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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妍拉倒房中,焦急道:“傻女兒,你可一定要成為王妃!”晉王這棵大樹若是錯過了,那她可真是會抱憾終身。 “可是娘,王爺要娶的人是縣主,父親見了她都得參拜,我怎么與她爭?”黃婧妍的眼眶通紅,里頭的淚將掉不掉。 楊姨娘眼珠子一轉(zhuǎn)溜,道:“晉王于你有意,你得抓住好機會,只要將他哄好,把這門親攪和了,若是再不濟,便伏低做小,將他伺候得服服帖帖,待日后成了側(cè)妃,總有法子再成為王妃,來,娘教你怎么做...” ...... 旭妍神色無常的從大門而入,守門的小廝詢問旭妍怎么一個人從外頭回來,旭妍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回了后院,守門的小廝見小姐模樣不善,也不敢多說,正巧二房的夫人孫氏從這邊走來,她納罕的看著遠去的旭妍,心中存疑,向小廝問道:“大小姐從外頭回來的?” “二夫人安?!毙P并未直說,想著要不要告訴二夫人,但一想到方才小姐的那個眼神,很明顯是警告,就不再多言。可孫氏是誰,察覺到一絲絲苗頭不對,便上了心,她什么也沒說,神色如常的叫人盯著旭妍的院子。 旭妍心里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心潮翻涌著,她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這個從小待到大的閨房,是她所有少女時代留下的痕跡,溫馨的,難過的,快樂的,每一種滋味都有,但想到她與修亦會迎來二人的新生,旭妍覺得,拋棄這些也未嘗不能做到。 雙喜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是出去了嗎?” 旭妍點點頭:“我餓了。” 一連幾日,雙喜見小姐都安安靜靜的,終于,到了第四日,旭妍將雙喜與芳菲叫到跟前來,仿佛告別前的囑托一般,“你們從小跟著我,如今也大了,我將賣身契交與你們,到時候離開,去賬房支一筆銀子,我這里還有幾支不錯的朱釵,到時候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嫁妝?!?/br> 旭妍將她的妝匣打開,哪里是幾支朱釵而已,里面還有田契與房契,夠得上她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你兩將這些東西分了,不怕被旁人奪去,是我留給你們安身立命的所在。”旭妍語氣淡淡的,雙喜猜得到小姐想做什么,但芳菲不知,三年前她自告奮勇留在柴府看家,所以不知道旭妍對伽藍寺的小師父情根深種。 “小姐是不要我們了嗎?”芳菲不知道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旭妍。 女孩兒搖頭,“你想多了,你都快十七歲了,總不能一直在我身邊做丫鬟吧,本來早就要把你放出府去的,昨日我央了祖母,待過了這幾日你便離府吧,不要再多問了?!?/br> 安置好這兩個貼身丫鬟時,旭妍去了合德院見祖母。 如今這天秋高氣爽,溫度怡人。祖母泛起了困意,倦在太師椅里昏昏欲睡。嬤嬤見是旭妍來了,想要喚醒柴老夫人,旭妍阻止,悄聲來到祖母身旁,拿著小杌在祖母腳邊坐下。 柴老夫人的鼾聲低濁,卻聽的人十分心安。 旭妍摸著祖母滿是褶皺的手,心下酸澀,這雙手,曾經(jīng)抱起過跌倒的她,這雙手,曾經(jīng)把飯一口一口的喂進她的小肚子,還是這雙手,在她高燒不退的時候,一直撫摸著她的臉,叫她心肝兒,叫她丫頭。 旭妍鼻頭發(fā)酸,怔怔的看著這雙布滿了歲月痕跡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旁,慢慢的將腦袋枕在祖母的腿上。 這一刻,很短,最起碼回憶很長。旭妍流著淚輕聲道:“阿婆,孫女不孝,就先走了?!?/br> 良久之后,旭妍雙膝跪地,給老夫人磕了一個頭,少女擦干了淚,最后看了一眼祖母,便合上了小簾門。 柴老夫人躺在搖椅里,沒一會兒便停了鼾聲,閉著的眼睛流出了淚來。 嬤嬤進來,心里沉甸甸的,她嘆了一口氣:“老夫人這又是何苦呢...” 只聽柴老夫人蒼老的聲音止不住的輕顫:“傳白鳥令,好生保護小姐?!?/br> ...... 旭妍只帶走了兩身男衫,還有一些傍身的銀錢,以及兩張偽造的路引。 她裝扮成書生郎的模樣,帶著一頂氈帽,便匆匆出了山塘街,腳下生風一般,旭妍的心情沉重又激切,這一路上,她想起那天早晨,他們二人緊緊相擁,互訴愛意,是那樣充滿希望與歡喜,修亦就好像是她全部的熱烈與愛意,他顫抖的吻著她的唇瓣,動作是那樣青澀甜蜜,憐惜又珍視,她覺得以后的丈夫就該是他那樣的。 而不是趙循的冷眼相待與惡語相向。 抱著她的少年沙彌,原本單薄的身體已經(jīng)漸漸長成了結(jié)實的男人軀體。比她的暖和,也比她的強健。到時候他們二人一起離開,可以在邊陲小鎮(zhèn)上生活,亦或是下江南,她的外祖就在江南,那里的水鄉(xiāng),她很喜歡,她想,修亦也一定會喜歡。 就在旭妍對未來歡喜的規(guī)劃著,前方有幾個打馬的男人就要奔馳而過。趙循正要趕往黃府,為了抄近路,他選擇了山塘街這一邊,卻沒想到此時街上的人還那樣多,趙循響想起上回撞了柴家的馬車,突然將韁繩一勒,黑色的大馬停了下來。馬背上的幾人都下馬步行。 旭妍眼看趙循就要走到自己的面前,心里不由一慌,這兒沒有巷子,沒處躲,旭妍只好轉(zhuǎn)了個身,誰知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 趙循看前面那個身形單薄的少年郎有點眼熟,見到自己立馬就轉(zhuǎn)過了身,想著應(yīng)該是認識,就是想不起來是誰,隨即出聲道:“前面的,站住?!?/br> 旭妍腳步一頓,害怕暴露,索性直接邁開了步子,猛地往前沖,拐過了前面的巷子,從另一條街道穿了過去。 “王爺,那小子有問題?” 趙循搖搖頭,“無事,先去黃府?!?/br> 旭妍給自己順了一口氣,方才幸好是有驚無險。想到修亦還在伽藍山山麓的菩提樹下等她,立馬又活了過來,朝著城外疾步走去。 跟在旭妍身后的人一直離她十幾步的距離,等人出了城,方才往原路返回。 約好的未時,修亦早早便等在了菩提樹下,他帶著綸巾,穿著俗世子弟的衣裳,有些束手束腳,但好在這一帶都沒有人。 修亦只帶了一把傘與他全部的盤纏,他昨夜觀看星云,預(yù)感今日可能會下雨,想著旭妍應(yīng)該也快到了,心里越來越激動。少年一臉薄紅,頗有些手足無措,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之前在金光寺的時候有一位比丘同他說過,在江南西道,有一個專門做瓷器的地方,那兒山清水秀,民風淳樸,而且有一處桃花源一般的寨子,遍地都是油菜花,若是能住在那兒,可真是十分愜意。 他們二人這般驚世駭俗,離經(jīng)叛道,注定是要對不起旁人的,但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修亦他堅信,只要他們二人在一起,一切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