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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霜澶垂眼“奴婢原還有個弟弟的,不過當(dāng)初被賣入府后,也不曾來往過了。” 漸漸得夜晚涼風(fēng)吹著,霜澶身上原就只是一件外衣,那一心想要出來尋帕子的沖動漸漸淡了下去后,霜澶不免覺得有些冷。 云季芙瞧著霜澶有些發(fā)抖,謙惶道:“是我的不是,你穿的這樣單薄還讓你在這里陪我一道等,你且快回去吧,沒的受了涼風(fēng)明日要染恙的。” 霜澶只道無礙,想著讓少夫人一人在這外頭也不是回事,身邊也不見攢珠和齊嬤嬤,心下正想著再陪著等會子的,不想這時大公子拿了披風(fēng)來了。 霜澶上前低頭見禮。 沈霂容瞧見霜澶原還有些錯愕,邊上云氏趕忙道, “霜澶原是來尋帕子的,也沒找著,她穿得單薄,明瑜哥哥快些讓她回院子吧,沒得染了風(fēng)寒?!?/br> 沈霂容了然,“如此,且快回吧?!?/br> 霜澶復(fù)行禮退下。 待回了屋里,鉆了涼被,斂秋還未醒,霜澶輕輕吐出一口氣,心想明日不可再躲懶,這才閉了眼…… …… 第23章 小滿1 二公子自然也是為民生之人?!?/br> 這陣子府里頭倒是相安無事,那天老太太醒來后倒也無甚覺得不妥的,只覺自己睡了一覺,又聽身旁的崔嬤嬤說下毒的歹人當(dāng)場便已被仗責(zé)了,嘴里念著哦彌陀佛便不愿再聽。 翰墨軒里頭的人除了霜澶與斂秋,也漸漸淡忘了曾有個人為此丟了性命的,但是無法,日子總是要往下過的。 云氏這廂許是內(nèi)疚于沈老太太是因她而出的紕漏,現(xiàn)下沒事就愛往世安居跑,從前都是大公子分內(nèi)的祖孫情深,現(xiàn)在都有云氏替代了。 那云氏會做吃食,還總能翻出不同的花樣來,閑來還會給老太太說戲,今日說的是拜月亭王瑞蘭與蔣世隆于兵荒馬亂之時的離合故事,將老太太的心都勾著;明日就能說梧桐雨②,沒有一日是重樣兒的,霜澶有時也會跟著一道去,只覺這少夫人真正兒是個厲害的,一時能讓老太太聽得淚眼婆娑,一時又能把老太太逗得成日里的笑逐顏開。 閑暇辰光云氏還能給老太太抄個佛經(jīng),總之是老太太的說道的她都能搭得上話,老太太喜歡的她都能露得上手。這云氏又是沈霂容的發(fā)妻,愛屋及烏,現(xiàn)下當(dāng)真是沈老太太面前的第一人了。 連崔嬤嬤都笑稱自己快不行了,老太太只說沒得挑,若有得挑必然只挑季芙待在身邊的,又說當(dāng)日明瑜沒有說錯的,道自己定然是會歡喜季芙的,當(dāng)初原還不信,現(xiàn)下當(dāng)真是一刻也離不開的。 沈老太太有時候還會問起,何時能有好消息?云氏也只笑,左不過成親堪堪一月而已,如何就能那么快的?老太太笑語盈盈不以為然,如何算快?誰人家的少夫人進(jìn)門倆月便能有喜訊了。雖是這樣說著,倒也不算催的難堪,只讓他們二人自己抓緊些。云氏又是好一陣面紅耳赤的。 這陣子王氏卻不甚快意,只覺得這云氏狐媚子手段,前陣子竟還硬拉著老太太打麻雀兒,當(dāng)真是登不了臺面的。不過云氏左右也只每日晨起與沈霂容一道去給王氏請個安便罷,若是王氏有意為難,云季芙只肖推說老太太院子里還等著,便能脫身,王氏想找云氏的難處也是尋不到的。 