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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莠樄Ь吹叵蛩傲斯笆郑托Φ?。衛(wèi)叔卿又恢復(fù)了先前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扶著戚瑯的胳膊,半真半假地笑道:“賢侄這么說,可是再好不過了,我也希望賢侄能時時刻刻明白,自己該做什么?!?/br>戚瑯抬頭看他,露出一個同樣似真似假的笑容來:“衛(wèi)公放心?!?/br>*湛瀘軍中改革初見成效,楚韶不敢掉以輕心,日日夜夜在營中巡視。風(fēng)歇本欲在十二月初一楚韶生辰那日再去一趟玄劍大營,但接了他的信,只道近日忙著演習(xí),實在抽不出多余的時間來。從楚韶進太子府后,每一年的十二月初一,無論兩人有多忙,總會一起吃一碗長壽面,虔誠地祈愿彼此長命百歲、事事平安。可如今——風(fēng)歇也不欲讓他分心,只在整個十二月間零星地去了幾次,兩人見面次數(shù)不多,最后一次時楚韶甚至道,今年要與將士們一同守歲。大印有這樣的主帥,自然是好事,風(fēng)歇倒沒什么可阻攔的理由,便由著他去了。況且他自己正為了秘密籌備來年施行的變法焦頭爛額,連除夕都沒有回太子府,只與桑柘和周云川在醉月樓尋了個地方商討,一直從下午坐到了傍晚。中陽每年除夕都要燃滿城的煙花,聲音在他耳邊一朵接一朵地炸開,倒讓他生出一種盛世的錯覺來。“太子殿下有心事?”周云川為他倒了一杯酒,笑問道。風(fēng)歇嘆了口氣,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回道:“哪能沒有呢,一晃便是除夕了,明年更有許多事宜,軍中許久無消息,也不知如今怎么樣了……”“太子殿下是擔(dān)心小楚將軍?”周云川笑著說,“小楚將軍治軍有方,不過短短幾月,湛瀘軍的名號便打得響亮無比了,想必對于行軍打仗也下了不少功夫,太子殿下?lián)鷳n什么?”“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從前有楚老將軍在一旁瞧著還好些,如今知曉自己要擢升,春風(fēng)得意著呢——水滿則溢,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風(fēng)歇皺著眉,頗為擔(dān)憂地說道,“也不知道我說的話他聽進去沒有,必得戒驕戒躁,萬萬不可意氣用事,他那個性子,這回還不知道怎么樣……”“太子殿下與小楚將軍的感情當(dāng)真是好?!鄙h显谝慌宰蛉さ溃拔夷飶那霸谔痈鱿氯?,常聽她聊起你二人,太子殿下與二皇子朔感情都沒這么好,與少將軍倒比親兄弟還親了?!?/br>“解意自小與我不在一處,見面見得少,也少說話,了解不多,”風(fēng)歇無奈道,“倒是阿韶朝夕相處了幾年,難免更親密些,他從小就愛說愛鬧,討人嫌得很?!?/br>“這哪里是討人嫌,分明是討人喜歡啊……”周云川饒有興味地摸著下巴,“我還未與小楚將軍見過面呢,太子殿下這么一說,倒真是值得認識的人物。”“怎么就討人喜歡了,云川說話向來不著調(diào),”風(fēng)歇笑著咳嗽了兩聲,移開了話題,“對了,近日世家可有什么新動靜?”“沒什么特殊的,戚瑯自從解禁足之后少管家事,衛(wèi)叔卿還是老樣子,每日除了請仙師做法就是下棋,過得優(yōu)哉游哉。周氏有三公子在此,自然不用擔(dān)心?!鄙h洗鸬溃靶l(wèi)千舸從湛瀘軍營回來之后也收斂了不少,不過少將軍不在中陽,我估計他老實不了多久?!?/br>“嗯,世家如今算是極為收斂了,戚瑯從前鋒芒畢露,今年好不容易解了禁足,也知道明哲保身了。”風(fēng)歇認真地聽著,隨后嘆道,“說起來……他也算是個人物,可惜生在戚氏,又是嫡長公子,如此一生,也不過求個平安罷了?!?