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椅,同她一起曬太陽。兩個人就像是民間的老夫老妻一般,偷得浮生半日閑,趙循頭一回憊懶的不想去議政殿。 他在一旁握著柴旭妍的手,胸腔里好似被暖陽填滿。趙循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她不說話,不理人,只有自己能靠近她,就好像,她只是他一個人的。 趙循知道,讓她走出來這個事急不得,當初聞將軍死后,他甚至只有殺人才能發(fā)泄自己的憤怒,讓自己好受一點。柴旭妍是女子,心思細膩,從小在柴老夫人跟前長大,情分自是不一樣。 原本趙循一開始還想逼著她說話,后來見她慢慢能吃飯了,倒也不急于一時,俗話倒是說的不錯,能吃得下飯,就說明沒事。 趙循揮了揮手,宮人四下退去。一時間,就只有他們二人,趙循側(cè)過臉看著她,想試試她今天會不會開口說話,道:“看你每日抄寫佛經(jīng),我給你繪制了一個玉玲瓏樣式的硯臺?!?/br> 不說話。 “你怎么沒戴上回那個鐲子?不喜歡了?” 還是不說話。 趙循不厭其煩,“那鐲子的樣式我瞧著還不錯,趕明兒我送一只更好看的,那個你就別戴了。” 這四個月以來,趙循若是得了空,偶爾會去一趟貴妃宮里用個膳,其余的時候便住在長春宮,天天碎碎念的同她說話。男人執(zhí)起她的手,湊在嘴唇上親了親,道:“聽說你祖母生前的愿望是想讓你生個孩子,待你出了孝期,咱們生個孩子吧?!?/br> 趙循想好了,溫香散在香爐里只放了一年,她如今的身子恢復(fù)得不錯,眼下五個月過去,再有半年,等她出了孝期,應(yīng)該就能備孕,到時候等孩子生下來,該解決的人差不離都解決了,屆時再費些心思,讓柴見平從內(nèi)閣致仕,他便放他一馬。 旭妍一頓,兀自的想著生孩子,她從沒想過要給趙循生孩子,但也沒想過不給他生,若是有孩子,那也是極好的,畢竟是她自己的血脈,祖母之前還說過,要活到她將孩子生下來,見到小曾外孫才能走得安心,而如今,她什么也滿足不了祖母。 趙循察覺到身旁的人有了反應(yīng),高興道:“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旭妍沒理他,卻也習(xí)慣了這幾個月他在身邊嘮叨。但再怎么說,還是給了趙循一點反應(yīng)。趙循說到這兒,總歸是心虛,畢竟在半年前,他還暗中用藥讓她無法受孕。翻過了這個話頭,趙循想起了柴閣老,他道: “你祖父找到我這來,說是想要見你?!?/br> 手掌下的小手一僵,旭妍眉頭緊皺,她慢慢轉(zhuǎn)過臉來,神色復(fù)雜地道:“不見?!?/br> 趙循聽見她終于開口,一時間愣住,等反應(yīng)過來她確實開口了,一貫沉穩(wěn)的面上欣喜若狂,激動道:“你再說一遍?!?/br> 旭妍想到送走祖母的那幾日,心里頭止不住的悲涼,趙循察覺到了異樣,道:“為什么不見?他找過你很多次?!?/br> 可能是太想找個人傾訴,也可能是宮里太過孤單,旭妍看著趙循關(guān)切的眼神,這幾個月來一直走不出來的死胡同,正在心里慢慢的瓦解。 三月的微風(fēng),最是溫和,旭妍聲音淡淡的: “那天,嬤嬤將祖母生前留給我的東西交給了我?!?/br> 旭妍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渾身依舊止不住的發(fā)寒。 “里面有一封信,一封關(guān)于阿爹的信...” 趙循皺著眉,聽她繼續(xù)講下去。 “祖母說,阿爹不是被洪水卷走的,是當年祖父的黨派之爭,害死了阿爹,原本祖父可以救下阿爹,他卻沒有...” 祖父的心中,只有權(quán)勢,只有家族榮耀。他連親生兒子都能放棄,他連枕邊人都要算計,而自己呢?只是柴家一個注定要出嫁的女兒,既然要嫁,當然要利益最大化,哪怕誰都知道當初溫齊縣主若是嫁給晉王,那必定是不得善終,可即便這樣,祖父依舊生生拆散了她與修亦,將她嫁給了一個心有所屬,且厭惡她的男人。 趙循摸了摸她的臉,將這個漸漸向自己打開心扉的女人抱在了懷里。 旭妍如今并不反感趙循的親近,她也想脆弱的時候,能有人愛護她,給她一個懷抱,小的時候,這些她通通不缺,卻沒想到長大后會失去這樣多,姑姑,太子哥哥,修亦,祖母...一個個她深愛的人都離開了她,而她,卻只能停在原地,在孤獨中去懷念他們。 趙循也算能理解柴老夫人為何死了還要給旭妍留下一封這樣的信,她是真心疼愛這個孫女,才會揭露自己枕邊人的真面目,讓旭妍知道真相,遠離柴閣老的血緣控制。 若是這樣,讓旭妍脫離柴閣老,哪怕以后柴家出了事,旭妍也不會去蹚這趟渾水,趙循不得不說,柴老夫人才是最通透之人。 趙循將臉蹭在她的發(fā)頂,道:“我這樣說可能有挑撥離間之嫌,或許老夫人寫下這封信,也是希望你不要再被家族左右,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活成你想活成的樣子?!?/br> 活成你想活成的樣子... 旭妍默念著這句話,繼而抬頭看了一眼趙循。雙十年華的女子,正如蜜桃成熟時候,臉蛋兒鮮嫩又飽滿,一雙柳葉兒眼淬滿了星光似的。 趙循看得心中一跳,男人喉結(jié)滾了滾,他多久沒與她做云雨之事了?從去歲柳州之行回來的那一夜到現(xiàn)在,他足足素了四個月,想到她需要守孝一年,趙循再想要也得憋住這半年。男人苦笑著乞求道:“別這樣看著我...” ...... “小姐,您終于好了?!彪p喜這些日子無疑是最難熬的那一個,每日照顧著一個不說話的人,心里別提有多焦慮了,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 旭妍沉思了一會兒,而后認真道:“以后就按宮里的規(guī)矩喚我吧?!?/br> 雙喜有些遲疑,見小姐把玩著手里皇上送的硯臺,頓時了悟,忙道:“是,娘娘。” 雙喜也不知是喜還是愁,娘娘如今對皇上確實是不一樣了,也對,皇上這幾個月對娘娘可謂是關(guān)懷備至,就連傳聞間皇后癔癥,有臣子進言廢后都被皇上一頓板子打老實了。 可要不要告訴娘娘,小師父的消息呢? 小師父在暹羅的大寺院,成了暹羅王室的座上賓,取得經(jīng)書之后,于今夏啟程回大鄴。小師父不僅沒出事,反而成了暹羅遠近聞名的大鄴苦行僧。 雙喜心中苦澀,真希望娘娘這是真的放下了小師父,眼下這時候,還是不把這事告訴娘娘為好。 旭妍現(xiàn)如今拒了幾次祖父的面見,她知道祖父大約是料到了她知道那些陳年往事,所以記著想要與她解釋,旭妍看著祖父的手書,一時間有些恍惚,小時候,聽世交家的長輩曾言,祖父與祖母十分恩愛,但旭妍自懂事起,就覺得祖父與祖母之間仿佛隔著什么,她以為,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