沈肅容與霜澶自那回小花園碰面后都不曾見著,原就是沒什么交集的兩個人,只近日沈肅容往翰墨軒跑了三五趟,不過并非來找霜澶,而是去尋沈霂容探討溫書的,不過來了也不得機會見,沈肅容有時白日里來霜澶趕巧就陪云氏一道去了世安居,若沈肅容晚膳過后來,霜澶正好去王氏那頭了…… 霜澶有時想,見不著便見不著罷,左右再沒尋自己,現(xiàn)下自己又在庸人自擾些個什么? …… 這日,殿試放榜,霜澶這回沒跟著一道去。 原也是想去的,還是上回的說辭,只這回沈霂容卻沒依著她。只沈祿駕著馬車跟著沈霂容一道去貢院了。 霜澶人雖沒有一齊跟著,心里頭還是掛念的緊,又想著大公子的消息少夫人定然也是著緊,又不變拋頭露面去前院廳中卻與王氏一行人一齊候著,便自薦了上前院去了。 待到了前院,已然站了不小小廝女使,霜澶只得尋了個角落站定,只一會子的功夫看了好幾回更漏,掐著點看他們何時回來,王氏還差人備下了好些錢物,沒得待會子人來送捷報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待到晌午,依舊不見有誰人到府中說唱名,心道這頭榜莫非是無緣了?還是路程遠(yuǎn)了報喜的腳程慢了些?心下焦急的不僅僅霜澶一人,那王氏面上瞧著臉色平常,只椅凳扶手上頭的手指節(jié)都發(fā)了白的。 沈儒璋今日還未回府,柳氏向來不怎么到前廳來露臉。如今前廳只她王氏一個主事人,現(xiàn)下卻是心神不定,身旁的吳嬤嬤只輕撫了撫王氏的手,才勉強靜下心來。 過了會子,還是不見人,當(dāng)真是一刻都難熬,霜澶心想,沒有唱名便也罷了,頭三甲本就是不易的,只愿能登榜,待回了院子定要好好給沈家的先祖還個愿的。 又過了半晌,外頭終于有小廝跑進(jìn)來報! 說是大公子與二公子皆中了的!二人同在二榜上,連名次都是靠在一起的!現(xiàn)下二人已在回府的路上了。 王氏原聽到大公子中榜心下一喜,雖說沒有唱名,但是能中榜已然不易,多少學(xué)子一輩子連殿試的門檻都踏不進(jìn)。只是原還想問問在二榜上是何名次,卻想二人既然連名次都靠在一起,卻不知哪個在前哪個在后,若是明瑜在前自然皆大歡喜,若不然,現(xiàn)在前廳這樣多的人在,當(dāng)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遂王氏只得沉住了氣不露聲色。 霜澶聽罷心下喜出望外,心道這沈府當(dāng)真是朝中棟梁,大公子與二公子皆能上榜,還都在二榜,既是二榜,都是出類拔萃的,是何名次也不甚重要了。 又聽王氏開口,道看賞。 府里的小廝女使們皆是歡騰,霜澶想了想,悄悄退出前廳,差了個女使上前,交代了去翰墨軒跟少夫人報喜,又默了默,道讓再尋個人去瀘山院去報喜去。 那女使應(yīng)下,便走了。 霜澶復(fù)去前廳,沒過一會子,外頭小廝來報說二人已回府。 王氏興沖沖應(yīng)上去,先到的是沈霂容,還是清風(fēng)霽月,后頭不遠(yuǎn)處,就是沈肅容,臉上依舊是無甚表情,后頭跟著的沈遠(yuǎn)倒是喜笑顏開的。 王氏與沈霂容二人說了好一會子話,王氏便道辛苦了,讓回院子好生休息。 沈霂容便與沈肅容一道退下了,霜澶跟在后頭。 路上,沈霂容忍不住朝沈肅容朗聲道,“這頭名竟是通正使司家的顧長安,平時日也不甚出彩,上回會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