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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陣渙散,他低著頭,半死不活地喘著氣:“記得,記得就好……記著這些,把我折磨到死,也算我還你了……”“還朕?你還得清嗎!”風朔扯著他的衣領,嘶吼道,“朕因為誰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朕因為誰弒父弒君,罔顧人倫?你把朕變成這個樣子,卻滿心滿腦想的都是他,你說,你怎么還朕?”“解意……”戚瑯又叫他的名字,目光中終于流露出一些別的情緒,“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刀山火海,但你未必能好到哪里去,我便在那兒,等著……等著你……”他話音未落,突然覺得心口劇痛。風朔持著一把雪亮的短刀,不偏不倚地捅進了他的心口,他滿臉都是眼淚,終于有了幾分初見時的柔軟:“好……等著、等著朕,就沖你這句話,朕做一件好事,不再折磨你了,先送你上路!”疼痛淹沒了周身,目光中也是一片猩紅,戚瑯費力地彎了彎唇角,露出最后一個笑容。“臣……謝主隆恩……”風朔丟了刀,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坐到了地上,半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爬到戚瑯的尸身之前,在他身上混亂地摸著,終于摸出了一只玉笛。玉笛別在他的腰間,從送給他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取下來過。“戚哥哥,朕為你……為你吹奏一曲,”風朔喃喃自語道,“黃泉路上一路好走,待朕下去,再與你……”笛聲斷斷續(xù)續(xù)飄拂在封閉的空間里,仍舊是一曲。依稀是不久前的龍輦之上,身著華服的世家公子慵懶地瞇著眼睛,躺在他身邊聽他吹曲。熟悉的眼睛當中露出一些不常見的茫然之色,語氣也淡淡的,帶著些悵然。他說。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這是你的名字。待小皇帝從密室中出來的時候,眼角已經不見了淚痕。他步伐輕快,面上甚至還帶著慣常的慵懶笑容,守在內室外的宮人恭敬地為他奉了茶,又悄聲細語地說起一些雜事來。風朔“嗯”了一聲,隨著她向外走去,走出一段路,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指了指那間密室的門,狀似無意地說:“那密室無用,吩咐下去,叫人明日帶石磚來,把門封了罷?!?/br>作者有話要說:肥嗎肥嗎肥嗎肥嗎肥嗎肥嗎?肥!然后小皇帝要搞事情了掉馬進度4/5感謝小天使的營養(yǎng)液:芋圓餅×10;今天想吃哈密瓜×9;爻爻爻爻敷×5今天約到了漂亮的專欄頭像,開心到起飛第83章夢落花三個月后。金庭宮之變后周蘭木被策攝政,正是位高權重,自然不能再和楚韶住在一起。這幾個月來朝政之事千頭萬緒,他忙得腳不沾地。所幸小皇帝雖然看著廢物些,處理起事情來倒也算是有幾分手段的。只是……這日周蘭木下早朝之后又與眾人周旋一番,回府之后在園中坐了一會兒,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睡醒時不知已是幾時,周蘭木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開口喚道:“芙蓉……”聞聲而來的卻是那條大白狗,胡餅親昵地在他衣角上蹭了蹭,周蘭木便順手擼了幾把那狗的腦袋,抬眼看向對面緩緩走來的陸陽春:“芙蓉呢?”陸陽春搖了搖頭:“芙蓉被陛下召進宮去了,之前是芙蓉在宮中跟陛下搭上線的,陛下似乎很喜歡她,說要賞賜,三天兩頭便召進宮一次?!?/br>周蘭木雖覺得奇怪,但到底沒有多想:“滄浪去哪兒了?”陸陽春笑道:“公子還不知道白大俠,他剛睡醒沒多久,自然是去容音坊喝酒了,自我們來中陽之后,他有幾日在府中待著?”他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件事……”周蘭木挑眉問道:“何事?”“露公主不愿意進宮,”陸陽春道,“屬下已經勸了許多次了,她說要與您待在一塊兒,還問您為什么……不按從前計劃行事?!?/br>周蘭木怔了一怔:“解意的皇帝做得極好?!?/br>他思索著站起來:“聽聞西野最近知道大印皇族生事,在邊境蠢蠢欲動,楚韶在玄劍大營練兵,此刻……如何殺?況且……這話你不必告訴她,近日以來我時常心悸夢魘,滄海月生解不了,我實在沒有心力去管其他的事情?!?/br>陸陽春低聲說:“方太醫(yī)正努力為您尋找解藥,公子不必過分擔憂?!?/br>他明顯還想再說些什么,聶太清卻在此時從園門處進來,打斷了他,他簡單行了個禮,雙手呈上一封信來:“公子,有人送了封信給您?!?/br>周蘭木拿過信封,十分意外:“是誰送來的?”聶太清道:“我也不知,今日您回來之后,我便從門柱前撿到了這封信,送信之人似乎不想暴露身份,封上只寫了您的名字?!?/br>周蘭木拆了信,漫不經心地掃了兩眼,突然面色大變。他幾乎是有些急迫地抓著信紙,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抬起頭來時二人卻見一向云淡風輕的公子眼睛紅了:“這到底是誰送來的?”聶太清驚異道:“這……屬下立刻叫人去查?!?/br>周蘭木似乎方寸大亂,他緊緊地捏著那封信,一甩袖子轉身便走,急急地走了幾步后他似乎平靜了些許,只是聲音猶有幾分顫:“備車,我要進宮。”他轉過了頭,不過片刻便恢復了面色,冷如霜雪:“陽春,你在府中好好待著,保護好公主,太清……你出一趟城罷?!?/br>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俱是一顫,隨后便深深低了頭:“是!”*此刻楚韶卻正在與風朔下棋。早朝之后他便被風朔留了下來,最近風朔經常留他,似乎是覺得一個人太過無趣。他也有耐心,恰好借機同對方說些邊境之事。還有……楚韶執(zhí)著白子,探手落下:“最近似乎不怎么見陛下與周四公子議事?!?/br>風朔臉上笑容一僵:“四哥哥太忙了?!?/br>他壓低了聲音,又很小聲地說:“況且……自從那日他來見戚瑯,把他殺掉之后,我有些不敢和他說話。楚哥哥知道,四公子一向是不留情的,我在審戚瑯的時候,戚瑯便說我懦弱無能,若是四公子想要取而代之,是易如反掌的事情?!?/br>楚韶皺了皺眉,試探道:“戚瑯沒有說別的么?”“他自金庭宮之變后一直瘋瘋癲癲的,只會顛三倒四地罵我,說我不要以為自己高枕無憂,有人把我推上位,不過是為了天下人少說幾句,只要……”風朔睜著一雙松鼠一般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不過罷了罷了,四哥哥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你說是不是?”楚韶低聲答道:“是。”恰好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