/br>“太子殿下,我聽聞你與戚瑯?biāo)浇簧鹾V?”周云川皺著眉,問道,“從前與他接觸過幾次,總覺得此人不像看上去那般良善,真的甘心如此么?”“私交甚篤倒談不上,他有恩于我,也算我半個知己罷了,”風(fēng)歇盯著手中的酒杯,有些出神,“戚氏白玉如意案之前我與他交好,有一次在外小聚,我莫名遇刺,他為我擋了一刀。戚瑯與我政見頗為相合,若不生在戚氏,定能做青史留名的人物……當(dāng)真可惜。”“怪不得戚瑯對您如此尊敬。”桑柘接口道。風(fēng)歇輕輕“嗯”了一聲:“白玉如意案他禁足之后我去瞧過他,要他放下一切,保自己一世平安。他也聽了我的話,現(xiàn)如今為了避嫌,連戚氏族內(nèi)事宜都不再管了,云川大可放心?!?/br>周云川點點頭,繼續(xù)道:“西野那邊有蘭閣盯著,小楚將軍若是不順,我隨時可遣人去,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我會繼續(xù)著人盯著西北戰(zhàn)場,有什么事便給您傳信?!?/br>“內(nèi)外八部如今運轉(zhuǎn)得一切正常,新任的外相不偏不倚、嫉惡如仇,我看著倒是可以為我們所用的人?!鄙h蠟樽约旱沽艘槐疲?,“改革政令我與云川已經(jīng)反復(fù)改過,只等西北戰(zhàn)事稍平,便可著手施行了?!?/br>“甚好?!憋L(fēng)歇贊了一句,剛想繼續(xù)說下去,秦木便推門進來,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風(fēng)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眉毛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桑柘,云川,我有些要事要去處理,便不陪你二人繼續(xù)喝酒了。你二人若有事尋我,隨時去找秦木便好。”“太子殿下既有要事,便快去吧,”周云川笑道,“正是除夕團圓日,我?guī)讉€哥哥忙著祭天祭祖沒空理我,我一個孤家寡人,便只能繼續(xù)在這喝酒了。桑大人,可有興趣相陪?”桑柘思考了一會兒,隨后笑道:“家母在府中準備了年夜飯,云川若有興趣,移步到府中去喝吧。”“走走走,”周云川大喜,一手搭上桑柘的肩,隨后轉(zhuǎn)向風(fēng)歇道,“太子殿下也不要太擔(dān)心政事,進宮去多陪陪陛下,少忙一日無妨的?!?/br>“父皇今日不設(shè)家宴,但叮囑了我夜間進宮,我待會兒便動身,”風(fēng)歇無奈道,“你二人飲酒過后不可吹風(fēng),除夕過后政事一堆,也要注意身子才好?!?/br>與桑柘和周云川告別之后,風(fēng)歇帶著朱紅色的兜帽,與秦木繞到了容音坊一座青樓的后門,此地也是周云川暗設(shè),為他刺探消息所用的。他從樓內(nèi)隱蔽的廊道穿行,直到走到三層盡處的房間才停了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房間內(nèi)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笑著吩咐了一句“都下去罷”。頃刻,便有幾個瞧著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魚貫而出,無一例外地穿得清清涼涼,其中幾個經(jīng)過風(fēng)歇身邊時,還沖他拋了個媚眼。“阿木,你到門口守著?!憋L(fēng)歇低聲對秦木說了一句,秦木低首答是,他為二人掩上房門以后,風(fēng)歇才走進幾步,把兜帽摘下,坐了下來。對面的人起了身,準備向他行禮,風(fēng)歇扶住了對方的胳膊,只聽到他懶洋洋的聲音:“太子殿下,瑯有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