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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發(fā)飄地跑去了浴房。縣太爺家的浴房隨時都備有水,但因此刻也無仆人來燒水,所以是冷的。可愛卿不在乎,他飛快地脫掉,或者說早就想扔掉的喜服,跨入一個用石頭堆砌出來的大池子,借著冰冷的池水冷卻自己過分yin靡的身軀。就在愛卿坐在池子里,吐出一口白氣時,他注意到了肩上鮮艷的胎記。“嗯?”是自己的錯覺嗎?總覺得它又變大了些,有一抹舒卷著的“花葉”,似乎是朝著左胸、心臟的方位伸展了些。“不可能,一定是我記錯了?!睈矍溆美渌畵淞藫淠?,說起來,自從這古怪的紋路出現(xiàn)后,它就再也沒消失過,有時還會變得非常紅艷,簡直跟活的一樣。“我也沒有哪里不舒服……”愛卿嘀咕著揉了揉左肩,他要cao心的事兒太多,既然景霆瑞和呂太醫(yī)都說過這是無礙的,就暫且不管吧。“皇上,是奴才!”門外,傳來小德子的聲音。“小德子!”愛卿高興極了,招呼道,“快進來!”“是!讓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毙〉伦优踔豁骋律?,興沖沖地進來了。“朕正想去找你。”愛卿說,“都是朕連累的你……”“哎,皇上,您怎么說這些折煞奴才的話,為了您,奴才別說蹲個縣衙的大牢,哪怕是刀山火海,奴才也絕不后悔的?!?/br>“小德子!”愛卿激動地從浴池中起身,一把擁住小德子嬌小的肩頭。“皇上!”小德子也是感動得眼淚汪汪,但他很快補充道,“只要您別再惹將軍……”“知道了?!睈矍溆昧c點頭,接過小德子手里的衣衫換上了,總算不是那件刺眼的吉服了,而是花青綢緞長衫,前襟的紐扣是碧璽珠子,腰帶是緇色繡金龍的。“還有……皇上?!?/br>小德子伺候愛卿更衣完畢,打算出去準備膳食,又突然想到什么般的回頭,“千萬別告訴將軍,您剛才裸著身子抱著奴才,奴才還想多活幾日。”“知道啦!”愛卿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接著道,“給朕另備一間臥房。”“咿,您不和景將軍一起住嗎?”小德子一副稀奇的模樣。“朕有事要做,瑞瑞還在休息,朕不想驚擾到他?!?/br>“奴才遵旨?!毙〉伦用β等チ?,愛卿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在用膳前,去了縣太爺?shù)臅刻幚硪恍┕隆?/br>接著,他索性讓小德子把午膳和晚膳都送進書房。再晚些時候,愛卿去看了景霆瑞,他依然睡得很沉,愛卿有些不放心地伸出食指,測了測他的鼻息,接著把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強勁的心跳,才放松下來。“瑞瑞,都是朕不好,你累壞了吧……”愛卿自言自語著,又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返回自己的臥房歇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鳥兒吱喳地鳴叫時,景霆瑞終于醒過來,愛卿高興至極,讓小德子張羅了一大桌豐盛的餐點,兩人如同往常那樣一同享用,還彼此慰問。景霆瑞對于自己的失態(tài),向愛卿道歉,愛卿卻一直搖頭,說著沒關(guān)系。看到兩人的關(guān)系恢復(fù)如常,小德子也是開心得很,而愛卿欣喜的是,景霆瑞似乎已不再介意他私自離宮,又一直不歸的事,還向愛卿請示,要盡快辦理縣太爺?shù)陌缸印?/br>這正合愛卿的心意,他昨日可沒有在書房里白忙乎,于是,便以“旁聽”的身份,與景霆瑞一起在縣衙升堂審案。不過,愛卿畢竟是微服私訪,所以,景霆瑞還是把愛卿的座位安置在了山水屏風后,他可以清楚地聽見堂上所發(fā)生的一切。那些知曉愛卿身份的人,也被景霆瑞勒令要嚴守秘密,而當他們知道愛卿真的是皇帝時,就已經(jīng)嚇得半死,如今又是戴罪之身,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原本已經(jīng)是罪證確鑿的案子,卻因不時有鄉(xiāng)民進來擊鼓鳴冤,而一再地加入新的案件。這大大小小的卷宗,合起來竟然一百六十份,比皇宮里瀆職、貪腐的官員所有的卷宗加起來,還要多!這真是叫人瞠目結(jié)舌!景霆瑞手里的驚堂木是拍了又拍,花費了足足七日才徹底厘清。所有的貪官污吏通通抓入大牢,不日充軍。鎮(zhèn)香樓的老板被罰關(guān)店整頓,幾個為虎作倀的打手也收了監(jiān)。金家的錢財全數(shù)抄沒,其中一半上繳國庫,另一半分作兩份。一是分發(fā)給被金富力陷害過的鄉(xiāng)民,也依法償還給他們,原本的店鋪和田地等等。二是分發(fā)給被金富力搶來成親的七位妾室,一位長者來接他的女兒時,已是老淚縱橫,不住地跪地謝恩道,“蒼天有眼??!小女終于逃出了這狼窩!老奴就算死也瞑目了!”做完這些事,小德子可高興了,說,“皇上,咱們這趟出來,可算是為民除害了!”愛卿聽了,卻幽幽地嘆氣道,“小德子,這看得見的地方朕還能主持一番公道,可是,朕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個‘金富力’呢?”“皇上,幫得一處是一處,總比誰也沒幫的好!”小德子笑嘻嘻地說,自從景將軍趕到護駕,他也輕松了不少,不再提心吊膽、夜不成寐,害怕弄丟皇帝了。還有,按照景將軍的意思,他已經(jīng)備好回宮的車馬、糧食,也許是為避人耳目,飄揚著“景”字大旗的精銳兵,被景將軍分為前后兩段,均離開馬車一段距離,遠遠地進行保護。又過去一日,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只欠啟程。“天?。『么蟮鸟R車!”愛卿是直到出發(fā)前的那一刻,才看到停在府衙門口的大馬車。它由六匹渾圓彪壯的黃驃馬拉著,一個頭戴黑氈帽、膚色黝黑的老車夫坐在最前頭,看他持鞭的架勢,顯然對cao控這種大型馬車已是駕輕就熟的了。愛卿在這一路上也雇過馬車、牛車,甚至還有騾車,可那都是雙輪、或獨輪的。這架馬車卻有著四個大木輪,上頭嵌滿鐵釘,就像宮門,讓愛卿很是好奇地圍著它轉(zhuǎn)了一圈。輪子的前后各有一根青榆木做的橫軸,上面還有涂著防火油的承載支架,再上方就是馬車平整的底板以及一座帶有木屋頂,仿佛廂房一般的超大車廂。小德子得意洋洋地說,他尋遍整個荻花鎮(zhèn),才從一富商家中雇到這架車,原來,那位商人常年奔波在外,既要搭人也要載貨,又都是些絲綢、瓷瓶等的重貨,四輪運輸比起雙輪更加穩(wěn)妥,哪怕是崎嶇的山路,這上頭的車廂都跟“居屋”一般的安穩(wěn)。后來,這位富商得知是“青天大老爺”景將軍想要租用,不但狂喜,還當即表示愿意贈送,小德子不敢白拿,還是給了三錠金子,連車帶馬的全部買下。在愛卿欣賞著車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