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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是一個女子站了出來,她面目清秀,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看上去極為害羞。可是當她張開嘴時,那幾尺的舌頭猛地掉落下來,令人震驚。再然后,又是攔腰折斷的老翁,能夠伸長十幾米脖子的婦人,多只眼睛的年輕公子....可謂是千形萬狀,各展神通。我站在莊無鏡身旁,一心想要知道殺害那三人的兇手是誰。當我詢問莊無鏡時,他卻又只是道,出去再說,可是說到出去,莊無鏡卻不急不躁地欣賞這些鬼怪的千奇表演,絲毫沒有出去的打算。我急得恨不得吼上幾聲才好。這時,有鬼怪喊道:“既然我們大家都給新郎官和新娘子表演了自己拿手好戲,不知道新郎官和新娘子有什么可以展示給我們大家看看的?”怎么還要我表演什么好戲給這些魑魅看?當真是沒完沒了。莊無鏡卻是突然握住我的手,道:“好,既是如此,我和我妻共同給大家寫上兩句話?!?/br>他的另一只手伸出,瞬間便出現(xiàn)了一張桌子,還有紙墨筆硯。我回過頭,道:“莊無鏡你到底搞什么鬼?”莊無鏡淡淡一笑道:“不急?!?/br>他握著我的手,拿起筆,在微微揮動著手,將那不一會就覆蓋在紙上的飛絮揮去。筆沾紙,慢慢寫出這幾個字:霜雪滿頭,也是白首。莊無鏡寫完,在我耳邊輕聲道:“霜雪滿頭,也是白首?!?/br>而此時潔白飛絮依舊紛紛揚揚,那些鬼怪身上都像覆蓋上了厚厚的白雪,莊無鏡的發(fā)上已經(jīng)全被費改潔白,像是披上了一層銀發(fā)。我只覺手上發(fā)熱,猛地放開筆。莊無鏡道:“各位,我們要洞房了,你們自便行事?!?/br>“好好,我們也不要再叨擾這對新人了,我們繼續(xù)玩樂我們的哈哈?!?/br>“來來,繼續(xù)繼續(xù)...”“我們來喝酒,哥兩好啊!”“.....”幾個女鬼引領著我們進入一個房間,這房間皆是紅綢,一只極大的紅燭在正中央,陰森中卻又有些旖旎。她們相互看了一眼,抿嘴輕笑離開。我一見她們都走了,冷聲問道:“莊無鏡,到底什么時候離開?”莊無鏡道:“這就離開?!?/br>他抱著我突然往大紅鋪滿的床上一倒,我不明所以,這張床卻是成為一個紅色棺材,緊接著,棺材頂被封上,我只覺得棺材在瘋狂轉動,是要回去了嗎?棺材極為狹窄,擠著兩個人,我和莊無鏡幾乎手腳都糾纏在一起。我突然覺得越來越熱,于是推著莊無鏡,道:“你離我遠點,我...我太熱了...”莊無鏡道:“你為何會覺得熱?”我的臉都好像要燒起來了,怒道:“我怎么會知道,總之,離我遠...唔”我抿住嘴將喘息聲拼命咽了下去。莊無鏡卻是微微抬起腿,隨后他道:“你這是...”不等他將話說出來,我捂住他的嘴。我尷尬不已,該死的……此刻,我什么都管不了。我伸出手,只是我的手馬上碰到另一冰涼的手,隨后我的手被這只手握住。……莊無鏡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將我摟得極緊。黑暗的棺材之中,我看不清莊無鏡的神色,只能感覺到他離我很近很近。我想定是那女鬼讓我吃下的藥搞得鬼。……當燥熱褪去,我恢復如初,我與莊無鏡所在的棺材也不再繼續(xù)轉動。莊無鏡的手一揮,棺材蓋立刻飛開,滿天的星光瞬間入了我的眼,是回到陽間了吧?我正欲要爬起來,莊無鏡卻是拉著我道:“再躺會?!?/br>他的手一扯,便將我拉扯在他的懷中。我突然想起還有正事要問他,便問道:“到底是何人殺了他們一家三口?”莊無鏡卻是答非所問道:“要不要看看流星雨?”我怒道:“莊無鏡我沒那么多時間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br>我的話還沒說完,莊無鏡的手輕輕一揮,他捏著我的下巴看向空中,瞬間無數(shù)流星萬丈,從空中接連劃過。莊無鏡道:“世上景色萬般璀璨,也有人心萬般險惡?!?/br>隨后他的一手點入我的眉心,我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瞬間鉆入了某種可怖扭曲的記憶。父母慘叫被埋,那是那孩子生前看的最后的場景,還有那人狠戾的笑容。記憶結束,我睜開眼睛,輕聲道:“蒼閣瓊。”當我再次仰起頭時,只覺那萬般璀璨,瞬間無光。第56章與妻書(上)江南的雨天讓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的,水旁木屋,水中小舟,舟上彎橋,橋上璧人,全都籠罩在這細綿的春雨中,像是一幅水墨之畫。此際我和莊無鏡各自持著一把雨傘走在牧城的青石板街的小巷中。我原是想要去云亭將蒼閣瓊所做的一切公之于眾,并問他為何做了這等惡事還要嫁禍于我,他堂堂云亭長老,為何執(zhí)意要與我過意不去,就算我曾經(jīng)心里計較他是妒忌我的天之所賦,可是如今我這般狼狽,斷斷威脅不到他,他這么做到底是因為什么?莊無鏡卻是冷冷道:“蠢貨!”他道我回到云亭還未見到蒼閣瓊,就以死無葬身之地,到時我們睡下的棺材正好給我用上。我心中一驚,也知道我想法確實欠妥,于是又再次以道心之誓威脅莊無鏡護我去云亭,莊無鏡卻是讓我陪同他游逛牧城,蓮蘇,青城,西陵,說是去完這幾個地方,便隨我去云亭,替我洗清冤孽,助我在眾人面前對峙藏蒼閣瓊。我雖然心中只想快快將正事解決,可是我一人之力對付云亭絕對是癡心妄想。再說,不知為何,我雖說對于蒼閣長老未必多有感情,也曾經(jīng)多次猜疑他對我心思不軌,可是在我確認他真要對我趕盡殺絕,喚他師傅百余年,卻也讓我一時之間,不想立即與他爭鋒對峙,鬧得個人盡皆知,遂答應了莊無鏡,此刻我們正在牧城。牧城的春雨軟綿綿,如輕柔的細線,絲絲糾纏。我看了一眼在我身側的莊無鏡,諷刺道:“你既然想要賞一賞牧城的春雨,為何還要打傘,其實只不過是附庸風雅,裝模作樣吧?”我這些天心中有氣,無處發(fā)泄,身旁只有莊無鏡,于是只想刺上他一刺。莊無鏡看向我,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他的眼神淡淡,許是他眉目都太過冷淡,襯得眉心處那朵梅花在朦朧的雨色中都艷麗的驚人,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上一摸。我見他又是這小時候被拐賣都不知道喊的癡傻模樣,便冷哼一聲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