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父的這封信,將柴家這十幾年來發(fā)生的大大小小,驚心動魄的險事都道了出來,旭妍捏著信封一角,渾身冰涼,這背后,到底是有多少她自欺欺人所刻意忽略的真相? 柴家所發(fā)生的一切磨難,皆是景文帝一開始就布好的一個局,他早就有心要鏟除世家,所以他既不會讓太子繼位,也不會讓二皇子與三皇子繼位,他甚至忌憚柴家,策劃了太子京郊墜馬,親手殺害自己的親兒子,皇后也不是痛失親子,郁郁而終,而是被景文帝長年累月的毒藥害了性命。 所以,為了一步步挑斷世家的脊梁,景文帝和聞將軍做了一個局,讓趙循安全的去到北疆,長在北疆,才不至于在宮中被人害死。景文帝親手算計太子,挑起眾世家之間為儲君之位的角逐。而這場即便隨著景文帝身死的皇權(quán)斗爭依舊發(fā)揮著余熱。 聞將軍也只不過是先帝為了對付世家的一把刀而已。祖父若是不解決聞將軍,那么聞將軍的屠刀,在景文帝的命令下,隨時會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準整個柴家。 所以聞宣殺害祖父的時候,她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砍了他一刀,并未傷及他的要害,他依舊位及人臣,而柴家從此走向沒落。 旭妍心肝顫得發(fā)疼,她不相信趙循會不知道景文帝一早便要扶持他的計劃。所以他踩著整個柴家的血rou走上了他的帝王之路,所以他不僅僅是給自己下毒而已???... 他早在算計著什么時候清算柴家,那些他親吻她,愛撫她的每個時刻,他都在想著如何除掉她的家人吧? 或許進入她身體,為她情動的時刻,無一不在想著如何讓她家破人亡吧? 旭妍豆大的眼淚住不住的流出來,她從未想過去報復(fù)趙循,即便他曾給她下毒,曾害得柴家舉步維艱,她都念著那些他對她的好,不曾反擊半分??赡切┖?,又有幾分是真? 旭妍跌坐在地上,她在這里安于享樂,重新生活,何嘗不是吸著祖父的血淚?吸著那些死去親人的血淚? 而那些為趙循心動的瞬間就像是一個個帶著倒刺的巴掌,扇得她面上羞愧生疼。旭妍慢慢爬起來,痛定思痛之后,她抹干了面上得淚,良久,她打開門對著暗衛(wèi)道: “我和你回去...” 第65章 夏日里泛著微甘的澀 “皇上, 臣與之交手,并不能確定是先太子?!壁w通面色沉凝,兩個月前出了一件大事,據(jù)工部孫大人所言, 看見了先太子趙覃現(xiàn)身京城, 要說這工部孫大人, 彎彎繞繞還是柴家的姻親, 柴家二房夫人的娘家。十三年前先太子京郊墜馬一事,還是工部的責,這個孫大人的父親孫老大人因此以死謝罪。 皇陵位處京郊南山上,每年都會修繕一次,皇陵修繕事宜交由了工部, 孫大人便是這次主修人,據(jù)孫定康密奏,那日夜間在端孝皇太后的陵墓出口處見到一個男子。 該男子與十三年前失蹤的先太子模樣差不離,按著時間,先太子如今三十有二,正巧年歲與相貌都對得上。孫定康一出現(xiàn), 那人便消失不見,一旁還有幾個工部的主事能夠作證。 皇上將幾個說是見過先太子的主事分別關(guān)押了起來, 立馬便派人下去查探,趙通接到密令,在整個皇城里秘密搜查, 終于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蹤跡。但趙通畢竟之前沒有見過先太子的模樣,所以并不知道交手的人里面有沒有先太子。 “臣傷了幾人,不過中途出現(xiàn)了四個黑衣人,都是頂級的死士, 一時不敵,讓人逃了?!?/br> 他的面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而立之年的男人相貌愈發(fā)的冷厲,帶著年歲沉積過后沉穩(wěn),就連趙通也愈發(fā)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只聽得趙循聲音低沉難辨,言簡意賅道:“繼續(xù)查?!?/br> 待趙通退下后,趙循將關(guān)于先太子的密函放置一旁,他雙眸微瞇,想著這件事的反常之處,先太子十三年前墜落山崖,若是還活著,早該回京才是,無端端的十三年后才出現(xiàn),且出現(xiàn)在皇陵中,若是說祭拜先皇后那也說得通,畢竟是他的母后,但被人發(fā)現(xiàn),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但無論怎么說,這人若是活著,是殺還是是留? 張德海弓著身子進了門,對趙循道:“皇上,太皇太后的身子已無大礙。” “替朕送些補品過去慈寧宮。” 趙循抬眼見張德海還沒退下,不由微皺,“還有何事?” “聽慈寧宮里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過幾日要前去伽藍寺禮佛?;噬夏催@?”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好折騰,但又是個說一不二的,萬一上山出了個好歹,那麻煩可就大了,如今能勸得動她老人家的也只有皇上了。 趙循思索了片刻,忽而想到一個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起過的人,這人在他記憶深處仿佛被一團迷霧圍困,此刻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她每日黃昏時在小佛堂里禱告的背影,還有她抄寫佛經(jīng)時,滿室溫黃日光落在她身上的寧靜,趙循心間忽而被什么一刺,他嘴唇微啟,恍惚地道:“朕也去。” 太皇太后沒想到趙循要陪著她去伽藍寺,一時間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過很快就收起了疑慮,準備著前去伽藍寺。 這日陽光明媚,日頭曬在人身上,無端的添了幾分疏懶。 皇城里的貴人們浩浩蕩蕩的到了伽藍寺。寺里的住持親自出來接待了兩位貴客。太皇太后這幾年一下子仿若老去了好幾歲,她遵循著佛家禮節(jié),虔誠的在佛像前跪拜上香。 待上香過后,太皇太后與住持先行去了接待的靜室。 太皇太后看向趙循,不經(jīng)意的試探道:“這些日子皇帝也辛苦,不若逛逛這伽藍寺吧,哀家去靜室坐坐。” 趙循上一回來伽藍寺還是十年前,此番故地重游,倒是有些新鮮。 “聽皇祖母的?!壁w循目送著太皇太后離開了大殿。 待僧人將皇帝帶去了別處,太皇太后松了一口氣。她一臉沉靜的跟著住持往靜室走去。 整個靜室外都是太皇太后自己的守衛(wèi)在把守,住持壓低了聲兒,道:“太皇太后莫擔心,殿下無恙?!?/br> 太皇太后一進來便心急如焚,她一刻也等不了,焦急道:“還請住持快快帶我去見那孩子?!?/br> 住持打開靜室佛像后的機關(guān),秉燭帶著太皇太后往密室走去。 密室中燃著一盞微弱的紅燭,榻上躺著的男子雙目緊閉,腰間纏著絹布,隱隱滲著血珠。 太皇太后借著住持手里的燭火,終于看清了面前躺著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孫兒趙覃。太皇太后渾身一顫,渾濁的雙眼霎時布滿了淚花,她匆忙行至床畔,彎下腰,仔仔細細的看著十幾年未曾見過的孫子。 趙覃傷了腰腹,自是坐不起身,他看著離自己這樣近的皇祖母,一時間百感交集,千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