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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大公子之命,帶了些吃食前來道喜,望二公子殿試早日登榜,身體康健?!蓖绽锬苎陨频?,如今竟變得笨嘴拙舌。霜澶只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房中一陣靜默。 沈肅容沒有理會霜澶,霜澶也不敢起身。直到霜澶跪到有些腿麻,沈肅容才讓起了,又道: “兄長差你來的?又是些個什么吃食?”聲音低沉,但卻沒有前幾日的嘶啞,想來身子是好些了的。 “回公子,是粽子糕點?!彼ぶZ諾道,還是低著頭。 又是一陣靜默,霜澶委實有些站不住,正想放下東西就告退,卻不想那沈肅容又道: “拿來?!?/br> 霜澶有些木木然,待回過神,才拿著點心步履潛盈地走到沈肅容的書桌旁,見他一手持卷,一手輕撫著膝蓋。 待近了才聞到,他身上不僅有冷松木香,還有淡淡的藥香,也不知現(xiàn)下一日要喝幾遍藥,那藥苦是不苦。 “是什么餡兒的?”沈肅容的聲音,竟還帶了點鼻音。 霜澶一愣,抬頭道“什么?” 沈肅容側頭,不經(jīng)意就對上了霜澶的眼,復道:“粽子,是什么餡的?!?/br> 也不知是不是霜澶的瞧錯了,她竟覺得沈肅容眼中有笑意? “許是桂花蜜餡兒的,或是豆沙的?”來的這樣匆忙,她哪里知道小廚房做的粽子是什么餡兒? “原是我的不是,這些想來也不是你做的,你怎會知?!鄙蛎C容輕笑,說罷便拿過盒子,自打開了。 這是霜澶第一次這么近得瞧他的手,皮膚白皙,手指修長,瞧著蒼勁有力卻并未有什么骨節(jié)。 不想沈肅容看到那食盒里頭放著的紙,那原要去拿粽子的手幾不可見得頓了一頓,復挑眉。 “你寫的?” 霜澶嗯了一聲,輕聲道:“奴婢愿公子,歲歲長歡愉,萬事皆勝意?!毙奶蛔杂X得有些快,想著還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下回也可以加上的,左右是祝詞,說好聽些總不會有錯的。 沈肅容面上倒瞧不出什么神情,只是眼中笑意盡殆,“倒是一手好字?!?/br> 霜澶一聽沈肅容夸自己,不免想到前日里頭沈霂容在他面前如何鋪排她的下廚手藝,現(xiàn)下倒忍不住有意扳回三分來,遂道: “這是自然,奴婢的字可是得了大公子真?zhèn)鞯??!闭f話間忍不住朝沈肅容輕輕挑眉。 冷不防沈肅容側臉瞧過來。只是眼里倒不是贊賞,卻也說不上來是什么。 霜澶被瞧得一陣心虛,遂低下頭不再說話。 書房內(nèi)只余更漏的叮咚水聲,和著霜澶自己的心跳聲,越發(fā)讓人坐立不安。 那沈肅容將食盒放置一邊,又掩面淺咳了兩聲,起身,身上披著的外袍堪堪滑落,復用手輕攏,遂踱步至一旁的書架上,挑起書來,連頭都未曾回,背對著霜澶道。 “你且下去吧?!甭曇暨€是一如既然的清冷,疏離。 霜澶倒不覺有異,這二公子素來如此,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待出了院瀘山院,霜澶獨自一人提著燈籠往回走,至那瑤塘處時,不覺想起那天沈肅容救自己的情形,那日他分明也是不會水,但卻這樣往塘中跳了,還道讓沈遠先救自己,不免心下悵然。索性現(xiàn)如今二公子瞧著已是快大好了,心下的愧疚之情也稍有安慰。又告誡自己,下回再不可這般莽撞,今日是借了大公子之名,日后若是傳到大公子的耳朵里,自己還用不用做人了? 遂定了定心神,待心中煩悶之感退去,這才往回去了…… 待到了翰墨軒,斂秋迎上來,jiejie上哪兒去了,大公子正尋你呢。 霜澶聽罷便徑直去了沈霂容的書房,推門入內(nèi),站至一旁,輕聲道。 “公子找奴婢?” “才剛母親來傳話,道過兩日挑個黃道吉日提親去,原想叫你瞧瞧黃歷,罷了。”沈霂容自顧翻了一頁書,又道:“你如今差事當?shù)暮茫绽锏牡共灰娔闳肆?。?/br> “莫不是瞧上了府上哪個院里頭的小管家?”正說著,沈霂容抬起頭言笑晏晏得瞧著霜澶道:“若有誰,你可得說與我,我定然幫你安排妥帖了?!?/br> 霜澶云開見日道: “回公子,任公子哪日去提親哪日自然就是好日子了的,何須現(xiàn)下開奴婢的玩笑?!?/br> 那沈霂容朗聲笑道,“怎的如今脾氣見長,罷了,原是我說錯了你?!?/br> “奴婢方才帶了粽子糕點去了瀘山院去了?!?/br> 沈霂容訝然,去作甚? “自然是去道喜?!?/br> 沈霂容遂頷首,道原是應該的…… …… 第13章 清明1 你將那剩下的一盒糕點送去翰墨…… 這日微風輕拂,浮云淡薄。 沈肅容與許若昀相約在飛鴻樓。 依舊是樓上的雅間,金絲楠木的屏風映出沈肅容的剪影,臨窗而坐。 推開窗戶,底下就是京都城最熱鬧之地,外頭的花瓣迎著風拂進來,輕輕落在他的肩頭。 因著沈肅容先到,叫了一壺茶,倒也沒著意等著,沁著茶香得便喝了起來,沈遠立身于一旁。 不多會兒,那許若昀領著小廝便到了。 人都還未進門,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幾日不見,聽說你在府里染恙了?”說罷,進門一腳落在條凳上徑自坐下,折扇一張,好不風流。“原是想去瞧你的,這幾日實在不得空……” 沈肅容淺笑道:“若昀兄還能有甚可忙,左不過是科考又未過被攔在府中罷了?!?/br> “瑾懷快別笑話我了,我日日被框在府中,真是閑得生花,待會子顧兄也要來,我們再一道去那抱月閣暢快暢快?上回明明是我們?nèi)齻€一道去,最后你與顧兄二人卻只喝酒,當真是無趣!”那許若昀撇嘴道。 “現(xiàn)下身子還不爽利,這回就不陪你了。” “怎的個不爽利?” 沈肅容抬眉,發(fā)現(xiàn)來人說話的就是通政使家的公子顧長安。 許若昀聽罷來了勁頭,“顧兄你有所不知,前日里我聽說瑾懷是落了水的,這落水倒也不甚稀奇,稀奇的是竟是為了救人?!?/br> “哦?”那顧長安也來了興致,原只道沈肅容不會水,平日里連游湖都是一概免了的,如今竟能下水救人?“倒不知救的是何人?” 二人一齊看向沈肅容。 沈肅容倒是鎮(zhèn)定自若,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一個丫頭罷了?!?/br> “你身邊除開沈遠還有丫頭?倒不曾聽說?!痹S若昀收了折扇好奇道。突然一拍腦袋,“莫不是那霜澶?” “霜澶又是誰人?”顧長安不解。 “就是明瑜身邊的丫頭,顧兄有所不知,那模樣長得倒是姣若秋月、般般入畫的?!痹S若昀朝顧長安說道。 “是我府里頭若昀兄只識得一個霜澶?”沈肅容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