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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喝?”又加了一點。“還是不夠一口。”又加了——秦淮猛地一抬陳可南的手肘,一下子倒出大半杯。他滿意地捧起杯子,“這還差不多?!?/br>“別學(xué)著煙酒不忌。長不高,對身體也不好。”秦淮不以為意,“那你還不又是煙又是酒的?!?/br>“人嘛,”陳可南笑了笑,“還不都是嚴于待人,寬于律己。”他舉起杯子,“生日快樂?!?/br>秦淮跟他碰了碰杯。陳可南一大口酒下肚,見秦淮還直勾勾地瞪著自己,不由問:“你看什么呢?”“你睫毛挺長的?!鼻鼗春鋈徽f。第46章陳可南默不作聲地望著他。秦淮突然把頭轉(zhuǎn)向一旁的仙人掌,清了清喉嚨,“那什么,我就說說。”“謝謝?!标惪赡吓e了舉酒杯,端詳了他一陣,“你也是。”秦淮的腦袋徹底扭到另一邊去了。陳可南無聲地笑起來,玻璃杯在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什么時候回家?”秦淮的腦袋轉(zhuǎn)回來,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找部什么電影來看。你最近在看什么?”陳可南示意他放在電視柜上還沒收起來的那張影碟。秦淮走過去,拿起來一看,“?”“你找找下面抽屜有什么你想看的?!?/br>“無所謂,就看這個得了?!鼻鼗窗训胚M設(shè)備,回到沙發(fā)上坐下。“你回家該晚了,”陳可南說,“坐地鐵還要幾十分鐘?!?/br>秦淮假裝沒聽見。兩人沉默地看了大半個鐘頭,陳可南余光里的秦淮一直不停地動來動去,一會兒摸摸頭發(fā),一會兒低頭摸著自己的T恤和短褲,一會兒又把靠枕抱在懷里仔細地看,像是從沒見過上面的紋樣。有幾次他佯裝隨意地四下打望,借著看五斗柜的時機偷瞟陳可南,陳可南稍微一動,哪怕只是把舒展的手指蜷縮起來,秦淮都立刻警惕地坐直身體,作出一副比上課聽講更專心的模樣。“別裝了,”陳可南說,“你就在那兒拱來拱去的。”秦淮立刻往后一躺,“誰叫你就愛看這種神神道道不說人話的片子?!?/br>“你還不是就愛那些拯救世界只會耍帥的爆米花電影?!?/br>秦淮猛地一個翻身,撲上來捉住陳可南的手臂,把他按倒在沙發(fā)上。陳可南輕輕掙了兩下,沒能掙脫,順勢往后一靠,腦袋愜意地陷進大靠枕里?!案墒裁茨啬??”秦淮跪在沙發(fā)上,俯視著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我拒絕?!?/br>“不行!”秦淮急了,“今天我過生日?!?/br>“你怎么這么煩啊?!标惪赡系念^撇向一邊,“有屁快放。”“你的紋身怎么來的?”秦淮說到一半聲音又不自覺地小下去,“不會是跟夏開霽在一起的時候紋的吧?!?/br>“當(dāng)然不是了?!标惪赡戏浅T尞?。“那是你自己紋的?”秦淮追問。“也不算。以前我談過一個女朋友,她喜歡紋身,這個是陪她紋的。好像是個什么圖騰。”陳可南不以為意,“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幸好是在背后,反正我平時也看不見。”秦淮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談過幾個??!”“別問?!标惪赡弦恍?,“知道了你又該生氣?!?/br>秦淮果然不問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端詳了陳可南好一陣,忽然說:“陳可南,我想——”“不行?!?/br>“我還什么都沒說!”“什么都不行。”陳可南說,“起來?!?/br>秦淮放開他,窩回先前的位置。陳可南站起身,狠狠揉了一把秦淮的腦袋,趕在他動手扇自己的手之前收了回來?!靶辛?,回家去,再晚地鐵要收車了。”“我可以睡這里。”秦淮立刻說。“你睡個屁?!标惪赡习褵熁业惯M垃圾桶,杯子端進廚房,“我下樓扔垃圾,順便送你去地鐵站?!?/br>“我不走?!鼻鼗窗櫰鹈碱^。陳可南轉(zhuǎn)身看向他,“你試試?!?/br>秦淮跟他僵持了半分鐘,一骨碌跳下沙發(fā),抹平T恤上的褶皺,到門口穿鞋,嘴里嘟嘟囔囔地罵陳可南王八蛋。陳可南把他送到地鐵口,停下腳步,沖他懶洋洋地一點頭,“去吧,拜拜?!?/br>“你就走了?”秦淮不高興地問。“不然呢?”陳可南兩只手抄在褲袋里,聳了聳肩,“我有事回家一趟,開學(xué)再回來。別來我家找?!闭f完也不等他回答,揮揮手走了。兩人整個八月都沒有再見面。九月初秦淮回學(xué)校上課,已經(jīng)跟不上了,又要準備出國的考試和面試,簡直力不從心。余儷二話不說,給他報了個全封閉的沖刺集訓(xùn)班。走的那天,秦淮去找陳可南,說完了又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陳可南的反應(yīng)又變得淡淡的,弄得秦淮不知所措,最后悶悶不樂地走了。培訓(xùn)班在郊區(qū),幾乎就是鄉(xiāng)下,管理比學(xué)校更嚴格。秦淮偷著空給陳可南打過幾次電話,只有第一次打通了,陳可南問什么事,他又說不出來,電話兩頭各自沉默,沒一會兒就掛斷了。原本他跟陳可南也沒什么可說。那段漫長空白的沉默令秦淮在好幾個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幾百次的翻身后,他終于在心里狠狠罵起陳可南,直到朦朧睡去。偶爾他也自丨慰,但從不發(fā)出聲音。有一回不小心咬破了嘴皮,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他把頭埋進枕頭里,被一陣突然的心灰意冷吞沒了。年底放假前,秦淮發(fā)現(xiàn)自己瘦了五斤,余儷每頓都逼著他多吃,秦旭宏沒事就走過來,捏捏他的肩胛骨。秦淮想起陳可南原來也做過這個動作,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年三十晚上,秦淮躲進房間,用座機撥了個號碼。剛撥出去他就掛斷了,重復(fù)幾次,最后終于又撥了出去。電話響了三聲半,被人接起來。秦淮一條腿盤在床上,右手握住腳踝,屏住呼吸,聽見那頭響起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奥闊┑鹊取!?/br>秦淮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遲疑地說:“你好,我找陳可南。”男人依稀cao著北方口音,聽筒里呲啦呲啦響了一陣,像走遠了似的,“阿南,聽電話。”電話里靜了一會兒,男人又說:“沒有號碼?!?/br>然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