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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貴妃抹上消了紅印,這才也消了氣。 那玉容膏是進(jìn)貢之物,小小一瓶,但有奇效。 據(jù)說若是抹在傷口上,能化腐生肌,不留疤痕。只不過被皇帝賞給了貴妃,大材小用了。 那……若是她能將那玉容膏尋來,拿給裴慎,是不是也算勉強(qiáng)謝過了昨日的救命之恩? 柳明月心下有了主意,喝完最后一口粥,將 碗勺放下,便打算去坤寧宮其他偏殿尋兩個宮女,陪自己一道回長麗宮。那玉容膏她記得收在了貴妃的妝奩盒子中,希望沒有被昨日的大火燒毀。 只是她一開門,外面又齊刷刷地抬頭。 柳明月腳步立刻釘在了原地。 “你要去哪兒?” 裴慎正巧過來收拾碗碟,見柳明月站在門處,微微蹙眉。等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發(fā)現(xiàn)云家軍的那些年輕小將們,竟都在抬眼偷看柳明月。 他冷著臉回頭,一群人對上裴慎的目光,立刻收回視線,看向別的方向。 裴慎又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一步,用后背擋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視線。他其實(shí)能夠理解,云家軍的這些年輕將士,生在漠北,長在漠北,從未見過京中如柳明月這般身份的世家女子。 更別提柳明月的容貌本就出挑。 漠北風(fēng)氣又開放,他們自然會想著去看,并且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但裴慎并不想柳明月被他們打量。 熾熱的目光被隔絕,柳明月不禁松了口氣,她雖然能感覺到那些云家軍沒有惡意,但被那么多人看著,還是有些不大習(xí)慣。 此刻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抿了抿唇問道,“這坤寧宮里有沒有宮女?我要去長麗宮尋點(diǎn)東西,想叫兩個宮女陪我過去。” “原本有幾個,不過如今都在五皇子那邊伺候?!迸嵘魑⑽Ⅴ久?,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如今亂軍雖除,但保不齊還有異心之人藏在宮中,你若是要找什么,我陪你過去?!?/br> “不,不用?!绷髟逻B連搖頭,她怎么肯讓裴慎陪她一起去。 裴慎眸色微深,“那我挑兩個云家軍護(hù)著你去?” 柳明月想起那些年輕兵將的灼熱目光,心頭一梗。兩者之下,她寧可選擇裴慎。 # 柳明月跟在裴慎身后走回了長麗宮,雖然宮道已經(jīng)清洗了一遍,但長麗宮門前仍然留下了不少觸目驚心的痕跡。 經(jīng)過昨夜的一場大火與廝殺,昔日豪華的宮殿,如今到處都變得焦黑一片。 就連庭院里的 幾棵石榴樹,也被人攔腰砍斷,樹干上的葉子被火舌舔舐過,就這樣蜷曲著,躺在地上。 柳明月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狼藉,朝著柳貴妃的寢宮走了過去。 雖然昨夜那些亂軍的目標(biāo)是五皇子,但這里也未能避免大火的波及。無論是多寶閣上的珍品,還是裝著無數(shù)華衣的衣柜。 甚至連貴妃榻上罩著的鮫絲帳,也被燒成了灰,絲毫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柳明月依稀記得梳妝臺的方向,摸索著走了過去,好在這梳妝臺外面雖然被燒得焦黑,但抽匣里的東西,倒還保存下來了不少。 裴慎站在柳明月身后看著,看她翻箱倒柜,一會兒翻出一匣子寶石,一會兒又翻出一串被燒毀了一半的珍珠項(xiàng)鏈,只可惜她剛提拎起來,線便斷了,珍珠散了一地。 裴慎以為她要找的就是這些,蹲下去替她撿那些四散的珍珠,撿到一半兒,卻忽然聽見柳明月驚呼一聲:“找到了。” 抬眼便看見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玉瓶。 裴慎看了一眼,那玉瓶似乎并不是什么珍貴的首飾,反倒像是…… “小心!” 裴慎忽然面色微變,丟下手里剛撿的珍珠,朝著柳明月就撲了過去。他剛將柳明月拉到墻角,梳妝臺旁的一座木架便搖搖欲墜地砸了過來,將被燒得焦黑的梳妝臺徹底砸碎。 柳明月整個人被裴慎壓進(jìn)懷里,后背撞在墻上,卻沒感覺到疼。 然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裴慎的手還墊在她的背后。 柳明月掙扎著推開裴慎,裴慎知道她不愿意與自己過分接觸,垂著眸松開,卻沒想到柳明月從他懷里掙脫后,才往前走了一步,腳底就踩到先前散落在地上的珍珠。 她顧著手里的玉瓶不敢丟,無處扶起,整個人徑直向地上倒去。 裴慎去拉她,卻被她帶著兩個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只來得及拉著柳明月轉(zhuǎn)了 個身,自己墊在了下面。 溫香軟玉一下子砸進(jìn)懷里,柳明月想要起身爬起來,可一只手拿著玉瓶,想要起來,卻有些難。 她昨夜才剛剛沐浴梳洗過頭發(fā),此刻頭發(fā)散落在裴慎胸前,發(fā)上的淡香幽幽入鼻,裴慎忽然就在這一瞬間想起了昨夜的夢。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眉骨處的傷口一直一陣一陣的抽痛,昨夜好不容易入睡,半夢半醒之間,卻忽然有什么畫面在眼前閃過。 那是在崇安寺的廂房里,他在夢中與柳明月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 從前他也不是沒有夢到過那一夜的場景,但是每次夢到最后,都會在柳明月那一巴掌打來時清醒。 可昨夜的夢里,她卻一直未醒。 而他也對著她……一直到最后。 第42章 皇后 沒想到第一個認(rèn)出來的是你?!?/br> 回憶起昨夜的夢境, 裴慎的氣息略微有些不穩(wěn)。 柳明月并未察覺,她一手撐在地上,好不容易才從裴慎身上爬坐起來, 卻忽然被他抓住了胳膊, 又重新跌了回去。 “你干什么?” 柳明月撞在裴慎胸前,撞得自己臉疼。可剛一抬頭, 就被裴慎抬手捂住了嘴。 “有人?!?/br> 裴慎眉心緊蹙, 他先前分神, 竟到此刻才察覺到有人進(jìn)了長麗宮。 而且腳步聲聽起來還不止一個。 柳明月驀地睜大雙眼,卻更加著急地從裴慎身上爬了起來。若是讓人撞見她與裴慎跌在一起,那還了得。 可是這回人兩人爬是爬起來了, 衣服卻勾在了一起。 “你別動,我來?!?/br> 見柳明月急著去扯, 卻扯不開, 裴慎蹙著眉接了過來,發(fā)現(xiàn)是自己衣服上的銅扣勾住了她的絲裙,便拔出劍輕輕一劃。 扣子斷開, 隨著柳明月的裙子一起墜了回去。 “好了?!?/br> 柳明月沒想到裴慎用的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她愣了一下, 然后趕緊將裙子撫平,假裝先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外面的聲音這個時候也傳了進(jìn)來,是柳貴妃。 她似乎停在了庭院里, 站在那攔腰折斷的石榴樹前,許久才開口。 “現(xiàn)下想來,本宮這貴妃當(dāng)?shù)谜媸菦]什么意思。如今這宮殿也燒了,石榴樹也沒了,就連一腔真情也付錯了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