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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有春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主意只將云氏送至瀘山院的院門口。若那時(shí)云氏還叫自己送,自己便差了院口的小廝送也一樣。

    想罷,霜澶隨即點(diǎn)了燭火亮了燈籠,遂與云氏齊嬤嬤一道出屋了。

    ……

    夜色朦朧,云氏走在前頭,走得極慢,霜澶與齊嬤嬤跟在云氏身側(cè)。

    今夜在瀘山院初初見到云氏時(shí),霜澶心里對(duì)云氏還忍不住犯憷,眼下卻已然好了許多,橫豎如今是在瀘山院,自己也已然小心非常,不曾教她有甚可趁之機(jī)的。

    只今日見云氏與柳氏聊得這般投機(jī),怕日后云氏要常來的,霜澶心下又為往后時(shí)時(shí)要這般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而倦目。

    云氏抬頭瞧了眼天,喃喃道,“我記著,快七夕了吧?”

    霜澶聽著,卻不應(yīng),原自己與這云氏就無甚好說的,能耐得住性子這般與她掌燈,已然不易,只當(dāng)云氏在與齊嬤嬤說話。

    哪知齊嬤嬤也不曾應(yīng),云氏倒不曾見怪,慢慢停下步子,轉(zhuǎn)過身看著霜澶,霜澶隨即也頓了步子。

    “少夫人還請(qǐng)吩咐?!?/br>
    霜澶低著頭,看不見云氏的神情,卻也能感受到云氏的視線,將自己從頭至腳瞧了個(gè)遍。

    半晌,云氏勾了勾唇角,懶著聲線道。

    “那日,教你見笑了?!?/br>
    霜澶聽罷,握著燈籠的手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還未待霜澶有所應(yīng),云氏又開口道。

    “我與瑾懷……”倒像是怕霜澶想不起來,遂云氏出言提醒,只將那尾音拖得長(zhǎng)而又長(zhǎng)……

    這四個(gè)字,當(dāng)真教霜澶嚇了個(gè)毛骨悚然。

    那晚躲在假山后頭的人是她,云氏竟然是知曉的!是誰人說與她的?沈肅容么!

    霜澶一時(shí)汗流至踵,胸腔內(nèi)的心也陡然提了起來。

    前頭的氣定神閑眼下全然不復(fù)存在,先前在沈肅容那頭,霜澶還覺著有活路可走,可眼下的云氏委實(shí)教她不寒而栗,三言兩語便讓她生出一種,必死無疑的錯(cuò)覺來。

    霜澶忍不住抬起頭,朝云氏望去,唯見云氏向自己嗤笑。

    少時(shí),霜澶便意識(shí)到,才剛不是錯(cuò)覺……

    ——

    那云氏驀然捂著肚子,面色扭曲了起來,額上皆是細(xì)密的汗。

    齊嬤嬤見狀,當(dāng)即大駭,上前去扶,那云氏一手抓住齊嬤嬤的手臂,儼然痛苦不堪,繼而便是一聲一聲的痛吟……

    霜澶已然嚇得喪魂失魄,連一絲反應(yīng)都不及有,只直愣愣得站著。

    耳邊都是齊嬤嬤的呼救聲。

    “來人——”

    “來人啊——救命——”

    只稍半刻,云氏已然連站都站不住了……

    正待此時(shí),今夜原說了不回府的沈肅容,竟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后頭跟著的是氣喘吁吁的沈遠(yuǎn)。

    那沈肅容三兩步跑至跟前,隨即一手抓住了云季芙的手臂,一手輕攬著她的腰,叩緊了牙關(guān)沉著眉一言不發(fā)。

    那云氏氣若游絲道,“小叔……我好痛啊……”

    這是霜澶自那晚以來頭一回見著沈肅容,原該是義憤填膺怒火沖沖,亦或是不言不語一聲不吭。

    可眼下的事體教霜澶慌亂無比,竟不知怎的,心下莫名將沈肅容當(dāng)作那根救命的稻草。

    仿佛這一瞬間,霜澶已然把沈肅容與云季芙是一伙的這事,拋卻在了腦后。

    只驚慌失措得啞聲重復(fù)道。

    “不是我……”

    “沈肅容……我沒有……”

    沈肅容卻一眼都不曾瞧霜澶,將云季芙攔腰抱起便往后頭的小院去了。

    “沈遠(yuǎn)——叫大夫!”

