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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宜。整個主屋三樓是周淳和周澤的臥室、書房、起居室,還有一間總是房門緊閉的游戲室。除了例行的打掃,整個三樓平日不讓人上,李寄原先住在二樓,一年前才搬了上去。李寄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郊區(qū)后拐進山路,進了莊園,停在別墅門前。等候著的傭人連忙上前來,一疊聲地叫著“二少”“寄少”,把車鑰匙接過去停車。別墅正門對著樓梯,兩人穿過門廳,李寄側(cè)頭看向東側(cè)的客廳,一眼看見坐在沙發(fā)正中的周淳。男人的頭發(fā)向后梳得一絲不茍,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深邃的眉眼,線條溫潤的嘴唇抿著,下頜微微抬起,帶著久居上位者的姿態(tài)。他穿著剪裁精良的襯衣西褲,領(lǐng)帶上扣著精致簡潔的領(lǐng)帶夾,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里。他對面還坐了兩個人,背對著進來的周澤和李寄,只從沙發(fā)那邊露出半截腦袋。周淳俯身從茶幾上端起茶杯,微微抬眼,遠遠看見進門來的人,便幾不可查地偏了一下頭。周澤會意,側(cè)頭對李寄低聲道:“你先上去?!?/br>李寄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朝向樓梯口走去。他剛踏上臺階,客廳那頭突然響起一個滿含喜悅的男聲:“李寄!”李寄一愣,在樓梯前停下,轉(zhuǎn)過頭去。沙發(fā)后頭,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探出臉來,正滿面笑容地看過來。“李宇珍?”李寄皺起眉,下意識從樓梯上下來一步。周澤兩手揣在兜里,看見他的動作,立刻沉聲斥道:“上去!”李寄面色不豫,他與周澤對視了兩秒,毅然朝向那男人,說道:“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周淳抬起頭,微微瞇起眼,周澤一言不發(fā),兩步踏上樓梯,一把拽住李寄的胳膊,把人往樓上拉。“二少!”李寄踉蹌了兩步,下意識地握住樓梯扶手,阻止周澤繼續(xù)往少走。周澤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松手?!?/br>李寄皺著眉,沒有動:“我想……”周澤與周淳對視一眼,再度望向李寄的眼睛里出現(xiàn)危險的意味,再次重復(fù)道:“松手?!?/br>李寄回頭看向廳里,周淳目光深沉,似乎在思考什么。李寄冷靜下來,抿緊嘴唇,松開了手指。他一松手,周澤立刻重重拽了他一把,李寄順從地由他拉著,快步上了樓梯。李宇珍忙不迭從沙發(fā)后站起來:“誒!周二少,你們別走呀!李寄!李寄!”“李大少?!敝艽据p輕摩挲手里的瓷杯,語氣仍然不緊不慢,“雖說我當(dāng)家的風(fēng)格,不像那些老人們古板,但周家再隨和,也沒有客人這樣大呼小叫的?!?/br>李宇珍剛才情急,不管不顧地嚷起來,現(xiàn)下才反應(yīng)過來,面帶惶恐地坐下來,尷尬地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周先生?!?/br>“周先生?!崩钣钫渖砼缘呐溯笭枺赖闹讣遵娉值剌p抿耳邊的卷發(fā),“雖說李家家勢不如當(dāng)年,但再沒落,也不至于想看看自己的弟弟,也不行吧?”周淳聞言一笑,搖了搖頭:“二小姐言重了。周澤和李寄剛從學(xué)?;貋?,就算要見客,怎么著也要收拾一下。”李宇珍一拍女人的手:“對對,周先生說得對,是我剛剛太著急……”“再說?!敝艽痉畔虏璞w當(dāng)啷一聲擲在桌上。他看向?qū)γ鎯扇耍菩Ψ切Φ氐溃骸岸贿@次前來,也不是為了看望李寄吧。”周澤拉著李寄一路上了三樓,進了他的臥室,這才松開手。李寄一言不發(fā),站在門邊,周澤忍了片刻,忽然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他:“我叫不動你了?”“不?!崩罴目恐T,似乎不太能理解周澤的憤怒,“我只是……”“只是什么?”周澤逼近兩步,蹙起眉,“剛剛算是怎么一回事?”周澤:“隨便來個人叫一叫你,你就答應(yīng)?”李寄:“那好歹也是……”他看了眼周澤逐漸變黑的臉色,把“我哥”倆字咽了回去:“……李家的大少爺。”“那又怎樣?!敝軡晌⑽⑻痤^,眼神中出現(xiàn)李寄熟悉的不容置疑和違抗,“主人的命令應(yīng)當(dāng)如何?”“毫不遲疑地執(zhí)行?!崩罴闹啦攘酥軡傻耐茨_,只得無奈道,“但我以為那種情景下……”周澤:“哪種情景沒有區(qū)別?!?/br>“對?!崩罴膰@了口氣,復(fù)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我錯了。但是,我只是希望親自去應(yīng)付李家人?!?/br>“當(dāng)初,是你自己說的吧?!敝軡傻氖种更c了點李寄的胸膛,“今后和李家再無干系?!?/br>李寄不避不讓,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是,但我也有責(zé)任……”“你沒有責(zé)任?!敝軡蓞柭暣驍嗨皠e管那些仁義道德,你沒有責(zé)任要對李家……”李寄:“不是對李家……”周澤像一頭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怒道:“那是對誰?對你那幫自私自利的叔伯,還是假情假意的兄姐?”“我是說——”李寄陡然醒悟,露出啼笑皆非的笑容,“我有責(zé)任,去避免你們受到李家的煩擾和牽累。”周澤發(fā)到一半的火頓時凝固在半空,接著不情不愿地散去。他嘴角動了動,和李寄對視半晌,才收起戳出去的手指:“用得著你去避免。這點事情搞不定,周淳這個當(dāng)家的趁早別干?!?/br>李寄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信息:“這點事情?李家人來做什么,他們應(yīng)該盡量避免和周家接觸才對?!?/br>周澤轉(zhuǎn)身朝房間里走,進衛(wèi)生間去洗手,邊走邊說:“不用你管?!?/br>“什么叫不用我管?”李寄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饒地問,“我至少還在幫忙打理城西那一塊的生意,周家上下有任何事情我都理應(yīng)知道。”周澤低頭揉搓手上的泡沫,頭也不抬地說:“大哥的意思,不能讓你參與?!?/br>“為什……”李寄一手按在洗手臺上,皺起眉,反應(yīng)過來,“李家想和我拉關(guān)系,讓周家?guī)兔ψ瞿承┦虑???/br>周澤從鏡子里看他一眼,沒有否認。李寄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說:“他們這么不要臉?”周澤勾起嘴角,把手伸到龍頭底下沖干凈泡沫,轉(zhuǎn)身靠坐在洗手池邊緣上:“你還不了解他們?臉這種東西,又不值錢?!?/br>李寄往周澤身邊靠過去,與他并排,也洗了個手,一邊洗一邊說:“他們想要周家做什么?不會是太下作的事吧?”周澤沒吭聲。李寄側(cè)過頭去看他:“這我也不可以知道?”“別問了。”周澤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抬起手,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手指上沒擦干的水珠沾濕了光潔的皮膚,“你乖乖的不管,我就把你的禁欲懲罰縮短一天?!?/br>周澤的聲音略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