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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靈魂,還是固執(zhí)地往前爬。陳熙萌被她想要活下去的強烈情感觸動,上前扶起她來。亡靈很輕,幾乎沒什么重量,陳熙萌這樣的小個子,都輕而易舉地將杜若菡背了起來:“你想去哪?我送你去?!?/br>“我想要活下去?!倍湃糨张吭陉愇趺鹊募绨蛏希呀?jīng)不會哭了,但陳熙萌還是聽出了她的哭腔。“對不起,這個我?guī)筒涣四恪!标愇趺认肓讼耄安贿^我可以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你要嗎?”“復仇?”“我們的死亡給親友帶來的傷害,或許只有兇手的鮮血才能撫平吧?!标愇趺认氲搅朔轿?。“我自己復仇嗎?”杜若菡問她。“對呀,這個世界上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好。”她會遇見薛琪,是因為被火光吸引,她一路循著光找過去,看到了一輛燃燒的車,車里的焦尸和車外已經(jīng)哭不出來的薛琪。薛琪身上還在燒,陳熙萌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去,吹滅了她身上的火焰。“燙不燙?疼不疼?別怕啊,死透了就不會疼了。”薛琪問她:“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種事?”陳熙萌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她也想這么問。沒有人可以給她們這個答案,但好在她們還能相互扶持著走一段。陳熙萌問薛琪:“你想給自己報仇嗎?”“我想?!毖︾骱敛华q豫地點了點頭。后來,她去監(jiān)獄里送走了杜若菡和薛琪,杜若菡托她處理一些后事,她就在那里遇到了辛盈。辛盈坐在樓梯臺階上,后腦勺止不住地流血,陳熙萌掏出手絹往傷口上壓,然后問她:“你想要報仇嗎?我可以幫你一把?!?/br>辛盈問她:“有什么意義呢,我都已經(jīng)死了啊。”于是,陳熙萌挨著她坐下,聽她回憶她和她丈夫的事情。“你沒保護好你自己?!标愇趺日f,“英雄不會從天而降的,你得保護好你自己,還有你在乎的人?!?/br>“來不及了,沒機會了?!毙劣嘈?。陳熙萌嘆了一口氣:“你就這么死了,你老公以后會有新的家庭,還會有新的太太?!?/br>“他還是會打她,”辛盈評價她的丈夫,“狗改不了吃屎?!?/br>陳熙萌笑了。陳熙萌告訴辛盈,她是來處理后事的,處理樓上那個死掉的女孩的后事。“我認識她,她幫過我?!毙劣聊艘幌?,突然就想通了,“我還是給自己報個仇吧,帶著人渣一塊兒下地獄,可別讓他禍害別的姑娘了?!?/br>…………辦理完手續(xù)之后,路嶼便打算送陳熙萌進輪回,他告訴她:“你殺了太多與你沒有因果的人,會因此受到懲罰,需要在地底服刑數(shù)十年,才能再入輪回?!?/br>“好?!标愇趺绕届o地接受了這一切。路嶼想了想,又說:“數(shù)十年,運氣好的話,你可以等到方熙,投胎再做一對小姐妹。”陳熙萌笑了,她點點頭:“好,不著急,讓她慢慢來。”踏入輪回之前,路嶼囑咐她:“黃泉路長,走慢一點,沒準有人還在等你?!?/br>陳熙萌其實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她在路邊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這一次,換作她們朝陳熙萌伸出了手:“黃泉的路有一點兒長遠,咱們一塊兒走好嗎?”陳熙萌愣了一下,隨即向她們跑去。這一程,黃泉路遠,忘川水深,但因為有了你們,我并不覺得寂寞難挨。章節(jié)目錄chapter091陳熙萌這個案子雖說足夠曲折離奇,但說到底,與路嶼經(jīng)手過的無數(shù)其他案件,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結案之后,一樣要寫又長又細的結案報告。只不過這東西寫得多了,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路嶼熟練地翻出了之前的結案報告,保留首尾的客話套話,再把中間的案件描述換一換,一份結案報告就這樣新鮮出爐了。路嶼把打印好的報告往懷里一揣,大搖大擺地上了頂樓,推開晏庭辦公室的門,把東西往他桌上一放:“完事啦,交差!”“辛苦了。”晏庭笑著收下報告,但路嶼卻敏銳地從他的笑容中察覺到了一絲凝重,他伸手按住晏庭正打算收進抽屜的結案報告,正色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晏庭嘆了一口氣,將原本放在面前的文件掉轉方向,推到路嶼面前:“你看看這個?!?/br>路嶼低頭一看,晏庭推過來的這份文件,是一篇橫空出世的報道——。這個標題成功吸引了路嶼的注意,但同時,與陳熙萌案件極高的相似度也叫路嶼不由得心下一抖。“這是什么?”路嶼皺著眉頭問。“今天早上出現(xiàn)在本地一家紙媒和其社交平臺賬號上的一篇報道?!标掏ソ忉尩?“雖說沒有點明具體人物,但知情者一看就知道,寫的是陳熙萌的案子?!?/br>“有關異人的報道不是應該進行攔截嗎?”路嶼不解,“怎么會給放出去了?”“因為切入點很巧妙,并沒有涉及異人?!标掏ッ蛄嗣虼?,“你可以看一看?!?/br>路嶼點了點頭,拖了把椅子挨著晏庭坐下,翻開這篇報道細細看了起來。“我殺死了一個人,自此之后,我成為了一名行兇者,受到眾人的唾棄。“沒人意識到,在那之前,我已經(jīng)先一步被人殺死了。“我是被物化的女人,當我成為了一名妻子,就喪失了作為人應當享有的權益。我所有的身份都變得模糊,唯獨只剩下了妻子的形象,被所有人牢牢地記著。“即便我在家暴中無數(shù)次‘死去’,可在其他人心目中,被家暴的妻子,和被摔碎的杯子,似乎沒有任何區(qū)別。“我是被.強.jian.的受害者,我雖然活著,但已經(jīng)在別人的心中死去了。我似乎該抱著所謂的貞.cao.死.去,好讓輿論的狂歡到達頂點。“大家似乎都忘記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會哭會笑會難過的人。“我一直被尾隨被跟蹤被侵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