    ——

    第52章 處暑2   號(hào)吊什么,如今是死人了,要你……

    入了內(nèi)院, 沈肅容將云季芙往他的臥房帶去,齊嬤嬤跟在一側(cè)。

    霜澶早已嚇得面如死灰,通身好似僵住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失了智一般在后頭跟著, 嘴唇微微張合粗喘著氣。

    沈肅容抱著云氏, 至臥房門口時(shí), 一腳便把房門給踹開,繼而進(jìn)屋,將云季芙安置在床榻之上, 云氏早就不省人事, 痛暈了過去。

    齊嬤嬤隨即撲倒在床邊, 低聲嗚咽著, 沈肅容立身站于床榻一旁。

    霜澶倚在門邊, 腦中早已一片空白,連思考都不能,只得哆哆嗦嗦地摸向桌邊,想去將燭火點(diǎn)燃。

    可霜澶委實(shí)太緊張,連手都不聽使喚, 借著月光在桌上摸了一陣,“啪”得一聲弄倒了燭臺(tái),又驚慌失措得去扶,待將燭臺(tái)扶起了,那火折子卻是打了好幾下都不見燃, 霜澶的手和著腔內(nèi)的心跳不住得顫抖,口舌發(fā)干,那指端堪堪要連火折子都握不住。

    下一瞬, 從旁邊伸過來一雙手,不經(jīng)意間與霜澶的手有短短一刻的觸碰,竟是一雙比眼下的霜澶更為冰涼的手,觸感稍縱即逝,卻教霜澶陡然一駭,縮回了手,下意識(shí)得仰面朝一旁看去,借著外頭的微弱的月光,才看清了人面。

    是沈肅容。

    沈肅容從霜澶手中接過了火折,竟也打了兩下,才將燭火點(diǎn)燃,屋內(nèi)倏地亮了起來。

    只這一霎,霜澶先頭的驚慌失措竟隨著那被燭火盈散的黑暗,一齊隱沒了。

    許是感覺到霜澶在瞧他,沈肅容轉(zhuǎn)頭過來看向霜澶,瞬然與霜澶四目相對(duì),隨即便又垂下頭,將視線收回。

    沈肅容將燃起了燭火輕輕置于桌上,霜澶的目光下意識(shí)得追著燭火,火光跳動(dòng),憑白教霜澶的唿吸都平緩了好些。

    霜澶側(cè)過身,面朝沈肅容,沈肅容卻偏過了頭,并不瞧霜澶,可人卻還站在桌旁,不曾走動(dòng),倒似是在等霜澶開口一般。

    房門未關(guān),夏風(fēng)掃進(jìn)來,燭火搖曳,晃動(dòng)了沈肅容的眼瞼,教他的臉一時(shí)晦暗不明。

    霜澶唇瓣微啟,她想問一問他,沈肅容,你這般裝腔作勢(shì),與那云季芙又是在作什么戲。

    沈肅容,你不是說只要我不出瀘山院,便可保我無虞么,眼下云氏就要我的命了,你又待如何。

    沈肅容,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不想牽扯進(jìn)你們兩個(gè)蠅營(yíng)狗茍的事里頭了,你們要權(quán)圖勢(shì)懟天罵地盡管去吧,都跟我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可是話到嘴邊,一個(gè)字都說不出口。

    霜澶垂了眼瞼,低下頭,又往書柜那頭去,要去點(diǎn)燃別的燭火,繼而深唿了口氣,強(qiáng)自斂了心緒,待腦中清明些了,便反復(fù)地想今晚發(fā)生的事。

    霜澶知曉,眼下定然又是云氏作了妖,可云氏到底是懷了身孕的,馬上大夫就要來,既是沖著自己,那必然是動(dòng)了真格的。

    只這般隨意作踐身體,就不怕有個(gè)萬一么?難道就為了要自己性命?代價(jià)委實(shí)太大了。

    事關(guān)沈霂容的嫡子,沈儒璋的嫡孫,可不似上回沈老太太遇事,那般好翻過的,稍有不慎,自己隨即便會(huì)被亂棒打死!

    可自己已然那般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