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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好回憶又在他面前描繪了一同,如愿以償?shù)?,皇上說晚一些來廣樂宮坐坐,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皇上果真來了后宮,卻被污邪附身了一般,往長春宮走去。 聽宮人說,皇上在長春宮外停留了一炷香,而后才回了太極殿,一點都不記得白日里說要去廣樂宮的事。 黃婧妍立在廣樂宮外,這一刻,她終于回過了味兒來,皇上,他大概永遠不會來了... 第59章 我以心頭血養(yǎng)之,灌溉,…… 南普陀寺山下一戶農(nóng)家小院中, 做農(nóng)婦打扮的女子身形纖瘦,她細心打理著院子里的桫欏,面上雖無血色,神情卻平和溫煦。 嶺南的十月, 于鄴都而言, 依舊溫暖如春, 但她卻穿得異于常人的厚實。 日影西斜, 南普陀寺的梵鐘被敲響,古樸深遠的鐘聲直擊耳畔。驚得林間的鳥雀撲簌著飛了出去。 女子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望向不遠處山嵐深濃的山腰上,靜穆肅立的廟宇莊嚴寂空。慈悲的警醒著塵世。 良久,院中起了一陣風, 她緊了緊自己的衣裳,回了屋子。 躺在榻上的男人不過而立之年,雖然尚在病中,卻依舊豐神俊朗,與皇宮里那位足足像了七分。 旭妍嘆了一口氣,將一旁的藥端給了他, 責備道:“不準不喝?!?/br> 趙覃笑了笑,柔和的面上滿是訕然, 他解釋道:“我沒有不喝,只是想放涼一會兒?!?/br> 旭妍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支著下巴緊緊的盯著他喝藥。 趙覃心知逃不掉的, 牛飲一般將苦汁喝到一滴不剩,他將碗往下扣,一滴藥汁也倒不出來,“你看, 我喝了?!?/br> 旭妍點點頭,在他手掌心放上一塊山楂糖,嘻嘻笑道:“天道好輪回?!?/br> 趙覃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小記仇鬼。” 旭妍反駁道:“誰讓你以前總騙著我喝藥?” 趙覃一頓,想到旭妍七歲的時候,大冬天跑出去,差點就掉進了結(jié)冰的池塘,幸好有母后身邊的嬤嬤將人給救上來。 回去之后便一直高燒不退,差點將腦子給燒糊涂了,說什么好像有一個哥哥救了她。 她那時日日喝藥,喝得整張小臉皺做一團,后來恃寵而驕,發(fā)脾氣不喝藥。外祖母心疼她哭鬧不喝藥,結(jié)果被外祖父好一頓打手板,偏生這小丫頭片子見到他來了,就躲在他身后,愣是將外祖父氣得吹胡子瞪眼,大罵道:“我在朝堂上不省心,回府里來還要伺候你這個小祖宗!” 旭妍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但他哪里會讓她不喝藥,隨即將人騙得喝了好幾日,每一次都會給她一顆山楂糖。 趙覃想到這兒,心里暖融融的,想到曾經(jīng)的旭妍,他現(xiàn)在倒是想騙著她喝藥,但她已經(jīng)不需要騙了,每日喝的藥比他還多,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這個meimei到底受了多少苦,怎么身體壞成了這樣。 趙覃故作輕松地道:“今日還不去見他?” 旭妍搖搖頭,鼻子有些發(fā)酸,“我不敢去...” 修亦原本要進宮為太皇太后宣講佛法,她擔心出什么意外,眼下那個節(jié)骨眼上,她的計劃不能出分毫的差池,那么多個想見到修亦的日日夜夜,她一定要再等一等,即便她說過要放過他,卻還是沒法穿著宮裝去見他,也沒法帶著別的男人加注在她身上的印記去見他。 她想,等到她只是柴旭妍,不是溫齊縣主,也不是皇后的時候,她才能安心與他相見。 所以在黃婧妍說完那幾句話之時,她立馬暗中讓人將修亦請去嶺南的南普陀寺。 這里天高皇帝遠,遠離了京城那些繁雜痛苦的回憶,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坦然的去見他,卻發(fā)現(xiàn),明明那樣近的人,卻觸手難及... 趙覃摸了摸旭妍的頭,寬慰道:“妍妍,出來了,就不要再將自己困死?!?/br> “嗯?!毙皴蛑欤季?,才終于想通,“等我好了,再去見他吧?!蹦呐滦抟嗖挥浀盟?,但她如今這個樣子,實在與記憶中的自己大相徑庭。 她一直沒能瘦下來,即使那一年與修亦分離,她病上了大半年,最后還是將養(yǎng)著胖了回去。之后褪去了嬰兒肥,祖母還說她一雙小rou手,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 被趙循扣上的那枚合歡鐲,如他所想的一樣,不瘦個二十斤,怕是取不下來,那個鐲子緊緊的扣在她的腕子上,怎么也褪不下,倒不是個首飾,而是個鐐銬。 若是不想法子將這個鐲子除了,那么她就算是假死,也會引起趙循的懷疑,幸而在罪悟殿的那三個月,趙循從未來見過她,便不知道她最后可以自如的將鐲子取下來。 那日退下鐲子的時候,她看著鏡子里瘦到病白的人,有一瞬間恍惚,這個女人是誰?她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修亦怎么可能會認出她來? 趙覃讓她去歇著,旭妍為他掩好了被角,她輕輕掩上門,在縫隙里看了一眼太子哥哥。生怕他會突然不見。 旭妍到現(xiàn)在都還不太相信太子哥哥還活著,這太不真實了,消失了十年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他與二十歲時的模樣差不離,只不過現(xiàn)在而立之年,比之二十歲多了一份穩(wěn)重泰然。雖然身上有疾,可依舊難掩他那身光風霽月的儲君大氣。 旭妍想起死遁后見到太子哥哥時的場景,那是絕處逢生看到神光一般的恍惚,那一瞬間大腦空白,她根本來不及去辨別他的真假,腳打顫的奔到他的身邊,一把擁住了他。 死而復生的親人,相隔十年站在了你的面前,他笑著叫你的乳名,旭妍想,哪怕是他現(xiàn)在要帶她去陰曹地府,她恐怕也會跟著他走上一遭。 太子哥哥同她說他的那些奇幻遭遇,他的鐵馬蹄出現(xiàn)問題,后來墜下了懸崖,幸得一位姓謝的閩南姑娘相救,那位謝姑娘家中從商,她年紀輕輕帶著商隊走南闖北。救下摔傷了腦袋的趙覃,讓他留在自己的商隊跑船。謝姑娘見趙覃生得不錯,正好她也是家中的女嗣,便霸王硬上弓,將趙覃給娶回了家,趙覃那時沒有記憶,偏生鬼迷心竅,覺得人姑娘救了自己,入贅也無妨。 兩人就這么女主外男主內(nèi)的生活了好些年,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就這么過了好些年,趙覃突然記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并未告知妻子,便暗中聯(lián)系外祖父。一個人悄悄進了京。 卻沒想到那時閩南商會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有人眼紅謝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竟然勾結(jié)地方官員,將謝家置于死地,而趙覃正在京中,等他得到消息回去之后,謝家已經(jīng)被害得家破人亡。妻子死了,趙覃血洗了閩南商會那些害了謝家的罪魁禍首,也生生的折了一條腿。 不過好在兒子并未遭受毒手。 旭妍想到自己那個小侄兒,被母親的死嚇到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