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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池的角落里,雙手牢牢捏著自己的房卡。緩了緩,云枝委屈道:“能出去了嗎?我想回家?!?/br>他倍感天旋地轉(zhuǎn),站不直身體,于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往外面挪。從上往下看,仿佛一只緩慢前進(jìn)的蘑菇。挪到一半,腿酸到發(fā)麻,他絕望:“回不了家了?!?/br>沈錦旬看到這副傻乎乎的模樣,明白云枝此刻在撒酒瘋。他試著把云枝拉起來,云枝覺得他討厭,拍開他的手,繼續(xù)瑟瑟發(fā)抖。沈錦旬看走廊上有賓客成群結(jié)隊地過來,這架勢是不能任著云枝來的。不然這家酒店就多出一則有關(guān)走廊蘑菇精的傳說。好笑是好笑,可沈錦旬暫時不想給別人撿樂子,就和云枝面對面蹲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他收走了云枝的房卡,在云枝想搶回來的時候,也學(xué)著拍開手。云枝捂著被打到的手背,低頭安靜了一會,再可憐兮兮地抱住自己的膝蓋,聞著衣服上一股白酒味。然后越聞越難受,情不自禁地抽噎了兩下。“知道回不了家要怎么做嗎?”云枝軟綿綿地揪著衣擺,等他的下文。“好好祈禱。”他說。他握著云枝微涼的雙手,讓人雙手合十抵在鎖骨的位置。趁著云枝松懈,沈錦旬脫了外套蓋住他的腦袋,和捕捉小精靈一樣。接下來全靠手速,他不由分說地把人橫抱了起來。如此這般,酒店少了蘑菇精的傳說,多出一條花邊新聞:沈家二少爺抱了個男人去套間。上半身還是用西裝蒙著的,占有欲強(qiáng)得要命。事實上,沈錦旬考慮到云枝面孔上沾著血,怕在路上被誤會更多,這才遮住頭和手。刷卡進(jìn)房,云枝被穩(wěn)當(dāng)?shù)胤旁诹舜采?,繼續(xù)乖乖頂著沈錦旬的衣服。“你當(dāng)新娘子披頭紗,舍不得摘?。俊鄙蝈\旬道。他撩開了外套,看著云枝臉上的血已經(jīng)被蹭掉了一點,視線渙散著不知道在走神些什么。原先看到左手的傷,自己想著揍完傻逼再好好批評這家伙。可現(xiàn)在瞧見云枝安靜地坐在自己身邊,垂著腦袋犯迷糊,他忽地打消了念頭。沒什么好數(shù)落的,自己想兇都兇不起來。他說:“伸手,瞧瞧你的傷?!?/br>云枝聽話地攤開手掌,那里的傷痕奇跡般地愈合了。“不痛了就行,那去洗澡?!鄙蝈\旬道,“在廁所待了半天,你不嫌臭我還嫌呢,好好在水里刷一下自己?!?/br>云枝呆滯地玩著手指,聽到沈錦旬在做指揮,循著本能做出了似曾相識的動作。他抱住了沈錦旬的胳膊,看沈錦旬不排斥,抱得緊了點。沈錦旬:“……”五分鐘后,他半拖半扛,把云枝伺候到了庭院里的溫泉池旁。云枝貼著他,身體重心全放在了他身上。他道:“你不會還要我?guī)湍忝撘路??那是不是也要幫你洗澡??/br>見云枝要用小腿勾著自己的小腿,他眼疾手快地躲了下。吸血鬼沒能得逞,失衡地跌倒了溫泉池子里去,激起了一陣水花。云枝折騰了會,怯怯地趴在岸邊,揪住扶手不肯放,看得沈錦旬勾起嘴角。沒想多待,他打算扔下云枝在這里洗澡。然而經(jīng)過剛才的折騰,自己沒察覺地面已經(jīng)變得很滑,轉(zhuǎn)身時一個不小心,也后仰著栽了進(jìn)去。云枝游了過去,堅持不懈地抱住沈錦旬的胳膊,并且投去專注的目光。他盯著男人的脖頸,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句什么。接著用牙齒叼了下沈錦旬的襯衫領(lǐng)子,解癢似的咬了咬,轉(zhuǎn)而嗅了嗅淌過水珠的側(cè)頸,用唇畔蹭著上面的傷口。沈錦旬愣了下,默契地理解了云枝說的是——“疼不疼?”他看向云枝:“怎么了?”而云枝的舌尖舔了下他的脖子,在傷口附近留下了一道殘有酒氣的水痕。舉措如同尋求互相撫慰。第22章月色灑在云枝的臉上,睫毛的陰影在眼瞼處撲閃,眼睛在醉意中含了水,像是棕色琥珀在佳釀中被撈了起來。甜絲絲的,夾著幾分的風(fēng)情。沈錦旬晃了晃神,冒出了上面的描述。冬末春初的晚風(fēng)吹過來,在溫泉里不算冷,但他覺得那道水痕很涼,轉(zhuǎn)而燒得火旺,不像是被云枝碰過,更像是被烙了印記。“不疼呀?不怕疼嗎?”云枝含糊道。沈錦旬道:“疼啊,你能讓我咬回來?”云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顧自道:“我很怕?!?/br>沈錦旬看他在水里搖晃,道:“小心點,不要亂動?!?/br>“我沒有?!彼裾J(rèn)。其實就在亂動,不停地往沈錦旬身上蹭。他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身體柔韌纖細(xì),成熟又不乏秀氣。擦過沈錦旬胳膊的時候,沈錦旬可以感覺到腰際的布料有些空,沒有貼合輪廓,用手摟住才會知道到底有多單薄。沈錦旬想數(shù)落他兩句,話到嘴邊忽然頓住,無奈道:“沒有就沒有吧。”說完再心想著,等你醒了,看你找哪條地縫鉆進(jìn)去。本來計劃著云枝潦草地洗一會,和毛肚下鍋那樣。等他在池子里涮個七上八下的,自己就回去用浴巾裹到床上。這下被黏住,事情變得費勁。他們各自不肯退讓地糾纏了半天,攪弄得池子里水波蕩漾。一個瀕臨忍耐的極限,試圖抽回手。一個完全被渴血反應(yīng)掌控,抱著不配合。“小錦?!痹浦兄?,略微拖著尾調(diào)。他感覺世界在加速旋轉(zhuǎn),心口悶悶的,比之前更加難受。起初只是困,再有些犯暈,此刻腿軟得別說蘑菇蹲了,靠在岸邊都覺得整個人搖搖欲墜。本意是希望沈錦旬別再繼續(xù)和他作對,沒想到結(jié)果背道而馳。沈錦旬看他臉上一片潮紅,眼里的水光更盛,心里就有了數(shù):“是不是犯暈?”他們拖得越久,情況越不妙。熱水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會讓云枝的醉意更重。原先不想用蠻橫的方法去對待云枝,但再這樣下去是個死局,沈錦旬沒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用了點力氣抽出被抱住的胳膊。云枝剛想“嘶”一聲,就被抱了起來。這次不是攔腰橫抱,沈錦旬繞過他的膝彎,另一只手托在他背脊的蝴蝶骨上,自己就濕漉漉地趴在沈錦旬身上,被扛著走去房間。他覺得有點不安全,打算給自己上個雙重保險,以免到時候摔下來。沈錦旬勒令:“別用腿夾著我,不然把你丟回去了?!?/br>云枝吸吸鼻子,稀里糊涂地聽沈錦旬說話,然后用行動表明自己醉到?jīng)]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