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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和最近連續(xù)發(fā)生的事情,他連嘴角邊最后的一點營業(yè)性微笑都掛不住。因著那眼角月牙似的小弧度消失,眉宇間攏上幾分愁,隱含了幾分怒,那雙看著總是如高山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此時似乎也變得幽深起來,如一潭乘載了玄冰的黑水,配著他身上的繁復(fù)黑袍,如墨長發(fā),竟像是入了魔的仙人,淬了毒的絕世寶劍。唐卿的腳下頓住,臉上的笑也凝滯了。這樣的謝臨,他太陌生。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一點他喜歡的原本這人的樣子。他的眉心也跟著皺了起來。準(zhǔn)備再拍下一個場景的錢才從旁走過,看到謝臨的樣子,立即道:“誒,這神情不錯,就是黑化后的楊飛嘛!小謝你挺用功啊,人物揣摩得挺到位,記住這個狀態(tài),最后拍黑化的場面就這樣來……唔,再用紅色的眼影強調(diào)一下眼睛部分就完美了!”錢才念叨著走了。謝臨也回過了神,那招牌營業(yè)的笑容重又回到他臉上,他上前想要把卡還給唐卿:“唐卿,謝謝你,但是這卡你拿回去吧,錢的事我自己想辦法?!?/br>唐卿再次看到自己熟悉的謝臨,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揮揮手,道:“都說了,借你了,密碼是你的生日,我先走了啊,拜拜!”他飛快跑遠(yuǎn)了。謝臨眼看自己是追不上了,看了一眼手里的銀行卡,只覺得又多了件事,有點煩躁。回到公共的休息室里,謝臨把戲服換了,又卸了妝,準(zhǔn)備回酒店。這會兒,好奇寶寶杜源也回來了??吹街x臨就是一通感嘆,他還是第一次來影視城,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這個行業(yè),真是興奮得不行。好在謝臨也早就習(xí)慣了他的碎碎念話嘮屬性,就靜靜聽著。有時候他也會想,他們能成為朋友,可能也就是因為他足夠安靜。司甜看到兩人往外走,邊打了個招呼:“謝臨你回去啦?”謝臨點頭:“嗯,甜姐,我同學(xué)來找我玩,我先回去了?!?/br>司甜沖他們擺擺手,忙自己的去了。卻見杜源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謝臨好笑地推了他一下。杜源喃喃:“這個小jiejie好漂亮!”還真是難得看到杜源說哪個姑娘漂亮的,這人心里就知道滿世界的玩,除了好奇心再裝不下別的,沒想到也有例外的時候。杜源被謝臨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機(jī)一頓cao作,邊說:“今早跟我媽要了五萬塊錢,我湊了十一萬先給你,直接打你那張銀行卡上了,你看一下。”對于好朋友的幫助,謝臨沒有再如之前對待唐卿那樣拒絕,而是真心地道了謝。兩人出了攝影棚,慢慢走著回了酒店。距離吃飯還有點時間,謝臨寫了欠條給杜源,杜源了解他的性格,二話沒說收進(jìn)口袋里。等著謝臨又將唐卿給他的銀行卡給了杜源:“拜托你件事,這張卡唐卿的,你幫我還給他?!?/br>杜源也沒問什么,伸手接了。“知道了,他也借你錢啊?我就知道他打的這主意,刷你好感呢。行,事情交給我你放心。”謝臨當(dāng)然是放心的。不過提起唐卿,杜源也想起了一個八卦,他故作神秘地靠近謝臨,說:“跟你說個事啊,路上我不是和唐卿一起嘛,我聽到他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說他小叔的。說他把未婚妻打了,還把人打流產(chǎn)了?!?/br>謝臨:“嗯?”唐卿小叔,不就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嗎?打人,還打流產(chǎn),不可能吧?見他似是不信,杜源指指自己耳朵:“我親耳聽到的,唐卿還說他小叔本來脾氣就不好,就是沒想到還打女人,還是孕婦。他都覺得聽不下去,看來這豪門有錢人也不好嫁啊,家暴這東西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要是哪個女人敢嫁給他,怕不是要被打死,哎,萬惡的有錢人?!?/br>謝臨沒說話,他還心里還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杜源也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他說聽到了那肯定是聽到了,不會是編故事。那位唐小叔,真的是這樣的人嗎?謝臨沒再多想,他不了解人家,不好下判斷。晚飯,兩人一起吃了頓火鍋。杜源也不客氣,點了一桌子的菜,什么麻辣牛rou,毛肚,鵝腸,蝦滑,丸子……就沒點素的,拼命讓謝臨吃,還不停念叨謝臨這是餓瘦了。謝臨被他老媽子附身的樣了,弄得哭笑不得,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不停吃吃吃。最后,兩人都吃撐了,在影視城散了一大圈,才將人送走。接下來的幾天,謝臨又趕著拍戲的間隙去了趟醫(yī)院,湊足了費用,他和主治醫(yī)生定下了治療方案。手術(shù)時間排在半個月后。這事情到了此時也是瞞不住了,謝秋生、金玉娥還有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親戚們。謝秋生這個總是沉默不多話的男人徹底抿緊了嘴,他愁眉苦臉,那十八輩受氣包的樣子更明顯了。而金玉娥在愣了一下之后開始嚎哭:“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男人沒用靠不住就算了,竟然還得癌癥,這得多少錢才能治得好啊,這是要傾家蕩產(chǎn)??!我的命啊,苦?。 ?/br>嚎著,還去捶謝秋生的手臂,引得路過的其他病人和家屬都看過來。謝臨被他媽的聲音弄得頭有點痛,他安慰他爸:“錢的事你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能賺錢,你就安心等手術(shù),現(xiàn)在醫(yī)療發(fā)達(dá),癌癥也能控制得住,手術(shù)后只要不再惡化,恢復(fù)得好就沒問題?!?/br>謝秋生還是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嘴唇動了動,低聲:“那得多少錢啊……”不僅這樣,他不能再去打工,賺不了錢,這一家子的重?fù)?dān)就全壓在兒子身上了。謝臨又安慰了他幾句,也似乎沒有什么效果。原本這時候作為妻子的金玉娥就該冷靜下來,好好安撫丈夫的情緒,只可惜她后來嚎不動了,還在那里不停地碎碎念,咒罵老天爺。謝臨也沒辦法,他還要趕回劇組,只能麻煩主治醫(yī)生,護(hù)士幫他多照顧一點,又拜托了杜醫(yī)生,大家對他也是同情,都是一口答應(yīng),還讓他安心工作,注意安全。謝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再交待了他媽幾句。一轉(zhuǎn)身沒在病房里看到人,他就出去找。走道里,他媽正在打電話,他走過就聽到隱約幾句。“……好好,對,我家男人病了……要手術(shù),挺多錢……隆哥,不是,小李……”看到謝臨走過來,急急掛了電話。謝臨也沒多想,交待了他媽幾句,見人都應(yīng)下了,也就走了。這一晚上謝秋生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著。陪床的金玉娥早已經(jīng)睡過去,還打著熟睡的鼾聲。到了后半夜,他慢慢坐了起來,下了床一路走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