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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他們,經(jīng)過依舊躺在地上的木長風(fēng)時,衣擺被人一拉,我低下頭,正是木長風(fēng)。他看著我,輕聲道:“師兄,謝謝?!?/br>我說:“放手!”木長風(fēng)卻是笑了起來,只是他的臉上極為骯臟,笑起來也是滑稽可笑,他再次高聲叫了起來:“師兄,謝謝你!”隨后他放開手,我只覺他實在愚鈍,便不再多看一眼,向前走去。從那之后,木長風(fēng)便時常跟在我身后,我實在不耐煩,便警告他若是還離我這么近,別怪我不客氣,他立刻點點頭,確實是離我遠了些,可是依舊是我出現(xiàn)在哪里,他便出現(xiàn)在哪里。師傅為了獎勵修習(xí)進步的弟子,經(jīng)常會給他們從山下帶些小玩意兒,比如冰糖葫蘆,小撥浪鼓,有時干脆是一塊漂亮的石子。我頗為不屑。一次師傅又照例給我們這些進步的弟子發(fā)放一些禮品,不過是從山下帶過來的小紅繩,小紅繩上串著一個豆子大的小石子,用來戴在手腕上的。我見著那些弟子極為開心地將那小紅繩戴在手腕上,嘻嘻哈哈,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只覺無趣。在這時,木長風(fēng)卻是巴巴地湊在蒼閣長老的身邊,問道:“師傅,我有嗎?”蒼閣長老摸著他的頭,道:“小風(fēng),你最近修習(xí)不專心,連個劍訣都背不出來,這可不行啊。這東西是獎勵給進步的弟子的?!?/br>木長風(fēng)不再說話,卻是依舊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蒼閣長老。蒼閣長老無奈笑道:“沒有?!?/br>說罷蒼閣長老便繞過他,離開了。木長風(fēng)低下頭,竟是掉下眼淚。真是可笑,平日里無論別人怎么欺辱他,他都不哭,此刻卻是為了這么個小玩意哭成這樣。果然是山下乞丐,沒見過世面。我叫道:“木長風(fēng),過來?!?/br>木長風(fēng)聽我喚他,趕忙擦著眼淚,來至我身邊,他依舊臟兮兮的,整張臉因為哭,而像個花貓。我厭惡地皺著眉頭,道:“伸出手?!?/br>木長風(fēng)立刻伸出了右手。我將那紅繩丟給了他。木長風(fēng)睜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紅繩,那雙有些狹長的丹鳳眼,笑成了一條線,咧著嘴,露出缺了門牙的牙齒,“謝謝師兄。”他火急火燎地就要將那繩子系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可是他只能用一只左手周旋著,怎么都不不得其法,怎么也系不了。我見他這般愚蠢,不耐煩地將那個紅繩拿過來,道:“伸出手腕?!?/br>木長風(fēng)伸出那又細又黑的手腕。我便將那條帶著小石子的紅繩系在了他的手腕上,道:“蠢東西,只靠哭根本是沒用的,若你還這么不長進,別說這個小繩子,就連云亭的空氣,你都呼吸不到?!?/br>木長風(fēng)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只是呆呆地看著我。我見他癡傻,收回手,將手在袖子上擦了擦,便不再理會他。木長風(fēng)卻是突然在我背后叫道:“師兄,我會努力的。”我只是嗤笑。可是在這之后,我沒有想到,木長風(fēng)確實是突飛猛進,也極為刻苦,時常有人看到他,深夜不睡,都在練習(xí)劍法,背誦劍訣。漸漸的,他進步地越來越快,每次從蒼閣長老獲得獎勵的小東西也越來越多。同時,他也依舊時常跟著我,總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說,只是傻乎乎地笑。這些我本來不甚在意。可是在一次的蒼閣長老讓我和木長風(fēng)的比試劍法中,我竟是被木長風(fēng)挑開了劍。一直以來,我在這些弟子中一直都是所向無敵的,此刻我竟是被木長風(fēng)這樣人人鄙夷的粗野之子比了下去,那些弟子人人面露驚訝之色,竊竊私語。我覺得我受到了極大侮辱,那時我年紀太小,控制不住情緒,竟是紅了眼眶。蒼閣長老連聲笑我耍小孩子脾氣,而木長風(fēng)卻是手足無措地看著我,訥訥說不出話來。我心里記恨下木長風(fēng)。之后,只要木長風(fēng)一接近我,我便冷顏嘲諷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靠近我?”木長風(fēng)張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由于我的帶頭孤立,木長風(fēng)原本已經(jīng)漸漸不被人欺辱的局勢再次回轉(zhuǎn)了。再加上木長風(fēng)出風(fēng)頭似的進步,那些人也更加看木長風(fēng)不滿,于是他們所在木長風(fēng)身上施加的欺辱就愈發(fā)嚴重。在木長風(fēng)每次被欺辱地渾身是傷時,我雖然從未參與,但也只是冷眼旁觀。木長風(fēng)多次眼眶紅紅地看著我,但是最對上我冷漠的眼神后,他便低下頭,從我身邊走過。一次,我聽到幾個弟子得意洋洋道:“今天我把一天喝得水都尿到了木長風(fēng)身上,哈哈哈,好爽?!?/br>“這么個鄉(xiāng)野村夫之子,也妄想成為云亭的正式弟子,真是該好好教訓(xùn),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br>“哈哈,對了,剛剛我們五人都圍著他,尿到他身上,陳平那廝居然臨了,還又喝了幾口水,說是要尿就尿個干凈。”“那個木長風(fēng)真是窩囊廢,只是抱著腦袋,哭叫著,師兄救我,方蕪師兄救我。嘖嘖,他不知道,方蕪師兄討厭他嗎?不是方蕪師兄的默認,我們哪敢這么欺負他,哈哈?!?/br>“對啊,對啊,我說我們之所以敢這樣對你,是因為方蕪師兄默認了,方蕪師兄也惡心你,他不來教訓(xùn)你,是因為他怕臟了他的手。你知道木長風(fēng)什么反應(yīng)嗎?他居然抱著頭,哭得像是死了娘?!?/br>“哈哈哈,他爹娘確實死了!他就是個狗雜種?!?/br>“啪!”我抬起手就是給了那說木長風(fēng)狗雜種的弟子一巴掌,道:“你們欺辱同門,違反云亭大戒,你們等著馬上下山吧!”他捂著臉,又驚又怕道:“師兄,不是你....”我冷聲質(zhì)問道:“我何時對你們說過欺辱木長風(fēng)?怎么欺辱同門不算,還要詆毀師兄?”他們紅著臉,低下頭,連聲說不敢。我又問:“木長風(fēng)呢?他在哪里?”他們便忙不迭地帶著我去找木長風(fēng)。那是一個已經(jīng)被廢棄多年的小巷子,我走了進去,便見到木長風(fēng)只是靠在墻角,低著頭,低聲啜泣著。我叫著他的名字:“木長風(fēng)?!?/br>木長風(fēng)慢慢抬起臉,臉上不知道混著一些什么東西,十分骯臟,只是那雙丹鳳眼卻是紅得嚇人。我正要說你快起來,我會幫你們教訓(xùn)他們。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出來,木長風(fēng)卻是惡狠狠道:“滾!虛偽的小人!”我先是一怔,隨即也冷了臉色,道:“果然是村野匹夫之子,完全半分禮數(shù)都不講!”便甩袖離開。從那之后,木長風(fēng)再也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