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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輩子看到過修復(fù)后的晚清視頻,因為設(shè)備不好,哪怕修復(fù)過后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那些人身上臉上看起來臟兮兮的,街上也確實熱鬧,在街上看不到一個女性,只有寺廟里出現(xiàn)過女性的身影。 不過那是晚清時期。 現(xiàn)在似乎沒有清末時期那么保守,街上有中年女性擺攤,也有年輕的女孩上街,街上的人看起來有白白凈凈的,也有皮膚偏黑的,人來人往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街上人多,趕車的人放慢了速度。 胤祜扒在窗子上,一雙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康熙瞧著他的小腦袋一會轉(zhuǎn)向這邊,一會轉(zhuǎn)向那邊,不停地張望。 他心里好笑不已,他幼時也好奇過宮外的事物,卻沒有胤祜這么好的條件,有個什么都能答應(yīng)他的皇后,還有個像他這么好的阿瑪,他那時候只能聽乳母說宮外是什么樣的。 想想兒子擁有的好條件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他心里還挺滿足的。 馬車在街上慢慢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奔騰的馬蹄聲。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街上的行人趕緊避讓。 眨眼間那少年便沖到胤祜他們這輛馬車前了。 拉車的馬受了驚嚇,車身一陣劇烈晃動,胤祜差點被甩了出去。 康熙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后領(lǐng),一把將他拉到自己懷里,他一只手抱著兒子,另一只手扣在窗子上,一張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卻不忘小聲哄著兒子。 “小六別怕,抓緊皇阿瑪!” “我不怕……”胤祜回了句。 車身還在晃動,晃得他頭暈想吐,一雙小胖手緊緊抓住康熙的衣裳。 車外是駿馬的嘶鳴聲,和路人的驚叫聲。 隨行侍衛(wèi)紛紛拔刀,那少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馬已經(jīng)血濺三尺轟然倒地。 好在他有點功夫,在馬墜地那一剎那翻身躍了下來,才沒有被壓住腿。 少年一身戾氣,提起馬鞭就揮向那個斬馬的侍衛(wèi),“哪來的狗東西?敢在爺頭上動土!!”他的功夫在世家子弟里也算中上等了,可在這群侍衛(wèi)面前根本不夠看。 馬鞭剛揮出去,就被人一腳踹飛了。 還等他沒爬起來,就有一只大腳狠狠踩在他胸口,冰涼的刀尖抵在他脖子上。 “給我老實點,躺著別動!” 少年又驚又怒,“狗奴才,把你的刀挪開!” 他心里也十分驚訝,一個侍衛(wèi)膽敢在街上用刀抵住他的脖子,他活那么大,他是第一次受這種威脅! 這侍衛(wèi)一個冷眼掃了過來,“不想死就別動??!” 少年驚愕地發(fā)現(xiàn),這侍衛(wèi)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他突然心生一種感覺,如若自己敢反抗一下,刀尖就會劃過他的脖子。 這個侍衛(wèi)是真的敢殺他?。?/br> 少年心口泛著一陣涼意,這輛馬車看起來平平無奇,不像是什么大人物的馬車,倒是幾個侍衛(wèi)當(dāng)街就敢拔刀相向,沒一個是好惹的,但他也不怕就是了。 恰在此時,后面又傳來幾道馬蹄聲,是幾個常與他一起玩的世家子弟。 今日當(dāng)街縱馬,他們也是一起行動,只是那幾人速度比他慢而已,不想在同伴面前丟了臉面,他怒聲道:“狗奴才,你知道爺是什么人嗎?誰給你的膽子對爺動刀?現(xiàn)在把刀挪開,爺還能饒你一命!” 可惜那侍衛(wèi)根本不吃這套,也他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他身份再尊貴,也尊貴不過馬車?yán)锬莾晌恢鳌?/br> “有本事你再動一下,看你動作快還是我的刀快!”侍衛(wèi)手里的刀又推進(jìn)了寸許,鋒利的刀鋒沿著少年的脖子劃過,立刻在他脖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留下一道血痕。 少年的心涼了涼。 他只是說了兩句話,這侍衛(wèi)就敢劃他脖子?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指尖染上一抹血紅。 他心尖一陣顫栗,眼珠子轉(zhuǎn)動一下,緊盯著那輛馬車,他很想知道這是誰家侍衛(wèi)如此大膽,一言不合就動刀,捅死了他的馬,還敢拿刀劃他脖子,半點情面也不講。 知道侍衛(wèi)說不通,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馬車身上。 只等把車主人下來,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侍衛(wèi)宰了給他泄憤??! 而另一邊,幾個侍衛(wèi)沖向拉車的馬。 受了驚嚇?biāo)鼡P(yáng)起前蹄仰著脖子嘶鳴,待蹄子一落地就向前竄了出去。 侍衛(wèi)們當(dāng)機(jī)立斷,一人揮刀斬斷配繩,另有兩人提刀斬向受驚的馬。 馬車?yán)锏娜寺牭街匚锫涞芈?,車身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 胤祜依然抓住康熙的衣裳沒放,車?yán)锏奈褐橐惨荒樕钒住?/br> 在馬受到驚嚇的那一瞬間,康熙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把兒子拉到身邊,魏珠則是一心護(hù)主。 車上燒水泡茶的炭盆燒得火熱,之后車身劇烈晃動,盆里的炭火就飛了出來,他第一時間撲向燒紅的炭火,再把炭盆翻過來向下扣,他自己趴在炭盆上,以免熱炭落到康熙和胤祜身上。 guntang的炭盆隔著衣服貼在他身上,魏珠仍是趴著未動。 外面的慌亂終于穩(wěn)定下來,魏珠才起身離開炭盆。 康熙緊緊護(hù)著懷里的胤祜,看向魏珠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贊許。 “你先找個醫(yī)館看看身上的傷,回宮后再賞你!” “謝過主子爺!”魏珠依然低眉順眼。 “下去吧!”康熙單手抱著胤祜,一手捂住胖兒子的眼睛,他還記著胖兒子有暈血癥,之前的兩聲重物墜地,十之八…九是把受驚的馬給斬了,馬血定是四處飛濺。 外面趕車的劉太監(jiān)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此刻鼻青臉腫著,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看起來好不凄慘。 劉太監(jiān)把杌凳撿回來放在車前,又掀開車簾。 “主子爺,外面有點亂,您小心些。” 躺在地上的少年緊盯著前方的車,看著車?yán)锍鰜硪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他腰間系著紅帶子,懷里還抱著個三四歲的小孩,黑色的靴子踩在杌凳上走了下來。 馬血灑得遍地都是,現(xiàn)場一片臟污。 康熙捂著胤祜的眼,尋了個稍微干凈的地方落了腳。 除了用刀指著他的侍衛(wèi),另幾人齊齊跪下請罪。 “奴才保護(hù)不力,讓主子受驚了!” “都起來吧!” 康熙掃了他們一眼,除了地上的少年,還有三個同伙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他看了一圈,最后稅利的眼神逼向地上的少年,“你是誰家的?” 迎著康熙的視線,尹德總覺得對方這一眼就能看穿他,讓他無處遁形。頓時壓力倍增,他咽了咽口水,明明膽怯了,卻仍在虛張聲勢地喊道:“爺是一等公法喀的弟弟鈕祜祿·尹德!你又是什么人?” 此人看起來氣勢十足,卻是一張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