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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死,被方丈帶回去之后,生了一場高熱,也足足昏迷了好幾日,醒來的時候,好像忘記了一切。 小師父依舊留在了伽藍(lán)寺,他不知道他為何忘記了一切,只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罪孽深重,所以便央了方丈,選擇最艱苦的修行,成為苦行僧,一路從京城出發(fā),遠(yuǎn)去暹羅... 這日,小姐醒了,坐在院子里看黃昏的晚霞,臉還是漂亮的,水晶琉璃一般的美人,不過仿佛是畫皮而成,沒了靈魂。雙喜心里藏著事,但也不敢將小師父的消息告訴小姐。 她只是心疼,小師父忘記了,可小姐沒忘,每日夢里,小姐都會被夢魘驚醒,卻不告訴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頭瑟瑟發(fā)抖,就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怎么會不消瘦下去呢? 所幸的是,老夫人的病漸漸是好全了,這日佳遇前來府里找旭妍,今日是她及笄的大日子,她也馬上就要出嫁了。佳遇不清楚前段時間旭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就不問。 這日羅佳瑟也來了,幾個姑娘坐在旭妍的屋子里,羅佳瑟見旭妍頗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嗤道,“誰讓你要嫁給晉王,他現(xiàn)在和黃家的庶女不清不楚,沒等你嫁過去,怕是庶長子就生出來了...” 佳遇面色一沉,怒斥道:“羅佳瑟,閉嘴!” 羅佳瑟訕訕的把嘴閉上了,外頭的丫鬟笑呵呵的走進(jìn)來,同旭妍道:“小姐,晉王來了...” 第18章 及笄 房中的幾個姑娘皆是一愣。外院的小丫鬟顯然是替旭妍受寵若驚,旭妍神色淡淡讓其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來做什么?”雖然兩人有了婚約,但女子及笄,好像也用不著未婚夫前來觀禮吧?佳遇作為今日及笄禮的贊者,竟一點也沒聽到風(fēng)聲。 “祖父讓他來的,本以為不來了。”旭妍也納悶,趙循怎么會來。 佳遇讓羅佳瑟先出去,她撫著旭妍的手,擔(dān)憂道:“我雖不知你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你不與我說,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嫁給趙循,肯定不是你心之所想,但是旭妍,你好生聽著,朝中局勢很亂,你只有嫁給趙循,將來無論誰做皇帝,你都不會有事,還能庇護(hù)你的家族?!?/br> “我曉得...”奈何她的興致確實不高,整個人都是懨懨的。 佳遇不知是感懷還是怎么,看著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姐妹,有一些埋在心里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趙循與黃婧妍差著門第,你也不必為此事憂心,他雖對黃婧妍不錯,但也越不過你去,只要你日后能權(quán)衡好,趙循會敬著你的。” “嗯。” 及笄禮已然開始,趙循被請為了上座,但眾人覷著晉王淡漠的臉色,好似只是一場普通的軍備演練一般,他只是過來交個差。 實則還真是交差,趙循原本是被太后勒令著過來的,他本有法子推了這場觀禮,但是小尼姑對他說,希望他過去。 “臣女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您現(xiàn)在與縣主定了親,應(yīng)該先緊著縣主,若是因我而冷落了縣主,反倒叫臣女憂心...” 小尼姑大方體貼,怯生生的眸子仿佛含著春水似的,為了不讓有心者人拿她做筏子,趙循還是耐著性子來了柴家。 正賓是信陽侯夫人,有司是太后身邊伺候的德蘭姑姑。 這一場及笄禮算得上是排場闊氣,能讓太后舍得派出德蘭姑姑,也只有受寵的公主和郡主了。 旭妍盛裝出席,由佳遇與柴晴宜引著前去正堂。 女孩兒穿著一件繡工精美的大紅遍地織金通袖衫,繁復(fù)的仙鶴刺繡栩栩如生。吹彈可破的奶白肌膚上搽了一層輕薄的胭脂,紅白相映,驚艷得仿若冬日里的紅梅白雪。 趙循坐在上首,也不由一恍惚,無端的想起了太后壽辰那日喝醉的她,那時的柴旭妍,像是陽春三月枝頭上沾著晨露的桃花,遠(yuǎn)不是眼前這般清冷得像是屋檐上的落雪。 趙循所坐的位置能直觀的看清柴旭妍此時的模樣。作為男人來講,柴旭妍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肌骨豐盈,唇紅齒白,柳葉眼鵝蛋臉,一分一厘都是精心打造的一般,皮相如此,骨相更佳,哪怕是他不喜她已久,視線也會不由自主的去打量她。就如當(dāng)日凱旋進(jìn)城門時,抬頭就見茶樓里探出腦袋的她。 趙循捻著茶杯的手一頓,不過片刻,心中便恢復(fù)如常。他已經(jīng)有了小尼姑,柴旭妍于他而言,再貌美,也不過是權(quán)勢路上的棋子。趙循意味不明的垂下眼。 堂屋里除卻柴家人和趙循,便沒有其他男子。在場的女性長輩皆是被這漂亮的臉蛋兒晃了眼睛。 信陽候夫人不吝溢美之詞,笑看道:“妍姐兒果真是毓秀動人,同你祖母年輕時也不遑多讓!”京城的世家貴族的圈子也就這么大,兩家又是世交,侯夫人小時候見過柴老夫人,這一夸將祖孫二人都夸了進(jìn)去。 “侯夫人謬贊?!毙皴蜌獾南虮娙诵卸Y。 柴老夫人這些日子恢復(fù)了一些元?dú)猓犕磔吙滟澴约?,也不由得一笑。她與柴閣老替了旭妍早亡雙親的位置,坐在主位,受旭妍及笄大禮。 待及笄禮結(jié)束之后,眾人都心照不宣的留下趙循與旭妍,大鄴的男女大防向來不嚴(yán)苛,未婚夫妻婚前見面也無可指摘,更何況兩人都是身份尊貴之人,也做不出什么落人口舌之事。 秋日里的院子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日光,雙喜在不遠(yuǎn)處候著,趙循與旭妍兩人不遠(yuǎn)不近的慢慢走著。 趙循覺著今日的柴旭妍很奇怪,具體說不上來,總之整個人很沉寂,就像一捧雪落入了枯井中,無人打擾,靜謐蕭瑟,與她今日的妝容極其不搭,好似變了一個人。 旭妍實在不知道和他說什么,哪怕是閑聊,他們二人之間也沒什么話題。還是趙循心中有些蠢蠢欲動的異樣。 “上個月你是不是去了山塘街?”趙循想起這回事來,當(dāng)時趕著去黃府,路過山塘街的時候看著一身小廝衣裳的人很像柴旭妍。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怎么可能穿著小廝衣裳,該是自己看錯了。 “沒有?!毙皴闹幸活D,而后搖搖頭。問道:“王爺怎么答應(yīng)下來了?不是說不會娶我么?”旭妍沒有看趙循,只出神的望著枝頭幾只歡快的鳥兒。 這句話頗讓趙循覺得打臉,不過到底是做大事的人,男人沉得住氣,開誠布公道:“雙方都意有所圖罷了?!彪m沒了往日里的鄙夷,但言語間或多或少還有些嘲諷。 這時,旭妍認(rèn)真的看著趙循,若是沒搽胭脂,她此刻的臉色定然很蒼白,趙循能看得出來柴旭妍身子確實不好。但好與不好,同他也沒關(guān)系。 “我以前對不起你,不過也兩清了,嫁給你之后,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边@話說的,就好像在學(xué)堂認(rèn)識了一個平平常常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