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已接好,明日二夫人明目定夠用了的。”轉(zhuǎn)頭又看到了欲退下的霜澶。 “霜澶姑娘?這樣晚了一個人?” “正要去老太太院子的。” 霜澶才走了兩步,且不說那日有無二公子的一句話自己都未必能逃過那頓板子,后頭他好歹也是差人送了藥的,何況那日在飛鴻樓也是開口幫自己解了圍的,于情于理,今日見著了,道個謝,總是個應該。 便倒回去向沈遠低聲道: “上回幸得你送去的傷藥,這廂謝過了?!?/br> 沈遠道:“姑娘客氣,都是我家公子的意思。” 那沈肅容聽到霜澶這樣說,負在身后的手指微卷了卷,才轉(zhuǎn)過頭略瞧了眼,小丫頭個子不高,堪堪只到自己胸口,月下瞧著倒是膚如凝脂,旁的也無甚特別。 徑自撩了袍子出涼亭了。 “沈遠,走了?!?/br> 沈遠應了聲,便追了上去,再不管身后的霜澶。 霜澶這才收拾好自己,復亮了燈籠朝世安居去了。 …… “這霜澶姑娘也是,公子將那樣金貴的藥給了她,她轉(zhuǎn)頭就給了旁人,當真浪費公子一番功夫?!鄙蜻h跟在沈肅容身側(cè),抱怨道。 “急甚,”那沈肅容側(cè)頭瞧了眼沈遠,“你且端穩(wěn)了,若潑灑了仔細你的皮。” “公子放心,奴才手上穩(wěn)著呢。”說罷咧嘴一笑,“二夫人近日眼疾已好了許多,這小齊公子的偏方果然湊效?!?/br> 沈肅容但笑不語。 …… 翌日一早,沈霂容便去了世安居給沈老太太請安。 沈老太太原是要苛責的,怕沈霂容一心全在那云季芙身上,三兩日的往外頭跑,總是不好。但又想著,別家公子哥兒成家早的這個年歲怕不是連孩子都抱上了,現(xiàn)如今好容易有個能讓他上心的人,便也不忍多說。 “這兩日我已經(jīng)催著你母親早早去給云家說道了,只待你登榜,便為你去提親?!鄙蚶咸荒槾葠邸?/br> 沈霂容聽罷就要跪下行禮:“多謝祖母,孫兒必不會辜負祖母?!?/br> 他這一跪老太太又是好一陣心疼,立馬讓崔嬤嬤上前去扶。 沈霂容又道:“祖母有所不知,季芙她真真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了,只嘆出生……但她卻從沒有自怨自艾……他日待您見過她,定然也會喜歡她的。” 老太太聽罷,“你與那云季芙想來是情投意合,也是不易的,若能遇上個真心疼你的,祖母心里也是歡喜的?!?/br> 祖孫二人又聊了一陣的家常話,沈老太太原是有說不完的祖孫情深的,但又怕耽誤沈霂容做學問,只說了就這兩日便要春闈,沒得大事就莫要再出門了。 沈霂容應了,又交代了崔嬤嬤好生伺候沈老太太,這才走了。 崔嬤嬤只說大公子為人孝順實禮,將來在圣人面前定也能有一番作為,沈老太太眉開眼笑。 崔嬤嬤又道:“早間二公子送來了一串上好的烏龍木佛珠,說是從巴蜀弄回來的,平日里極是少見。” “原是要親自給老太太的,倒是來得早,瞧老太太還睡著,放下便走了,也是孝順的。” 沈老太太拿佛珠端在手里看了看,便又放下了,交代墨菊收著。 …… 第6章 雨水3 姑娘何故辱人? 日頭正烈,京都城里是熱鬧的時候,市列珠璣,戶盈羅琦。 攢銀樓的掌柜遣散了旁人,里頭只容了兩位姑娘挑首飾。 正頭的是位雍容閑雅的,身著碧色裙儒,瞧著雖沒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也是鵠峙鸞停蛾眉皓齒。后頭跟著寸步不離的想必就是這位姑娘的丫鬟了,饒是丫鬟,也是眉清目秀舉止不俗的。 那姑娘看了許久,似的沒瞧到滿意的,那掌柜已然拿了店里頭頂好的首飾出來,有赤蓮蟠鳳的金步搖,也有通身碧綠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連拳頭大的珍珠都擺了出來。 不想那姑娘瞧了仍舊搖頭。身邊丫鬟瞧著,轉(zhuǎn)頭對掌柜道:“不知掌柜可還有些別的?” 那掌柜的一時也束手無策,只道:“咱們店里頭最好的都在這了……” 正巧這時,門口走進來了兩個人。 掌柜正想說暫且不接待,一瞧竟是沈家二公子,一面讓二位姑娘且稍后,一面上前迎道: “沈公子來了,您前頭定在這的物件已然做好,您稍后,這就拿與您過目?!?/br> 那沈肅容聽罷略頷首,就在堂內(nèi)尋著坐下了。 不多會兒,那掌柜便將那物件拿來了,輕輕起開絨布。瞧著竟是個梳篦,原梳篦也無甚稀奇,卻不想那通體雪白冰肌玉骨的梳篦竟是蜜色藤花的如意的樣式,如意的下頭還有幾枚翠綠的豆蔻。瞧著就是塊好料子雕磨而成。 沈肅容瞧開也頗為滿意,讓沈遠小心收著,這便要走了。 二人出了攢銀樓就著街道兩旁慢哉逛了起來,自家二公子向來是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現(xiàn)下居然隨意瞧起了街兩旁隨意張著大傘就地而鋪的小販?沈遠雖心中不解但也未多話。 不稍半盞茶的功夫,便聽到后頭有人叫:“公子且留步?!?/br> 沈肅容回頭,見是才剛攢銀樓里那位姑娘的女使。只見那女使快步至跟前。 沈肅容瞧向女使身后幾步遠的那位女子,復低頭朝女使道:“姑娘有何事?”聲音清冷,但并不疏離。 “不知公子可否將方才的梳篦讓與我家姑娘,銀錢上公子不用擔心,只管開口便是,我家姑娘斷不會還一銀錢的。” 沈肅容靜默,少時:“姑娘何故辱人?”說罷,轉(zhuǎn)身便要走。 “沈公子還請留步。” 沈肅容復回頭,佯裝不解,默然不語。 只見那女使身后的姑娘足閑二寸,端面而來,福了禮,道: “公子勿怪,是我的丫頭不會說話,開罪了公子。”又轉(zhuǎn)頭對丫鬟道:“春桃,快向沈公子賠禮?!?/br> 沈肅容淡淡挑眉道,不必,便沉默不語,靜待她說話。 “聽攢銀樓的掌柜道公子姓沈,沈公子,這廂有禮了?!?/br> “姑娘不必多禮?!鄙蛎C容垂眼。 “沈公子有所不知,家母不日就要做壽,實在是挑不得稱心意的首飾,才剛原是問了掌柜的,才知道這梳篦的玉料竟是公子自拿去的,要多也是沒有了,這才想請問公子或能割愛否,這廂定是萬謝。” 說罷,那姑娘略抬眸,迎上了沈肅容的目光,鼻尖充斥著好聞的冷松香。 沈肅容嘴角露出淺笑:“原是姑娘的一番孝心,沈某自當成全?!?/br> “不過這梳篦已然有了去處,沈某也不想失信于人,還望姑娘恕罪?!?/br> 姑娘一時斂眉,失望之情不予言表,正想告辭,卻聽到沈肅容又道: “不過當初那美玉本是一塊,我瞧著甚可便一分為二,取其一讓做了那梳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