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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來到純白地界后進入的第四個盒子,黃昏島,在豪華游輪上度過五天后,游輪被海怪襲擊,朝圣者們流落到有著許多遠古傳說生物的島嶼上。董征步履匆匆,他盡力回想著有關這個盒子的一切,還有當時有關多明戈的一切。他現(xiàn)在決不能透露出他就是未來董征的消息,時空旅行存在很多的悖論,先知悖論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時空旅行者告訴了過去的人未來將會發(fā)生的事情,過去的人因此而改變了本應該發(fā)生的事,那么時空旅行者就會因此而消失。他需要回去拯救他的時空的崔左荊和同伴,就絕對不能消失。他轉(zhuǎn)過一處轉(zhuǎn)角,差一點和從另一邊而來的人迎面撞上。少年禮貌地后退兩步,向旁邊側了下身子,給他讓開路“抱歉。”看到他的那刻,董征死一般沉寂的心突然再次跳動起來,黑發(fā)黑眸的少年仍是十六歲的模樣,穿著背帶西裝,懷中抱著白貓,他一邊腮幫子鼓著,像是在吃什么東西。這是他的阿左。“沒事?!倍飨雽λπ?,卻根本笑不出來,最終只是唇角抽動一下,他苦苦壓抑著心中激烈翻涌的情緒,看了眼崔左荊懷中偽裝成只是一只小貓咪的維克多,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一直走出很遠,董征終于忍不住,回頭看去,崔左荊已經(jīng)到了走廊的盡頭,身影轉(zhuǎn)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用力閉了下眼睛,身側的手緊緊握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半晌,董征重新邁開腳步,現(xiàn)在不是想其他的時候,他的阿左,他的弟弟和同伴們還在等著他去拯救,他決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耽誤行動,絕不黃昏島盒子一共有三十個朝圣者進入,而其中一個已經(jīng)因為董征死在了房間里,晚上他的尸體就會被發(fā)現(xiàn),而自己,正好暫時成為了頂替他的第三十個人,沒有引起其他朝圣者的懷疑。而不久之后,游輪的動力艙中應該會有個朝圣者死在暴食獸的利爪下,被吃光的尸體在兩天后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那時候的自己率先發(fā)現(xiàn)了人數(shù)上的問題,產(chǎn)生了懷疑。將事情的全部進展梳理完畢,董征快步前往餐廳,這個時候朝圣者們正在聽導演下達游輪上的拍攝任務。他趕到時導演已經(jīng)講完話了,眾人正在用餐,董征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桌上是豐盛精致的食物,他沒有胃口,還是稍微吃了一些。這個位置,他一眼就能看到不遠處那張桌上的餛飩分裂者小隊,過去的自己已經(jīng)吃完了,正在和艾倫聊天,不記得說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兩人齊齊笑起來,艾倫還邊說邊用雙手比劃著。汪雀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禮裙,董臨海見她的杯子空了,拎起可樂瓶子加了滿,順便偷偷在藺航之的紅酒里倒了點。藺航之看著艾倫和過去的他傻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紅酒,差點沒被奇怪的味道弄的一口吐出來。董臨海詭計得逞哈哈大笑,汪雀也揚起唇角,這時候崔左荊抱著維克多也回來了,他在過去的自己旁邊坐下,倒了一杯白酒,放在維克多的旁邊。白貓前爪搭上桌子,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著。董征垂下眼,歡聲笑語嘈雜地傳入他耳朵,可那些快樂都與他無關。沒過多久,他便離開了餐廳,內(nèi)核調(diào)取了船上所有的監(jiān)控,于是整個船只的結構都在董征眼中無比清晰,他甚至知道船上暴食獸此時此刻的藏身之地,饑餓的神話生物瘋狂偷吃著廚房中的食物,兩天后它們的行為就會被發(fā)現(xiàn),被當做船上的偷渡者。由于就連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都不是很清楚贊助商所邀請的參與者們,董征非常順利的混在了朝圣者中沒有引起任何懷疑,他找了一間空著的客房住下了,反正有內(nèi)核的能力在,他從來不需要什么房卡。董征坐在房間的大床上,梳理著有關池鯉鮒奈奈的一切,無盡之海上關于虛無主人的傳說應該是皇后故意放出想要讓他們上鉤的,而他們也非常順利地咬了勾。找到池鯉鮒奈奈的時候,因為她明顯帶著長時間沒說過話的生疏,身體也有些虛弱,他從未在這方面懷疑過她其實早就已經(jīng)獲得了自由了。她說皇后有了新的繼承人,將矛頭指向蘿洇,并在大家開始懷疑蘿洇的時候說自己也有可能是新繼承人講這些也許只不過想要挑撥。這看似將自己也擺在危險位置的話,實則恰好避免了眾人可能對她產(chǎn)生的懷疑,董征不得不承認,池鯉鮒奈奈這一招心理戰(zhàn)術,的確高超。之后她借維克多之口,說出了蘿洇有可能背叛的原因,讓眾人更加的信服,從頭到尾,池鯉鮒奈奈唯一說出的,能讓人產(chǎn)生懷疑的就是那句“你們有沒有見過蘿洇”。之后的所有話,都是她誘導著他們說出的。董征深吸口氣,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這樣,無論是他,崔左荊還是維克多,肯定都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但池鯉鮒奈奈是崔左荊相處了將近四年的隊友,他們信任彼此,一直以推翻皇后離開純白地界作為最終的目標,誰能想到在崔左荊離開的八年間,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呢窗戶敞開著,午后的陽光灑進來,暖洋洋的,外面隱約傳來其他人在甲板上玩鬧的聲音,現(xiàn)在這個時候,被吞入畫中的崔左荊情況如何他用僅剩的時間力量將自己送回過去,那要如何對抗有著混沌力量的池鯉鮒奈奈胸口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抽痛,董征不忍再想,窗戶敞開著,午后的陽光灑進來,暖洋洋的,外面隱約傳來其他人在甲板上玩鬧的聲音,他起身站到窗邊,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斜下方正躺在陽臺躺椅上曬太陽的崔左荊。那是還無所憂慮的,他的少年。☆、過去的他董征在欄桿處靜靜地站了會兒,崔左荊似有察覺,左顧右盼想要找到莫名的被注視感從何而來,董征退回臥室,沒有讓他發(fā)現(xiàn)。日頭漸漸西斜,一個人待在房間里,董征眼前反復的只有那些讓他難以呼吸的畫面,蘿洇夢中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他心中。臨海大概是病死的,而一直到最后,他都沒能和汪雀藺航之夏瓊云匯合,也就無從知道他們遭遇了怎樣的局面。再這樣下去會崩潰的,董征站起身,他離開房間,打算去甲板上吹海風散散心。船上的多數(shù)面孔他都認識,時隔三年,那些記憶仍然儲存在內(nèi)核的深處,他獨自一人趴在船舷上,望著海面上飛翔的海鷗,夕陽的光輝撒在海面上,溫暖而美麗動人。火紅的太陽觸碰到了海平面,董征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他沒有煙癮,來到純白地界后抽過的煙加起來也沒有一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