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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進宮聽封領(lǐng)賞,其他時候都陪在柳明月身邊,一日也不出去交際應酬。 “你有空還是出去見見吧,這些人以后可都會和你是同僚?!?/br> 因為漠北大捷,這輩子裴慎晉升得比前世還快,柳明月估計用不了十年,裴慎應當就會如前世一般成為大將軍。 但是這話她與裴慎說了好幾次,他還是將送到承德侯府來的拜帖一概給推了。 “我本就不喜應酬,見了這個不見那個,還不如一個都不見?!迸嵘饕贿吔o柳明月捏著浮腫的小腿,一邊與她解釋。 “而且……”他手上動作微頓:“眼下也沒什么比陪你更重要的事情?!?/br> 柳明月聽了這話,唇角微翹,只道裴慎在說好話哄她開心。 卻不知裴慎只要一想到夢里她一個人倒在血泊中孤立無援的場景,就一日也不敢離開她身邊。 哪怕明知這一世早就沒有了榮親王這樣的威脅。 #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明月快九個月的時候,大齊又一次迎來了新年。 她這肚子起初不顯,到后期卻是眼瞧著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所以外面再怎么熱鬧,柳明月為著安全,也沒肯出府一步。倒是三姑娘,趁著過年走親訪友,又回承德侯府來陪了柳明月好幾日。 她嫁的本就是外祖家的表哥,這一世夫婿也沒有外放出京,回娘家自然方便。 順帶還把她閑暇時做的些小衣服和虎頭鞋,也一起給帶了回來,拿給了柳明月。 等到了元月底,臨近產(chǎn)期,柳貴太妃為了叫柳明月安心,將宮里幾個擅婦科的太醫(yī),全都送到了承德侯府。 而老夫人也將京城里最擅接生的兩個接生婆子,請到了府里暫住。 就連裴慎,都私底下去尋了那位白胡子老大夫。 事事妥當,什么都用不著柳明月cao心,可越接近那個日子,她卻越發(fā)地擔憂起來。 不敢多吃,生怕肚子里的孩子長得太大生不下來。又不敢不吃,擔心孩子生下來不健康。 日思夜想,連睡覺都有些睡不安穩(wěn)。 這日好不容易睡著,半夜里不知怎么忽然又夢起了前 世的一些場景,實在是令人不大舒服。 柳明月皺著眉睜開眼,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肚子里一聲響,然后便有什么液體順著腿根流了下來。 柳明月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被褥。 “怎么了?” 裴慎這些時日為了防著這些突發(fā)狀況,哪怕睡覺也提著一顆心警醒著。此刻聽到細微的動靜,立馬醒了過來。 “被褥濕了,我……怕是要生了。” 柳明月抓緊了裴慎的手,雖然她的肚子還沒有開始疼,但是身下一直源源不斷地流出,像極了前世血水混合著流下來…… 不……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裴慎,你幫我掀開被子看一眼,看一看……有沒有血?!?/br> 裴慎聽到血那個字,拉住被子的手顫了一下。 等看清被下的情景,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沒有血?!?/br> 他先前問了接生的婆子許多問題,眼下這情景看起來應當是羊水先破了。 “皎皎你別怕,我現(xiàn)在就去喊人。” 裴慎翻身下榻,喊了院子里的人起來,整個院落里一下子燈火通明。 早前便妥當安排好了一切,現(xiàn)下里一聽大姑娘要生了,去喊太醫(yī)的喊太醫(yī),喊接生婆的喊接生婆,就連灶上的熱水也重新開始燒了起來。 “姑爺,大夫人與老夫人都過來了?!?/br> 寒霜說完,卻見裴慎沒有反應,依舊守在柳明月床邊,只能抿了抿唇小聲提醒道:“您該出去了。” 裴慎眉心微蹙,卻沒有起身。 他知道一般情況下,男子都不會留在產(chǎn)房里。 可…… “您還是出去吧,這可是生孩子,您是男人,一直守在這兒,大姑娘怎么放得開。” 兩個接生婆這時候也凈了手過來,她們是有經(jīng)驗的,這產(chǎn)房血腥,多少男子說要陪著夫人生產(chǎn),最后還不是被那可怖的場面給嚇了出去。 影響日后夫妻感情的都有。 但裴慎還是沒有起身。 他伸手握住柳明月的手,抬眼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問:“皎皎,你是希望我出去,還是留在這里?” 柳明月閉了閉眼,眼下 她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她沒有說話,但握著裴慎的手不禁攥緊了幾分。 她自然知道應當叫裴慎出去,否則日后說起來,旁人怕是要恥笑他。 一個大男人竟然為了女人,留在了滿是血腥的產(chǎn)房里。 可…… 急促跳動的心臟在叫囂著,她害怕。 她希望裴慎能陪著。 “我知道了?!迸嵘髟诹髟挛站o他手的一瞬便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直起身子,在柳明月已經(jīng)開始出汗的額上落下一吻,“你別怕,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一直陪著你。” 旁人說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眼前的這一個。 “……好?!?/br>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伸手勾住裴慎的手,勉力一笑。 # 前世那孩子折騰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柳明月這一次也做好了再熬一天的準備。 可誰知才一個多時辰過去,剛到天亮時分,她就痛得一次比一次厲害。 接生的婆子掀起被子發(fā)現(xiàn),這么一會兒功夫,竟然已經(jīng)十指全開,頓時變了臉色,吩咐道:“快!再送一盆熱水進來,大姑娘這是要生了!” 外面一下子慌亂了起來,柳明月早已疼得額上全是冷汗,眼睛都快睜不開來,只有耳邊能聽到不同的嘈雜的聲音。 “怎么這么快?” “是好事兒,這是孩子體貼母親呢。” 這是老夫人與大夫人的聲音。 “胎位正嗎?” “正的,正的,只要用對力,就不會有問題。” 這是太醫(yī)和產(chǎn)婆的聲音。 還有呢……還少誰? “大姑娘,你快使勁兒啊,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產(chǎn)婆一邊喊著,一邊伸手去掰柳明月的腿,還有一個用力按壓著她的肚子。 柳明月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掰碎,她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可再度經(jīng)歷這生產(chǎn)之痛時,還是痛得快要暈厥過去。 她不可避免地將前世與今世混淆起來,仿佛看到自己又一次倒在血泊之中,卻怎么也打不開眼前那扇門。 好累啊,柳明月想要閉上眼睛,可是忽然又聽見有人在耳邊喊她的名字 。 “皎皎——” 是誰? 柳明月從夢中抬頭。 是裴慎。 他劈開了那扇被榮親王關(guān)上的門,就像……就像前世的第十年,他從那扇門里走進來,站在陽光里,說要求娶自己一樣。 陽光好強,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