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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年在病床前守著他。 看到他,鐘父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他身子動一動,沈流年忙起身過去扶他。 “伯父。” “是你啊。”鐘父抿嘴淡淡一笑,“真是麻煩你了。” “伯父客氣了?!?/br> 鐘夏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父親,他住院他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 扶他起來坐著,沈流年幫他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才在一旁坐下。 腦袋疼,鐘父抬手碰了碰頭,只覺后腦勺一陣突突的疼。 “孩子,鐘夏呢?” 他突然想到一些事,眸光一閃,眸色復(fù)雜。 沈流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看他一臉心事重重。 他回答,“鐘夏出去買粥了。” 本來應(yīng)該他買的。 可她心疼他昨晚一夜沒睡,說什么都不讓他出去,非讓他在桌上趴一會。 “伯父,你怎么了?”說著話沈流年突然面色一變。 他看到鐘父低頭在擦眼淚。 皺眉,再一次起身,“伯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現(xiàn)在就去找醫(yī)生過來?!?/br> 男人說完話就要走,熱切的模樣讓鐘父覺得心酸。 “別。”他阻止他,“我沒事?!?/br> 他就是想到以前了。 這段時間,他一躺下總是做噩夢。 有時候想,如果時間能倒退就好了。 一家三口,有時小吵小鬧也挺好。 “流年,你先坐下吧。” 抹掉眼角的淚珠。 鐘父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邊上的年輕人。 好一會他才笑笑著問,“流年,你覺得我們鐘夏人怎么樣?” “她?”沈流年有些詫異,“她很好啊?!?/br> 不懂,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我覺得鐘夏人很善良,也很孝順?!?/br> “她對身邊的人都挺好的,也很有禮貌。” 沈流年評價鐘夏的時候,鐘父一直在點(diǎn)頭。 很明顯,沈流年說的這些他都是贊同的。 其實,過去那二十多年。 鐘夏在他,在很多親戚眼里一直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可是……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流年看他皺眉了。 這父女倆怎么總是神神秘秘的。 他心想著,眉頭一蹙。 “伯父,有什么事您不妨跟我說說。” “我……”他要怎么說啊。 如果黃老板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再跟沈流年說自己的女兒是這樣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人? 那根本不可能。 搖頭。 鐘父頭往后面靠。 他不想說這個問題,閉眼,好一會才問他,“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沈流年看手上的腕表,“九點(diǎn)半了?!?/br> “你打電話叫鐘夏回來吧?!辩姼傅穆曇暨€是有些虛弱,“我有話要跟她說?!?/br> …… 十分鐘后,容裳回到醫(yī)院了。 她一進(jìn)病房,沈流年就被叫出去了。 出來時他看鐘父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 怕父女倆之間有什么誤會。 他根本不敢走遠(yuǎn),就在門外面的走廊里等著。 沒多久,他聽見鐘父暴跳如雷的聲音。 “你怎么可以這樣做呢?” “鐘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被罵了? 沈流年面色一沉,他下意識邁步上前。 到了病房門口,還沒推門進(jìn)去就聽見她不緊不慢說著,“我沒有。” 第2271章 最佳跟蹤狂176 “爸,你是信一個害死鐘如的殺人兇手,還是信你的女兒?” “我是什么樣的人,爸現(xiàn)在還不清楚嗎?” 面對一個狀態(tài)幾近瘋狂的中年男子。 容裳要做到的,就是鎮(zhèn)靜,鎮(zhèn)靜。 她成功唬住鐘父。 可他一直在皺眉。 “我相信你,可是你的反應(yīng)不得不讓我懷疑。” 既然不是,昨晚他問她的時候她為什么不回答? 她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他的問題? “爸?!比萆延X得無奈,“那時候我擔(dān)心您啊?!?/br> “您受那么重的傷,我只是想著趕緊送您去醫(yī)院。” “我一時沒想那么多,真的,我不是做賊心虛。” 她神情認(rèn)真,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爸,我對你們什么樣您再清楚不過了?!?/br> 在這世上,沒有人能懷疑原主對鐘家的孝順程度。 容裳就是借用這一點(diǎn)取得鐘父的信任。 他也確實是相信她了。 反過來還有些懊惱。 一直說是他一時糊涂,錯信jian人。 容裳倒是沒有表現(xiàn)得很氣憤。 她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理解,“爸,jiejie死了我也很難過。” “可是,人死不能復(fù)生?!?/br> 鐘父嘆氣,“我知道?!?/br> “爸?!比萆芽此粲艄褮g,她上去了抬手按在他肩上,打感情牌,“我現(xiàn)在就只有您一個親人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br>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低頭,容裳露出悲傷的眼神。 鐘父一下就心疼了。 “好了好了?!彼呐乃氖?,力氣有些弱,“別說這些了?!?/br> “都過去了,說點(diǎn)開心的事吧?!?/br> 比如,她什么時候要成家啊。 * 半個月后,鐘父出院了。 那一天容裳比誰都警惕。 沈流年還專程派了幾個保鏢來保護(hù)鐘父的人身安全。 期間,黃老板給鐘父打過電話。 談話的內(nèi)容大概是在挑撥他和鐘夏的父女關(guān)系。 鐘父這次不上他的當(dāng)了。 他知道,這個死老頭就是想看他們鐘家家破人亡。 呵,正所謂親者痛仇者快。 鐘父怒罵他幾句,把黃老板氣得暴跳如雷后就掛了電話。 當(dāng)時容裳就在邊上聽著,雖說心里覺得痛快。 可是,她接下來還要拍戲,下個月還得去隔壁城市參加電影節(jié)。 如果黃老板有心報復(fù),恐怕鐘父又一次兇多吉少。 回鐘家以后,容裳跟他商量,不然就出國吧。 她在英國那邊還有一套小公寓,她想讓鐘父搬去那邊住。 鐘父倒是覺得無所謂。 反正他都是一條腿踏進(jìn)棺材里的人了,還怕死嗎? 他怕的,是給她和沈流年添麻煩。 “那你呢?”鐘父搖頭,面色凝重,“我就怕我走了以后,那老頭找不到人會沖你撒氣?!?/br> “沖我?”容裳一聽就笑了,“爸,您那天是沒有看到嗎?” “他和他的手下是斗不過我的?!?/br> 她說這話,鐘父倒是想到了。 那黃老頭好像還挺怕他女兒的。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鐘夏,你……” 還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