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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他為什么會被趕出來,感覺是要臉不要錢,很傻逼就對了?!?/br>云枝神色微妙地抿起嘴角,走神了一會。好在這里光線昏暗,沒人瞧出他此刻的不對勁,只覺得茶幾前的小侍應(yīng)頎長單薄,西裝勾勒著的腰肢似乎可以被一雙大手輕松握住。雖然清瘦,但他的輪廓很利落,不至于太弱氣,是恰到好處的好看。“喲,原來你在這好久了?!庇腥说溃霸趺礇]吭聲?”云枝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下,露出來的小虎牙有幾分可愛天真。“您待會有事再摁鈴?!?/br>周哥攔住他:“別急著走啊?!?/br>“怎么了嗎?”他疑惑。男人們起哄:“哎呀,周哥有新情況!”“哈哈哈哈仔細(xì)一瞧,確實(shí)符合他口味?!?/br>“就是他喊人過來的?!?/br>周哥和身旁的狐朋狗友嬉笑了幾句,懶洋洋地沖著云枝招招手,拍了下自己邊上的空位。在他們的規(guī)則里,幾乎所有東西都有明里暗里的價格標(biāo)簽,那些好看的皮囊也默認(rèn)可以被挑選。但云枝一動不動的。“聾了聽不到?”有人催促道。眼見云枝依舊沒有要過去的意思,氣氛逐漸緊繃,周哥也慢慢拉下了臉。旁邊兩個陪唱的美女對視了一眼,急忙打圓場。她把碎發(fā)撩到耳后,嬌滴滴道:“這人不會看眼色,您放他一馬算啦。”“就是嘛,咱們再點(diǎn)一首歌,等會喝酒玩骰子?!?/br>這里似乎不允許有人保留棱角,幾乎所有人都擺著一副順從的姿態(tài),圓滑世故地哄客人開心,以此得到更多的物質(zhì)回報(bào)。陪著喝酒,陪著唱歌,也隨時可以陪著做更多的事情。然而云枝顯然不是這一類。在窸窸窣窣的勸說和嘲諷聲里,他厭倦地蹙了下眉頭。“給臉不要臉,端著架子給誰看?”“哎呀,人家說不定在想著開個什么價格,好從周哥身上敲一筆呢哈哈哈哈?!?/br>香煙煙霧彌漫在昏暗的包間里,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打量著云枝,隨心所欲地評價他的方方面面。被下流的言語形容自己,其實(shí)本該手足無措的,但云枝神色淡淡。“沒有價格,您別這么想,我沒打算留下來?,F(xiàn)在可以走了嗎?”他沒用討好的語氣說話,冷得不摻感情,別人聽了會覺得有挑釁的意味。本就窘迫的周哥這下更加難堪,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服務(wù)員拒絕。這明明是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小玩意。“背地里不知道賣過多少次屁股的婊i子,還在老子面前裝清高?!彼麣獠淮蛞惶巵?。“媽了個逼的,你敢走一步試試?我一通電話就能讓你丟飯碗?!?/br>他喝多了,這時候還丟了面子,臉上通紅一片。大家不愿意惹事上身,統(tǒng)統(tǒng)閉上了嘴,眼見著周哥踹了下桌腳,要去抓云枝的肩膀,又被“啪”地一下拍開手。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傻愣愣地望向門口對立的兩個人。云枝的背脊很挺,是不習(xí)慣于彎腰的姿態(tài)。他微微抬著下巴,和人高馬大的周哥對視著。細(xì)看的話,其實(shí)他在發(fā)抖,指甲死死地掐著掌心,才克制著讓自己沒低頭。周哥失笑:“怎么,真的沒賣過?被我說了兩句,委屈上了?沒事沒事,我隨便說的,怎么眼睛都紅了?”他伸手要摸云枝的臉,云枝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卻被突然揪住了頭發(fā),直接拖到了身后的那堵墻上。估計(jì)是用了十成的力氣,身體和墻壁發(fā)出碰撞的悶聲,聽得旁觀者膽戰(zhàn)心驚。就連剛才看笑話的,也替云枝捏了把汗。周哥身材魁梧,練了一身結(jié)實(shí)的肌rou,胳膊比云枝的小腿都要粗,能輕而易舉地把人牢牢壓制住。力量差距懸殊,但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攔架。要出事了。云枝沒能擺脫桎梏,掙扎中又挨了一記拳頭,疼得他眼前發(fā)黑。然后他再度被扯著頭發(fā),被迫仰起脖頸直視對方。周哥道:“臉長得不錯,為什么一點(diǎn)自知之明都沒有?讓你坐過來就坐,讓你脫衣服就脫,別那么掃興,懂不懂?”“差不多行了,不要在這里搞出事情來?!?/br>有人道:“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干嘛呢!想做那檔子事好歹提前講一聲,咱們好給你去門口望風(fēng),你說是吧?”周哥和他們打趣了幾句,隨即假惺惺地對云枝說:“我這個人就是有手滑的毛病,你多擔(dān)待著點(diǎn)。”云枝沒有回應(yīng),看到周哥抬起手,躲避般側(cè)過了臉。想象中的巴掌遲遲沒有落下,他聽到推門聲,屋里沉默了半秒,緊接著有什么東西猛地砸在了茶幾上,整張桌子被掀翻。云枝茫然地睜開眼睛,見到面前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撲克牌、骰子和酒杯,以及哀號扭動的周哥。剛才還在得意的男人艱難地打了個滾,胳膊不自然地彎曲著,應(yīng)該脫臼了。“干、干他娘的。”周哥咬牙切齒。云枝沒在意他的罵罵咧咧,全神看著另外一個人。有道挺拔的身影擋在云枝前面,看著和畫上少年有些相似。同樣清冷貴氣,但已經(jīng)沒了稚嫩,被時間雕琢得成熟穩(wěn)重,氣質(zhì)也愈發(fā)強(qiáng)勢。光是這么隨意地站著,別人就能感到清晰的壓迫感。沈錦旬漫不經(jīng)心地揉了下手腕,道:“不好意思,我也容易手滑,你忍著吧。”第2章在場的男男女女全部傻住了,周哥狼狽地坐起來,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你他媽誰?。俊?/br>其他人打了個激靈,隨即數(shù)落了兩句,但忌憚著面前的男人似乎大有來頭,都不敢上前推搡。沈錦旬沒把他們當(dāng)回事,徑直把那幅新買的掛畫收下來,指尖碰了碰畫紙,慢條斯理地拂掉了上面似有似無的灰塵。平靜得好像和剛才把人過肩摔的是兩個人。“親戚幫忙收拾屋子的時候沒注意,弄丟了我的東西?!鄙蝈\旬道,“所以我下班順路把畫拿回去。”他頗有風(fēng)度地勾起了嘴角,看起來矜貴自持,骨子里是實(shí)打?qū)嵉膼毫印?/br>周哥隱約猜測到了他的身份,一時間被唬得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沈、沈……”“我和這人的事情和你有個屁關(guān)系?”聽到別人這么問,沈錦旬側(cè)過身來瞥了眼云枝。屏幕播放的MV畫面不停變化,讓他的臉忽亮忽暗。俊美精致的長相因?yàn)闅赓|(zhì)矜貴,不會讓人覺得陰柔,反而有一種鋒芒畢露的凌厲。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垂著,睫毛在眼瞼處投下陰影,把右邊的一點(diǎn)淚痣隱約地掩了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