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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一點都不美好,可那個過去的他卻是愛奚雨愛的快要瘋了。可他沒那么愛奚雨,至少面對空蕩蕩的記憶,他愛的遠不如奚雨深刻熾熱。他的過去一片空白,像是浮在半空中的一間房子,不著地,沒有支撐,所以連愛都是虛無縹緲的。他一遍一遍看著手里的日記本,卻怎么也無法對那些深情感同身受。他是和奚雨的。沒人會不喜歡那么好的一個小O。甜美的信息素,漂亮的小臉蛋,嬌嬌的粘人又體貼,鬧起小脾氣來都可愛得讓人想親一口。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奚雨呢。那是一塊甜甜軟軟的水果奶糖,一舔就能在舌尖軟綿綿地化掉,又乖又努力,還很愛很愛他。只要想起來小兔子趴在他懷里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肝兒發(fā)顫,恨不得把人揉進肋骨里,再也不分開。可他不記得他曾經(jīng)如此癡狂地愛著奚雨,他不記得了。傅昊把禮物擺好,看著糖果屋發(fā)呆。忽然,打手急匆匆地跑過來:“傅總,傅總!學校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奚雨在學?;璧沽?!”傅昊合上日記本就要跑:“去學校!”打手氣喘吁吁:“傅總您……您等等,等等。我懷疑有詐。”傅昊說:“救人要緊。”他心中懊悔。奚雨的精神狀況和心理狀況都只是維持在了一個脆弱的平衡點上,暫時看上去正常了而已。如果……如果再收到什么刺激,很難保證會變成什么樣。他不該這么著急地把奚雨送去上學,他心里明明清楚,奚雨還沒有痊愈。這只被玩壞的小兔子距離痊愈還很遠很遠。打手急忙攔住他自從失憶后就越來越飄的老大:“您不是還在奚雨的頭里留著監(jiān)控器嗎,咱先看一眼確定下情況。”傅昊嘴角抽了抽。他到底在奚雨身體里做了多少喪良心的手腳?可他畢竟是個刑法都算不出具體能判幾年的通緝犯,冷靜地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先看一眼比較好。他在打手的引導下走進了主控室。打手手把手地教:“傅總,這個電腦就是控制器,您的基因密碼有最高控制權(quán),我先出去了,有事兒您叫我?!?/br>傅昊坐在了控制臺前,他的肌rou還殘存著慣性記憶,熟練地找到了開關(guān)打開機器。儀器開始掃描,冰冷的機械女音提醒道:“DNA掃描結(jié)果,符合。信息素判斷結(jié)果,符合。系統(tǒng)開啟,請選擇功能?!?/br>傅昊看著功能面板,冷冰冰的面板上有幾個整整齊齊的選項。“開啟視覺信息監(jiān)控。”“開啟聽覺監(jiān)控?!?/br>“開啟生命體征監(jiān)控?!?/br>“開啟神經(jīng)控制系統(tǒng)?!?/br>“信號反向傳輸?!?/br>“懲罰系統(tǒng)?!?/br>“系統(tǒng)修改記錄?!?/br>傅昊忍不住先看了一下系統(tǒng)修改記錄。最原始的那一條是醫(yī)療記錄,在切除了奚雨部分腦組織之后,在空缺處植入了這套可怖的東西。傅昊倒吸一口涼氣,這次把奚雨接回來,一定要先讓醫(yī)生把這堆東西弄出來。他沒有和AI硅膠娃娃談戀愛的癖好。但現(xiàn)在,他必須要看看奚雨怎么樣了。傅昊伸出手,點下了“開啟視覺監(jiān)控系統(tǒng)”。奚雨正和羅斐言討論著新課程,忽然一陣劇痛從腦海深處襲來,他痛得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五官手足失控地痙攣著:“啊——”羅斐言嚇得不輕,習慣性地伸手按住奚雨的胸口,就要從醫(yī)務(wù)室的桌子上摸鎮(zhèn)定劑。可他剛摸過來,卻發(fā)現(xiàn)奚雨已經(jīng)平靜下來,眼眶中涌出大量的淚水,卻不像是哭的樣子。