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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吃糠咽菜的破庵房... 從來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樣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噩夢,她寧愿死! ...... 趙循沒再聽黃嬤嬤的這一番忠心護主之言,柴旭妍不是個傻子,不會蠢到要去害小尼姑肚子里的孩子。可當他起身要去長春宮時,卻聽到外面的傳言已經滿天飛。 趙循問過張德海,張德海只能實話實說:“現(xiàn)在闔宮上下都在傳皇后娘娘因為江統(tǒng)領之事,向敬妃娘娘施難,林太妃也在太皇太后面前說是親眼看到皇后娘娘與敬妃娘娘起了爭執(zhí),而今日,正好是黃家進宮的日子,黃侍郎眼下正在太皇太后跟前哭訴?!?/br> 趙循衣袍下的手緊握成拳,怒道:“傳令下去,這件事待查明之前,亂嚼舌根者,宮刑伺候!” 張德海不由一哆嗦,“是,皇上。咱們現(xiàn)在可還要去長春宮?” “皇后怎么樣了?”他將小尼姑救上岸之后,羅佳瑟便將柴旭妍帶走了,他現(xiàn)在附一回想起羅佳瑟那一句“別碰她”,心里無端的郁結著一團火。 “孫太醫(yī)正在診治,老奴也不知。不過皇上,暗衛(wèi)從北疆傳信回來,您現(xiàn)在可要去處理?” 最后,趙循還是先去了一趟議政殿。 羅佳瑟與雙喜仍舊一身濕衣裳等在屏風外。羅佳瑟絞著手指頭,方才在路上她遇見了徐嬪,那女人意有所指的同她說柴旭妍和敬妃在池子邊。 而她一來就看見柴旭妍落入水中,別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柴旭妍鳧水就是個半吊子,雖說被嚇著了或是被水嗆著了,到現(xiàn)在總該醒過來才是,怎么還一直昏迷著?她身子骨不是一向不錯嗎?再說也沒有很嚴重。 正在羅佳瑟快要等不下的時候,孫太醫(yī)終于出來了。 “孫太醫(yī)如何了?皇后娘娘怎么還沒醒?” 孫太醫(yī)哪里敢說實話。上回年節(jié)的時候被羅太醫(yī)告知了這里頭的陰私,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透露一個字,溫香散雖說藥性極其溫和,但也遭不住這長年累月的浸染。原本皇后娘娘身體底子是不錯,可能沒這場落水,興許皇后娘娘表面上也看不出有哪里不適,但這場落水受到的驚嚇還是其次,主要是在水里掙扎耗盡了體力,這才誘發(fā)了溫香散的隱藏藥性。 孫太醫(yī)斟酌著道:“回靜嬪娘娘的話,皇后娘娘忽然落水受到了驚嚇,且在水里掙扎過久消耗體力,這才遲遲未醒,臣已經為娘娘施針,半個時辰后大致便能清醒過來?!?/br> 溫香散無藥可醫(yī),若是如今將養(yǎng)回來,興許過個幾年,皇后娘娘還是能孕育子嗣,但若是再有個一年,恐怕就真是藥石罔效了。孫太醫(yī)心里直搖頭。 雙喜帶著羅佳瑟先下去換衣裳,孫太醫(yī)剛出了長春宮便遇見了皇上,孫太醫(yī)連忙請安,將皇后的情況事無巨細的一一告知皇上。 趙循心下了然,沉著氣往內室而去。 柴旭妍雖說是落了水,但面色依舊紅潤,香爐里照常飄著淡淡裊裊的香煙,趙循看了那香爐一眼,又看了看柴旭妍,心里很奇怪,那是說不上來的胸悶氣短。 羅佳瑟與雙喜換好衣裳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皇上在旭妍榻邊站著,即便此時再不情愿,兩人還是得悄無聲息得出去。 趙循看著看著,就見柴旭妍睜開了眼。那雙眼,就如幼獸初初開眼看人間,趙循想說什么,只見旭妍可憐兮兮地道:“水?!?/br> 趙循忙不迭的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柴旭妍,見她渾身沒力氣,只能親自將她的腦袋稍稍托起來,喂著喝下去。 旭妍喝了三杯才將將解了渴。 兩個人一時間兩相無言,而旭妍對于外界的謠傳毫不知情,此時見到趙循在這里也有些納悶,心道他怎么不去陪著敬妃。 “敬妃怎么樣了?”她也一同落了水,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事。 趙循沒有回答她,只道:“你為什么和敬妃單獨共處?” 旭妍一怔,一時間沒明白趙循話里的意思?!澳闶裁匆馑迹俊?/br> 隨即,旭妍便焦急的呼喚雙喜,雙喜聽見小姐叫自己,連忙進入內室。旭妍掙扎的坐起了身,開門見山道:“雙喜,方才本宮落水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見雙喜眼眶紅紅,一個沒繃住,將這短短兩個時辰里發(fā)生的事一一同旭妍闡明,旭妍聽得發(fā)懵,她若是還反應不過來趙循話里的意思,那真是在宮里白活了。 而趙循此時沒有說話,他知道柴旭妍不可能會對皇嗣出手,但不代表柴閣老不會,若是這件事但凡查出來和柴家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那便都是坐實了皇后謀害皇嗣。 亭中只她們二人,小尼姑自是不可能拿子嗣開玩笑,小尼姑對這個孩子的重視與期待,絕不可能用它來陷害。 “你也知道了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你必須一五一十將亭中發(fā)生的事告訴于朕?!?/br> “不是我!我還沒蠢到要推她下水!”旭妍聽得面色漲紅,她一直以為話本子里的宮斗,推人下水是最蠢笨的害人法子,但現(xiàn)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真是糟心透頂。 旭妍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趙循,趙循緊繃的肩線都稍稍放松了下來。他沉聲安撫道:“這件事,還要等敬妃醒后才能還你清白,你放心,朕相信不是你做的?!闭f著便摸了摸旭妍的頭。 得了這樣的話,雙喜睜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而后意識到什么,悄然退出了內室。 旭妍也真真實實的松了一口氣,但手指卻依舊緊緊絞著被褥。 她倒是不怕人誤會或者陷害,但她是皇后,謀害皇嗣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哪怕是柴家也招架不住。所以當時祖父將東西給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便徹底銷毀了。 但因著趙循說相信她,旭妍忍不住從心底震顫,她不可遏制的想到了百鳥令與聞將軍之事,一時間愧疚得難以抬頭看趙循。 也不知怎么,人稍稍感動,就容易流淚,旭妍紅著眼眶,其實趙循待她還是不錯的,一開始,她以為他討厭自己,定是會磋磨她,況且還占了他的皇后之位,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但現(xiàn)在,趙循說他相信她。 要是萬一哪一天讓他知道了百鳥令的真相,那么到時候,他們就會成為仇敵吧?旭妍抬眼看著趙循,她咬著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趙循并沒有在長春宮停留太久,轉而去了慈寧宮,畢竟黃侍郎要等一個交代。徐嬪看著皇上忙碌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的身影,頭一次有些失神,身邊的青雯倒是比她這個娘娘沉得住氣,青雯小聲道:“娘娘靜候佳音即可。” 徐嬪嘆了一口氣:“你說這次,皇后和敬妃,誰會倒?”她倒是希望這二人兩敗俱傷,到那時,皇上心里,興許就有她的位置了。 趙循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徐嬪也打算回靜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