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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你去死好不好?!?/br>他看著青年微微睜大了眼睛,死水一般的眸子中重新有了波動。他加大了笑容,放開青年的下頜。……哈?去死?呵呵,當然不好。魏宗恭垂下視線,不再看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內(nèi)殿中的空氣仿佛要停滯了一般,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國主,為了我,死掉吧……”白文陌伸出手指摩挲著青年淡色的唇,看著他的雙唇逐漸染上淡淡的血色,“……作為朱離國主的你……死掉吧……”……然后,成為我的一個人的珍寶。我會將你藏起來,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你……永遠的,永遠的……我不需要你的承諾了。我會讓你,再不可能逃離。魏宗恭的眼中帶上了驚詫。他看著白文陌,那人壓抑的瘋狂和扭曲,讓他心悸。這個人……是誰?他不是白文陌。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如同白紙一般的少年。白文陌的話,仿佛掀開了魏宗恭蒙住眼睛的紗。對于白文陌的那些自欺欺人,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笑話一般。魏宗恭的心更涼了。他以為,他以為……白文陌……不會殺他…………果然,不能將自己看的太重要啊……魏宗恭覺得自己應(yīng)當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他沉默了下來。“國主這是同意了?”白文陌不緊不慢的撫著魏宗恭的發(fā),輕輕的笑著,“玄參,我好開心?!?/br>龍炎皺著眉,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染上了情緒,“嘖,白文陌,瘋子?!?/br>白文陌仿佛聽不見他的話,俯身印上魏宗恭的唇角。“由誰來殺死你呢……”白文陌歪了歪頭,似是在思考,但那雙黑色眼眸中傾瀉出的卻是純粹的惡意。他笑著開口,念出了一個名字,“澄泓。就由他來……殺掉國主可好?!?/br>……澄泓?魏宗恭覺得自己的頭腦昏昏沉沉的,他愣愣的看著白文陌,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對了,澄泓……我被抓住之后,他怎么樣了?沒被殺掉吧!受刑了嗎?“啊,正巧他來了?!卑孜哪翱聪蛭鹤诠У纳砗蟆?/br>魏宗恭下意識的不想回頭,逃避一般的垂下眼眸。但白文陌卻不由得他逃避,強迫他看向身后。青色衣衫的男子神色淡淡,腳步穩(wěn)健的走進內(nèi)殿。當他看到坐在木制輪椅上的青年時,他的眼神有瞬間的閃爍,不過很快便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扯出了一個淡笑,澄泓微微頷首,“國主。近來可好?!?/br>……澄泓……看樣子沒事呢……“澄泓,”白文陌瞇眼笑道,淬著鴆毒一般的看向澄泓,“……既是你的提議,國主,便由你來殺掉吧。”……在說什么?澄泓的眼神暗了下來,看著魏宗恭,嘴角掛著和他如出一轍的微笑,“那是自然?!?/br>……在說什么啊。魏宗恭似乎聽不見他的話,因為他的頭腦嗡嗡作響。然而他卻感覺自己從未聽的如此清楚,就連澄泓那毫無遲疑的語氣都清晰無比。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卻沒有一絲聲音發(fā)出。那些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細節(jié),重新回想了起來。當時帶著自己出宮的澄泓,明明可以避開白御和蘇玉竹,卻沒有,反而和他們攀談起來,直到……白文陌的出現(xiàn)。就像……在故意拖延一般。難道澄泓……一開始就沒打算帶我離開嗎……魏宗恭感覺心臟如受重擊,有些疼痛。……這算什么啊。……是啊,他連玄參都背叛了,我這個冒牌貨就更是……魏宗恭忽然覺得十分好笑。想想看,一個自作聰明的以為能夠收攬人心的蠢貨……在他自以為得到別人的真心相待的時候,周圍人看著他,會怎樣想呢…………會覺得很好笑的吧。魏宗恭抬起頭,撐著輪椅想要站起。長時間沒有活動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腳腕上的疼痛,魏宗恭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試著邁步。意料之中的,他摔在了地上。用顫抖的手臂撐著身體,他跪坐了起來。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只是帶著茫然的表情,環(huán)顧內(nèi)殿,看向內(nèi)殿中的每一個人。白御別過頭去,并沒有看向他。龍炎背過身子,靠在內(nèi)殿中的雕花柱子上,整個人都隱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魏宗恭又轉(zhuǎn)過身去,仰頭看著澄泓。卻見他收斂了笑容,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國主,怎么了?!?/br>溫柔的聲音傳入魏宗恭的耳朵,他的眼神中閃過了光亮,看向聲音的方向。白文陌噙著微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明明是在笑,卻帶著殘酷和冰冷。白文陌直視著他,魏宗恭幾乎能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他卻也只是看著,沒有絲毫攙扶的意思。魏宗恭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暗下來。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個他早就該知道的事情。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始終……都是一個人啊。也對。以為換了一個世界,就能改變什么……我也真夠傻的了……果然,我不論在什么世界都是……不被需要的。……對啊……不可能改變的啊……因為……錯誤的……是我的存在本身啊。好累啊。要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就好了……要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就好了……我努力過了……努力的……想被人喜歡。但終究……就這樣吧。一個人消失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魏宗恭低著頭,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動作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久到內(nèi)殿中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白文陌瞇了瞇眼睛,半跪下來,看向魏宗恭的臉。魏宗恭睜著眼睛,那雙空洞呆滯的眼睛毫無焦距,晦暗的映照不出一點光亮。白文陌的表情微變。他能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了。低頭咬上魏宗恭的耳垂,卻沒感覺到他有任何細微的動作。真的,就像一具人偶。白文陌心里一沉,由于心緒的不平,他的喉頭涌上了一股血腥味。他卻顧不上自己,一把將魏宗恭抱了起來,朝殿外走去。“白御,”他連頭也未回,“傳召羽涅。為國主問診?!?/br>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