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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讓本想安慰他的護士被蘇一臉。如此這般,大家心生好奇,爭著要過來一睹真容,自己好不容易搶到了機會。照她看來,帥確實是帥的,并且似乎彎成了曲別針,和陪著他的小美人有情況。彼此之間有種外人插不進來的磁場,和自己見過的那些情侶如出一轍。云枝說:“菜單?是桌上的那張嗎?你有空的話在這里等一下,我們現(xiàn)在選好了給你吧?!?/br>私人醫(yī)院的貴賓專屬病房,一層樓只有三間病房,但是配了八個護士在值班。工作比較清閑,她并不急著走。云枝拿了紙和筆,看上面已經(jīng)填好了個人信息,卻沒勾出任何菜。“你怎么沒選?”他問。沈錦旬說:“我選不出來?!?/br>上面推薦的多是大魚大rou補身體的營養(yǎng)餐,他光看菜單就覺得熱量超標,想要說上一句“這么吃兩個月,腹肌都沒了”。云枝用筆末戳了戳臉頰,幫他勾了一大堆。“小錦,這個一天吃八頓的套餐,還配了堅果點心,感覺很適合你欸。”“你能不能看下頂部那三個大字?我只是被箱子砸了,不是剛下產(chǎn)床,真的很適合我嗎?”云枝看了看上面的分類,白紙黑字印了個“月子餐”。他有些遺憾地在“魚香rou絲”的小方框里打鉤,表示:“多吃點病才好得快。”將單子交給護士,云枝給沈錦旬倒了杯水,放在左手邊的床頭柜,然后勤快地鋪好了被子,拍了拍枕頭。再看沈錦旬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想要睡覺。云枝問:“怎么了?”沈錦旬猶豫了一會,情緒不明地看著云枝的臉,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接著實話實說。“想上廁所。”云枝的表情變了又變,茫然地待在原地。即便沈錦旬只說了短短一句,他心里卻涌出來一堆念頭。……自己要幫忙扶、扶那個?不由他走神,沈錦旬催促道:“還愣著干什么?”云枝攥著自己的衣擺,一下子紅了耳根,磕磕巴巴地想說話卻成了啞巴,憋了半天沒憋出半個字。見到了這種畫面,沈錦旬滿意了,自己走到衛(wèi)生間開門進去。握著門把手,他停了下,和云枝說:“手動一動,腿也動一動?!?/br>云枝打了個激靈,手和腳都定住了,緊張地望著他。他抬起下巴,指了下陪護睡的那張小床:“趕緊換衣服啊?!?/br>得到這個答案后,云枝不免松了一口氣。他根本沒記起來自己沒想在這里過夜,本來打算看沈錦旬沒問題了就離開的。暈乎乎地留了下來,滿腦子都是“不用去廁所遛鳥,實在太好了”。醫(yī)院發(fā)了兩套病號服,因為助理送了一些寬松簡便的居家服,準備得非常仔細貼心,所以沈錦旬沒穿,正好給他當做睡衣。沈錦旬的碼數(shù)對云枝來說偏大,袖管和褲管都要卷上去一截,露出纖細的腳踝和手腕。他乖乖地坐在小床上,導(dǎo)航查了下從這里到公司的距離,將自己每天的鬧鈴?fù)罢{(diào)了半個小時。等到沈錦旬躺上床,自己這邊留了一盞昏暗的睡眠燈,背對著對方睡覺。過了大半個小時,云枝沒有一丁點困意。雖然傷病對沈錦旬的影響有限,不靠手藝活吃飯,也不會為此消沉,在這方面酷得要命,壓根沒當回事。但自己很不好受。感覺愧疚,后怕,以及心疼。即便自己不是吸血鬼,只是個會被耽誤前途的普通小畫家,他也愿意替代沈錦旬被砸那兩下。這些滋味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云枝不由嘆氣,有些難受地翻了個身。一抬眼,正撞上沈錦旬的視線。他咬了咬嘴唇,小聲問:“要關(guān)燈嗎?還是要吃止痛片?”沈錦旬說:“都不要?!?/br>“那把眼睛閉上,好好睡覺啊。”他說,“為什么看著我?”沈錦旬道:“你有根頭發(fā)向上翹了,我在觀賞天線寶寶同款后腦勺?!?/br>云枝不吱聲,換回了剛才的姿勢,任沈錦旬繼續(xù)觀賞。“我錯了,你轉(zhuǎn)回來。”沈錦旬笑著說。云枝把臉埋進枕頭里,嘀咕:“你怎么還看我……”沒有得到回答,他們都放輕了呼吸,在琢磨著對方此時此刻是什么念頭。幼稚的猜心把戲自有趣味,無聲中上演了一場捕捉不到的你來我往,是另類的拉扯。過了會,沈錦旬往邊上挪了點。“睡過來好不好?”云枝疑惑地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干嘛?”無論是渴血反應(yīng),還是發(fā)自真心,他都很想離沈錦旬近一點。可是想歸想,真要做出來的時候會為難。除了害羞,耳邊冷不丁再次想起他爺爺?shù)哪欠?,他的狀態(tài)從悸動跌成了煩惱,一口氣卡在胸口舒不出來。對沈錦旬的好感沒有因此降低,只是他變得自卑,不敢更近一步。反復(fù)告誡自己不能被老人的三言兩語挑撥,可那些話極具力量,壓在他心上如同幾座大山。沈錦旬說:“左手不舒服,想幫你把豎起來的呆毛順下來。”云枝心說,你明明是只剩左手了,但左手也不肯閑著。然后沈錦旬緩緩地平躺在床上,并且吃痛似的低低悶哼了一聲。云枝坐了起來:“讓你側(cè)著呀,你怎么回事?”“剛才重心不穩(wěn)?!鄙蝈\旬癱著不動,“好累,我起不來。”見他這樣耍賴,云枝忍不住笑了起來。遂了沈錦旬的愿,他拿著枕頭走到旁邊,避開沈錦旬身上的傷口,將他翻了起來。沈錦旬說:“另外一邊空出那么多地方,你非要擠在我身后?”“我想躺哪里就躺那里,有本事你轉(zhuǎn)過來啊?!?/br>刺激完病號的心態(tài),云枝得意地哼哼著。這樣還不夠,他用手指梳了梳沈錦旬頭發(fā),并很輕地彈了兩下后腦勺。沈錦旬:“……”之后他們沒再說話,消停了一晚上,直到震耳欲聾的鬧鐘再度響起。沒有睡飽,云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掀起被子就往里鉆,試圖逃避即將趕車上班的殘酷現(xiàn)實。鉆到一半,他又嗖的一下探出頭來。看著沈錦旬的臉,他不可思議地說:“我夢游了?”應(yīng)該在沈錦旬身后歇著的,眼下他卻在了沈錦旬的身前撲騰。沈錦旬道:“你跨欄了?!?/br>他嚇唬了下云枝,事實上,云枝難得睡相老實,抱著胳膊怕碰到自己的患肢。趁著云枝夢會周公,他起床繞過床,伸出左手將云枝朝前推,云枝表現(xiàn)得特別聽話,懂他的心思似的,往邊上滾了幾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