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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但卻給人一種很冷靜的感覺:像溺水一樣嗎?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溺水,在掙扎中緊緊閉著嘴巴,生怕冰冷的水灌入我的體內(nèi)。有一種恐懼讓我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即使腦袋和肺要爆炸了,也不想張開嘴。可人是有極限的,遲早會忍不住開始喘氣。到那時,你會被水填滿,就好像你是水的一部分。你不再感到驚慌失措,不再感到疼痛,什么都感覺不到,只有平靜。冷汗順著蘇騰的發(fā)梢流淌,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溪。難以形容的劇痛讓蘇騰昏死過去,下一秒又被活活疼醒。他奄奄一息,發(fā)出艱澀黏著的聲音:“我……想要……平靜……”即便尚未成熟的心智并不知曉“平靜”意味著什么,但這兩個字對他充滿了強大的誘惑力。內(nèi)奧繼續(xù)用手語道:我在水里感到極度痛苦的時候,也想要順其自然的張開嘴。但我不想死,我屏住呼吸,哪怕頭痛欲裂,身體要炸開,也死死的閉緊嘴巴。哪怕只有一秒鐘,我也不想放棄。內(nèi)奧在地上趴下,跟他臉對著臉,做著緩慢而清楚的手勢:如果是為了活下去,任何痛苦和折磨,都可以忍耐。蘇騰的生理性淚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他想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大喊,體內(nèi)卻沒有半分力氣,只能氣若游絲的呢喃:“活著……好疼,好痛苦?!?/br>尖銳的刺痛從脊背的神經(jīng)傳遞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混淆了記憶和現(xiàn)實。麻藥似乎失去了作用,然而這感覺是那般熟悉,熟悉到蘇騰感到麻木,他微張的眼睛無神的注視著雪白的墻壁,腦海里盤旋著無數(shù)次瀕死之際,內(nèi)奧在他面前比劃的手語——內(nèi)奧:別怕,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陪著你……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都市的喧囂濁浪。時千金坐在征途星礦公司位于二十四層的餐廳里,往落地窗外看去。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平日里斑斕耀眼,令星月無光的人間煙火,轉(zhuǎn)瞬間被染成了黑灰色。商業(yè)區(qū)的一座座摩天大樓化作雨中影影綽綽的灰色怪獸,帶著壓抑冰冷的神情俯視著雨中麻木奔行的人群。與征途遙遙相對的另一條街上,一座工業(yè)大廈鶴立雞群的冒出頭來,天臺上站著一臺機甲模型,好像要直沖天際般起飛,它身前醒目的紅色SU標志,在風(fēng)雨飄搖中失去了顏色,雖然牢牢的固定在金屬架上,卻依舊呈現(xiàn)出一種在風(fēng)雨飄搖中危然欲傾之感。時千金收回視線,端起第三杯焦糖瑪奇朵抿了一口,口感醇厚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身體的冷意讓他的不耐煩變成了焦躁,如果不是對面有個賞心悅目的“美景”,他早就走了。下午的餐廳里,客人寥寥無幾。時千金坐在窗邊,跟他隔著三張桌子的位置,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個男人眉目英朗,器宇不凡,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令人心生好感。他肩膀?qū)掗煟”〉囊r衫遮不住肌rou的輪廓,雖然兩條腿藏在桌子下面,但一點都不耽誤時千金想入非非。在所有人類誕生的神話里,女媧造人是最具有現(xiàn)實意義的。人的成長就如同泥塑一樣,是歪瓜裂棗還是玉樹臨風(fēng),全憑家世背景,教育程度,成長環(huán)境,經(jīng)歷見識等因素決定。這些因素會在人這尊泥塑上留下深刻的痕跡,使其長成最終呈現(xiàn)在人前的樣子。通過一個人的氣質(zhì)和行為舉止,或多或少可以推測出以上那些因素。時千金一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男人,一邊在腦海里描繪出他是怎樣一個人。成熟,得體,性感,大氣,彰顯著男人良好的出身和學(xué)識以及豐富的社會閱歷,他昂貴的西裝和腕表則顯示出他傲人的經(jīng)濟條件。時千金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枯燥等待中,已經(jīng)對對面的男人進行了不下三百次旖旎的幻想。他自身條件很好,眼光也相當高。他的審美觀就如同一個殘酷的自然環(huán)境,十分苛刻的條條框框儼然是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那些遍布瑕疵的追求者就像是老弱病殘的生命體,不斷在挑剔的淘汰法則中被篩選pass掉。而眼前的男人仿佛位于食物鏈頂端的叢林之王,不怒自威的威嚴和天生的王者風(fēng)范令蕓蕓眾生不由自主的臣服畏縮。他輕易突破了造物主關(guān)于適者生存的規(guī)則,完美的吻合了時千金對于男人的一切幻想。很多人,無論自信或自卑,在面對自己理想對象的時候,往往會因為過于向往反而止步不前,生怕自己無法觸及,又或者那美好不過是一場虛幻。時千金可不是容易心生膽怯的人,他在確定目標后,便一定會主動出擊。只不過今天是來征途見他的“金主”宋征的,自第一次跟總裁秘書簽訂協(xié)議后,他還一次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星礦大鱷。雖然約好了時間,但宋總裁日理萬機,臨時要參加董事會,時千金不得不待在餐廳里苦等。他不是沒想過要去搭訕,只怕在跟男人攀談的過程中宋征突然出現(xiàn)。但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等待,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若是因此錯過如此尤物,他肯定會后悔得睡不著覺。所以,去他的狗屁宋征。時千金解開襯衫上的兩顆扣子,誘人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他撥弄了一下頭發(fā),露出惑人的淺笑,極其自信的走過三張桌子,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男人的涵養(yǎng)和城府,令他臉上沒有顯露出驚訝和疑惑,只是很禮貌的注視著時千金,像是在等待他講明來意。時千金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微微挑起眉梢:“你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很久,在等人嗎?”男人的聲音渾厚性感:“算是吧?!?/br>“真巧,我也是,”時千金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緩慢而黏著的從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落在他結(jié)實寬厚的胸口,“你等的人沒來,我等的人也沒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呢?”男人的右手擱在桌上,食指沿著白瓷咖啡杯光滑的把手緩慢摩挲,似乎在品味時千金的問題,以及這問題背后隱藏的動機。時千金相信一見鐘情,不過這“情”并非愛情,而是情欲。他笑容輕佻,眼神露骨,赤裸裸的暗示著自己的欲望;男人笑容迷人,暗藏蠱惑人心的力量,二人心照不宣一般彼此注視,在目光相交的一剎那,已經(jīng)在腦海里把對方用各種體位干了個遍。時千金的舌尖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識,緩緩舔過柔軟的嘴唇。隨后他咬了咬濕潤的嘴唇道:“我叫時千金,你呢?”時千金的姓和名,其實是暗指“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他父母希望他能夠珍惜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