羅斐言小心翼翼地問:“奚小雨,你……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軍區(qū)醫(yī)院檢查,你太嚇人了?!?/br>奚雨卻一點也不害怕不難受,他扶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坐起來,熟練地擦干眼淚,嘿嘿笑起來:“沒事沒事,我剛才腳踢到床柱了,真疼?!?/br>羅斐言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情緒:“踢得這么疼,我看看?”奚雨警惕地退開:“你能不能和一個O保持距離?”羅斐言只好聳聳肩:“那行吧,你先休息,我去打球了?!?/br>看著羅斐言出去,奚雨迫不及待地爬起來從醫(yī)務(wù)室里找到紙和筆,好像剛才疼到慘叫的人不是他,美滋滋地在紙上寫:“老變態(tài),又偷看我?!?/br>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傅昊失憶后對他就沒那么上心了,原來還是會搞這種變態(tài)行徑監(jiān)控他。老悶sao東西,是不是吃醋了?傅昊在cao控臺前喝了一口水,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他剛才剛接入信號的時候,看視角好像是奚雨摔在了地上,另一個男孩有些驚恐地來扶他。他擔心這個功能會不會給奚雨造成痛苦,可看這小兔子活蹦亂跳還有精力嘲笑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什么折磨。于是傅昊按下了第二個功能:“開啟聲音監(jiān)控系統(tǒng)?!?/br>第二次接入就沒那么痛了,奚雨甚至咬著唇忍住了慘叫聲,手指在視線外緊緊抓著床柱,指甲摳裂了兩枚,火辣辣的疼。他緩了口氣,擦擦嘴上的血跡,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撒嬌:“你干嘛鴨,老變態(tài),都說過我不會跑了?!?/br>傅昊通過反向信號傳輸系統(tǒng),對奚雨說:“學校打電話來說你暈倒了,現(xiàn)在怎么樣,用不用我接你回來?”奚雨搖搖頭:“不用,我……我沒事,你別老過來,不安全?!?/br>傅昊說:“好?!?/br>奚雨心里還是有點空蕩蕩的。他矯情慣了,習慣了這老變態(tài)把他當私有物品綁在身邊的日子,忽然對他這么放心,他居然有點別扭,像是失重了一樣,飄飄悠悠地找不到落腳點。傅昊說:“有什么事及時給我打電話。”奚雨黏黏糊糊地撒嬌:“嗯……”傅昊關(guān)掉了設(shè)備,通話結(jié)束了。奚雨疼得滿頭大汗,顫抖著緩緩坐下,捏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指,平靜地把裂開的那截指甲撕了下來,纏上創(chuàng)可貼。羅斐言敲開了李瀾翮的辦公室門:“上校,奚雨狀況不太對?!?/br>李瀾翮輕輕敲了敲桌子上的檔案。是奚雨的入學考試成績。羅斐言打開:“李上校想讓我看什么?”李瀾翮看著監(jiān)控器,說:“他在和誰說話?”羅斐言看過去:“奚雨有精神類問題?”李瀾翮面無表情地說:“他入學的精神測評是76分,不算高,但也沒有到精神病的地步。仔細查一查醫(yī)務(wù)室里有沒有什么東西,邊邊角角都要查清楚?!?/br>羅斐言微微俯身過去,在李瀾翮耳邊說:“上校,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送奚雨來上學的人真的是傅昊,那這個奚雨對于傅昊來說,到底算什么人呢?”李瀾翮平靜地說:“等我抓住傅昊,會替你好好問問的?!?/br>羅斐言坐在李瀾翮的辦公桌上探頭探腦地這里看看那里看看,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相框,玩笑道:“李上校,您還留著和嚴上校的合影呢……”他把相框翻過來,卻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