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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差了兩個(gè)大境界,怎么能幫我擋那一劍?萬一……你,你以后不準(zhǔn)這么做!”他邊說邊飛快地往陸洲嘴里塞療傷丹藥,冷漠與氣憤之下,是藏不住的后怕。陸洲握住他的手,搖頭道:“以后我還會這么做?!?/br>謝清橋瞪著眼睛:“你——”“因?yàn)榍椴蛔越?,”陸洲咳了幾聲,認(rèn)真道:“腦中一片空白,只想保護(hù)你?!?/br>謝清橋一呆,滿肚子的怒氣全都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浸在春水里,跳動(dòng)的心臟。“笨蛋,我可是妖皇,很強(qiáng),很強(qiáng)的……”謝清橋的聲音越來越低,微微顫著。“可在我眼里,你仍然是需要我保護(hù)的小橋?!?/br>從靈虛幻境里答應(yīng)謝沐情開始,這就成了一個(gè)永恒的承諾。三年前,他說過,以后不會再讓謝清橋那么疼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此后所有的疼痛與傷害都讓他來承受,因?yàn)樗岵坏弥x清橋受一絲一毫的傷害。謝清橋攬著陸洲,漂亮的雙眼籠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其中的情緒。殷鴻看到這一幕,極為動(dòng)容,終于明白陸洲為何離開宗門了。因?yàn)殛懼薨炎约旱男?,自己的命,自己的一切都給了謝清橋,還能有什么留給宗門?留給其他人呢?枉他們還想著去勸說陸洲,真是癡人說夢。林語秋微張著嘴,沈英卻是嘆了口氣,喃喃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原來師弟也是一樣……”話沒說完,林語秋一個(gè)爆栗敲了下來。沈英嘟囔著揉揉頭,卻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迎著大步而來的趙叢山上前施禮,隨即道:“趙長老,恕弟子不敬,您那一劍,是有意想放走魘妖獸,還是嫌弟子死得不夠快?”其他弟子震驚地看他——沈師兄膽肥了??!居然敢這么對趙長老說話!趙叢山本打算質(zhì)問他們,卻被他搶先了,怒聲斥道:“放肆!除妖務(wù)盡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你等卻觸犯門規(guī),與妖族與本宗叛徒為伍,一個(gè)個(gè)的都想進(jìn)執(zhí)法殿了嗎?”眾弟子聞言都哆嗦了一下。現(xiàn)成的執(zhí)法殿弟子殷鴻立即上前,肅容道:“魘妖獸害人,妖皇救人,弟子以為前者為惡,后者為善,在面對困境之時(shí),理應(yīng)放下成見,不分人族妖族,只論是非善惡。”“荒謬!你們——”趙叢山話音一滯,因?yàn)橹x清橋忽然抬起頭,直直地望了過來。那眼神幽靜如深潭,泛著冷冽的光,其中毫無情緒,漠然地似在看螻蟻一般。但下一刻,趙叢山在那雙眼中仿佛看見了皓日沉沒,平原崩塌,山河潰散,星河倒轉(zhuǎn)……“噗”地一聲,趙叢山一口血噴了出來,驚駭?shù)乩厣褡R,立刻端坐地上,默念清心訣,面上陣紅陣青,顯然正艱難地抵抗著什么。謝清橋收回目光,眼眸中的光稍稍黯淡了些許,卻是冷哼一聲,他不會當(dāng)眾殺了趙叢山讓陸洲難以自處,但要讓趙叢山從此比死還痛苦!以后趙叢山會發(fā)現(xiàn),無論再怎么努力,他的修為也不會再進(jìn)分毫,相反,越是修煉,他的境界越是會倒退,直到最后會變成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人!野心?名望?權(quán)位?