去至親之人的人放棄祭奠,那才叫痛苦。 胤礽想了想,委婉的勸諫不如實際行動的紀念更有意義。 康熙瞧他來,不愿提及服喪之事,淡淡道:“朕知道近日有不少朝臣給你壓力,你莫將他們當回事,朕的心意已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胤礽開門見山道:“汗阿瑪,本朝至今禮典之中后宮還未規(guī)定過喪儀,喪儀如何,皆無從考據,全出自您之口,皇瑪嬤是最尊貴的太皇太后,理應有最高喪儀,按照前明的喪儀來照搬,恐怕是不夠的?!?/br> 康熙怔了怔:他倒是忘了還有這事。 “您能為烏庫mama規(guī)定喪儀,寫入典籍,讓子孫后代有制可循嗎?” 康熙若有所思,果真有些意動。 他將禮部分化后事務清閑許多的沙澄叫到御前,又叫上了身邊重臣數人,囑咐他們:朕欲為后人規(guī)定后宮喪儀,你們弄個章程出來,沙愛卿禮典懂得甚多,此事就由你來做。 沙澄沉默片刻,恭敬拜道:“臣遵旨?!?/br> 擬定喪儀定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