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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李賀第66章北入云楚韶往下看了一眼,第一個從洞口邊緣跳了下去,洞口似乎很淺,在上面甚至還能看見他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洞口之下的一塊石板上,然后錯愕道:“這里……好像有臺階?!?/br>白滄浪看見周蘭木皺了皺眉,轉過頭來沖著他抱怨了一句:“今日不該穿白衣的,我覺得這下面好像有許多塵土。”白滄浪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不也是穿的白衣嗎,再說蘭公子這么有錢,莫非還會心疼一件衣服不成?”周蘭木沖他撇了撇嘴,隨后便與白滄浪一同跳了下去。臺階十分逼仄,甚至只能容納一人通過,三人順著石板之后逼仄的臺階走了一會兒,才遇見了一扇門。或許不該稱為一扇門,這只是擺在此處的一座石雕,石雕上雕刻了一扇門罷了。逼仄的通道盡頭突然開闊,總算能夠容納幾人并排了,而正對著通道的地方赫然是一塊長方形的巨石,巨石之上鏤刻著精細的花紋。此處并無別的路,若說這石雕不是一扇門,似乎也有些牽強——難道挖這么一條通路,就是為了藏一塊石雕?不知為何,楚韶凝視著石雕之上刻得十分精細的圖案,總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會是一扇墓門罷,我們別是挖了誰家的祖墳……”相顧無言之時,白滄浪呆呆地盯著這塊石頭,恍惚地道。楚韶心頭一震,幡然醒悟,逼仄的臺階,山頂?shù)亩纯冢林氐氖瘢@一切看起來的確十分像是一個墓xue的標準配置。周蘭木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摸了摸石雕之上的花紋,眼神一暗:“這是……皇室的墓門?!?/br>怪不得看起來眼熟。當年楚韶被幽禁在府中,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希望能保住傾元皇帝和風朔的性命。戚瑯信誓旦旦,說衛(wèi)叔卿現(xiàn)今還并未殺皇上的心,他寫了許多封信來極力闡述利弊,甚至拼死暗中聯(lián)系了桑柘,希望借助內(nèi)外八部的力量施壓。可他還未想出什么萬無一失的主意之時,便突兀地聽說皇上薨逝了。皇宮當中四處都在傳,說是皇子風朔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了取悅衛(wèi)叔卿,親手準備了鴆酒,兩杯酒毒死了他的親生父皇。后來他見到風朔之時也問過這些事情,可他似乎被戚瑯和衛(wèi)叔卿嚇得怕了,什么都不敢說,只是一昧窩在楚韶的懷里哭。是了,這樣的事情,怎么會是一個孩子做的呢?衛(wèi)叔卿的手段,他早就該明白的。他跟著風朔為皇帝送靈,親眼看著他被封入了早就準備好了的墓xue。墓門被一群殉葬的宮女太監(jiān)合力重重地關上,揚起一陣塵土。那扇墓門之上的圖案,和這座石雕之上的一模一樣。白滄浪上前了兩步,試著在墓門之上發(fā)了發(fā)力:“若說是皇室的墓門,那必定是打算封死的,不會留有外部的機關……唔,不過小楚助我,或許能夠推得開?!?/br>“從未聽說過,皇室有什么人不葬在中陽瞭焰山的皇室陵墓群中,反而葬在這里……”周蘭木似乎在沉思,他盯著面前的墓門,“入云遠離中陽,為什么葬在這里,這其中恐怕不只是陵墓這么簡單?!?/br>楚韶上前去,助白滄浪共同去推那塊奇重無比的石頭,周蘭木看他們推得艱難,便下手去幫他們,三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讓這塊石頭微微挪動了一些。白滄浪拔了劍,插入露出的縫隙當中,努力往外撬動,一邊撬一邊齜牙咧嘴:“江湖人若知道威懾天下的名劍濯纓用來撬門,定要心痛得罵娘?!?/br>“那有什么關系?”周蘭木在他身后道,“江湖小報已為你的劍編了無數(shù)亂七八糟的故事,有各類用途,如今加上撬門一項,倒也沒什么關系?!?/br>不知道折騰了多久,面前的巨石終于被三人挪動到可以容納一人通過的地步。白滄浪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也太沉了……幸虧是我們,若是普通人來,還不知多少人才能打開這扇門……”周蘭木發(fā)力少,他近日身子不好,不敢太用力。他笑吟吟地看了白滄浪一眼,邊說著,邊第一個走到那巨石后面去:“白兄天生神力,開這扇門都如此費力,若換了旁人,恐怕……”話語未落,他卻突然停住了。隨即緩緩道:“我想起來了,當年傾元皇帝是不是在東境修過一座秘密皇陵,難道我們誤打誤撞,竟闖到了這里來?”楚韶一皺眉,第一個走了進去。墓門之后點著長明燈,多年未見天日,竟然還有光亮。而他第一眼看見的,赫然是一具已化為森森白骨的尸體。那具白骨就在石門之后,還保持著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勢,伸手匍匐在地上,好像要逃出身后的地方,但最終也沒有成功,死在了這扇門之下。由于時間太過久遠,已經(jīng)看不出這具白骨上的什么痕跡。周蘭木走近了,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繞到了尸骨之后,小心翼翼地從尸骨腰部附近的骨頭之下,揀出了一把劍。“這是……‘詠歌’!”楚韶低低地驚呼出聲,指著尸骨震驚道,“怎么會有……師父的佩劍?”詠歌,是大內(nèi)鸚鵡衛(wèi)當年首領,蕭俟的佩劍。可是蕭俟不是早就身死典刑寺了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周蘭木皺著眉往里看了一眼,面上疑惑之色越來越重:“我們先繼續(xù)往里去看看?!?/br>幾人點點頭,隨后沿著石門之后的墓道繼續(xù)往里走去。墓道很長,并且沒有分支,雖然在山體之中,失去了方向感,但楚韶本能地感覺似乎他們拐了很大的彎。四周的燈光越來越暗,直到只能勉強看清楚眼前的路,他抬眼去看周蘭木,但周蘭木毫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在前面的白滄浪低呼一聲,果不其然,一個轉彎過去之后,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墓室是典型的皇家風格,以青石鋪地,白玉為棺,一側的桌案之上卻奇怪地沒有擺任何隨葬品,只有一把扇子并一支毛筆。讓眾人更加意外的是,墓xue里的棺材不只有一口,三口棺材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并且沒有大小之分,不是合葬墓,看起來十分詭異。周蘭木環(huán)視了一圈,卻站在原地沒動。楚韶突然感覺手上一緊,忙看向他:“怎么了?”“你不覺得我們進來得太順利了嗎?”周蘭木看著他,很仔細地問道,“墓xue不同于別的地方,極度隱秘,又是不該被打擾的地方。進xue的通道應該復雜得緊,可我們一路走來,別說障礙了,就連個機關都沒見到過……”楚韶略一沉思:“你的意思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