呵,七情萬象眼前過,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小心魘妖獸!”十七倏地大叫。原來,被禁錮在半空中的魘妖獸,趁謝清橋與趙叢山對上的時(shí)候,一下子爆發(fā)了。黑霧瞬間彌漫,如同漫天的烏云,籠罩了天空與四周。恢復(fù)的晴空再次沉暗下來,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陸洲試著握劍,手指卻無力地垂了垂,身旁忽然失去了溫?zé)岬能|體,陸洲心潮涌動(dòng)之下,肺腑絞痛,強(qiáng)撐著起身,“小橋?小橋!”與此同時(shí),謝清橋也突然碰不到陸洲了,“洲洲……”前一刻還相擁著,下一刻卻如隔天塹。漆黑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陸洲身后,陸洲警覺地回身,抬手便是天陰十絕劍,但因他此刻的狀態(tài),卻是威力大減。黑影似乎輕笑了一聲,抬手籠住陸洲:“要在妖皇的眼皮子底下抓你,代價(jià)真是太大了?!?/br>“不是魘妖獸……你是誰?”“與其猜我是誰,不如猜一猜,妖皇發(fā)現(xiàn)你不見后,會不會殺光在場的所有人?這似乎更有趣。”“他不會。”陸洲冷冷地看過去,周身靈光翻涌卻沒能掙脫開,傷上加傷,嘴角再次溢出血跡,禁不住昏迷了過去,只是握劍的手卻不曾松開。黑影如來時(shí)一般,抓著陸洲消失不見。第79章妖皇一怒“洲洲!洲洲……”謝清橋走了幾步,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腳步一頓,閉了閉雙眼,再睜開時(shí),眼中浮起淡淡的一層流光,直接穿透了漆黑的空間。然后他看到了上方,那一把遮天蔽日的傘。魘妖獸化作一縷黑霧逃竄著,幾乎融進(jìn)了黑暗中,眼見著就要消失不見。謝清橋冷哼,抬手在虛空一握,抓住魘妖獸的本體硬生生地拽了過來,“想走?走得了嗎?”魘妖獸被他狠狠砸下,摔得頭暈眼花,沒料到他這么快就能反應(yīng)過來,蜷縮著身體哭喪著臉道:“靈主,您何必總跟我過不去呢?”謝清橋走了幾步,一腳踩斷了他幾根爪子,疼得魘妖獸痛呼出聲,急忙道:“靈主息怒,靈主息怒,屬下知錯(cuò)了?!?/br>“嘴上知錯(cuò),卻屢教不改,”謝清橋道:“跟海弈他們一個(gè)德行,真當(dāng)我好糊弄是嗎?”說著,謝清橋又是一腳踹過去,看似很輕的力道,卻踢得魘妖獸全身骨頭都要碎了。“不敢!不敢!屬下真的知錯(cuò)了!”魘妖獸很清楚,人類殺不死他,可妖皇卻能讓他永遠(yuǎn)消失。他先前敢跟謝清橋那么說話,一是仗著沈英的軀體,二是知道有旁人在虎視眈眈,謝清橋不會真的費(fèi)這個(gè)力氣來殺他。但是現(xiàn)在,他從謝清橋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強(qiáng)烈的殺意。“魔域的鎮(zhèn)域之寶天魔傘,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謝清橋抬了抬頭,“我不覺得應(yīng)珩是要出動(dòng)此物來對付你,那么,是為了對付我?”“屬下不知……”“方才天魔傘有意放你逃走,你當(dāng)我瞎?”謝清橋輕蔑地瞄他一眼,手掌瞬間穿過魘妖獸的身體,扯出了一顆血淋淋的魘珠,輕輕一彈,已經(jīng)快要修復(fù)的魘珠上頓時(shí)又多出幾道裂痕。“靈主饒命??!”魘妖獸慘叫著挪動(dòng)身體,驚恐叫道:“我說,我都說!三年前我雖逃出封印卻元?dú)獯髠?,人域?qiáng)者對我追殺不休,無奈之下,我只能躲入魔域……此次四方盛會,也是魔域那邊透露了圣品丹藥的消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