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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一想到若是武寧候有什么差池,不用等懷揣不良心思的小人算計,蕭老太君都能吃了她。 更叫她難受的是,雖然武寧候這般心狠手辣,連對自己都下得去手,可她竟然真的不怕了,在摸到滿手鮮血的那一瞬間,怕武寧候出事的恐懼壓下了她其他所有的顧慮。 她死死握著武寧候冰涼的大手,任翠芽如何勸說都不肯松開。 “無妨……”翟遠晟見她哭得臉上黑一道白一道,蒼白著臉安撫她,“爺?shù)故菦]想到,你這么緊張爺?!?/br> 俞桃死死咬住嘴唇不肯說話,只是淚珠子怎么都擦不干凈。 翟遠晟無奈,也不嫌她臉上臟,替她擦拭眼淚:“別擔(dān)心,我沒事兒?!?/br> 等大夫替他包扎完,下人們都安靜退出去以后,俞桃哭得腦仁兒疼,這才勉強起身去給他倒水。 翟遠晟反握住她的手不放:“今日嚇到你了?” “主子……您以后別再拿自己的身子冒險了,若是您出什么意外,俞桃也活不下去?!焙靡粫河崽也诺椭^啞聲道。 翟遠晟輕輕抬起頭她的下巴:“我不是說我自己,我是說今天四海樓發(fā)生的事情,爺還是那個問題,你怕爺?” 俞桃眼神復(fù)雜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搖搖頭:“不管發(fā)生什么,只要爺不濫殺無辜,我就不會怕您?!?/br> 翟遠晟突然笑出來:“滑頭的小東西,爺保證,爺手下每一個亡魂,都罪有應(yīng)得。” 俞桃咬了咬唇,將腦袋埋在翟遠晟手心。 那她呢?她犯了什么罪?這話上輩子她沒機會問出口,這輩子她不會再給自己機會問出口,注定無解。 翟遠晟看著她將臉上的粉盡數(shù)蹭到自己手上,頗有些哭笑不得,只失血過多,讓他實在不想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夢里俞桃在金杭時,臉色一直很憔悴,不管何時都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他憋屈得夠嗆卻也不知該怎么解釋。 因為俞桃膽怯,他那時雷厲風(fēng)行解決了盧家,沒讓這小東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他不明白,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夢里她仍是一直很怕他,不像現(xiàn)在這般鮮活,這般……叫人癢到心底,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里去。 “爺不是羞辱你?!边^了好久,俞桃靠在他身邊都有些昏昏欲睡時,翟遠晟才低聲開口,“爺說過,等回去后讓你伺候,讓母親見證你的清白,所以別讓爺?shù)忍谩!?/br> 俞桃猛地清醒過來,莫名臉上發(fā)燙:“我……妾沒讓您等著,不是一直想伺候您嗎?帕子……我都準(zhǔn)備好了的。” “哦?還是等回府后,爺在欒鳴苑給你準(zhǔn)備一面鏡子?!钡赃h晟慢條斯理哼出聲來,“你也好自己看看,每回你往爺跟前湊,那張小臉兒白成什么樣子,爺是什么洪水猛獸不成?” 俞桃啞口無言,她猛地想起上輩子武寧候臥房內(nèi)那面西洋鏡,她的臉能白成什么樣子她不知道,可能紅到什么程度……剎那間她那張小臉兒紅黑交加,好看極了。 第28章 光說不練假把式(二合一…… 俞桃臉皮子薄, 借口去洗漱,拉著翠芽折回后院,順便也去跟膳房叮囑武寧候的膳食。 丁六跟常翰一起進了屋,翟遠晟雖然因失血導(dǎo)致唇色發(fā)白, 臉色倒是還不錯。 “都安排妥當(dāng)了?” 丁六道:“常海三日內(nèi)即可到達金杭, 今日鬧事的學(xué)子, 奴才也都已安排人護著他們南下, 繞道廣東從那邊走水路回京。” 翟遠晟找了個舒坦些的姿勢斜靠在床上,隨手抓過旁邊的棉帕子擦手上的粉:“將盧修謹(jǐn)秘密關(guān)押,讓常海下了船立刻帶人抄了盧家。” 常翰問:“以何罪名呢?” 翟遠晟將臟了的帕子隨手扔在地上:“為掩蓋罪行追殺學(xué)子,重傷欽差,縱火滅林府滿門, 還不夠?” 丁六聽明白了,有些擔(dān)憂:“您才剛受了傷,此時趕路怕是要傷身子的?!?/br> 主子這是要要盧家背上林府滿門的罪孽,數(shù)罪并罰, 盧家定是要完。 點火后將林家的人挪動回來倒是小事,主子可是剛受了傷,北上一路風(fēng)塵到底不妥當(dāng)。 翟遠晟面色淡然:“科舉舞弊還沒有查清楚, 盧家是何人指使也未可知, 錢知府應(yīng)該很樂意讓我在金杭養(yǎng)傷,過幾日讓他們把戲唱完再走。” 丁六和常翰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說錢知府見過主子的模樣, 若是留下怕是要露餡兒。 翟遠晟并不解釋, 雖然他及時避開要緊處,傷的并不如看上去重,也很是失了些血, 這會兒他只想手里抱點什么嬌軟的小東西睡覺。 夢里雖沒有太子謀逆的事情發(fā)生,他在到金杭后也受到了偷襲,只是沒讓人得逞而已,事后常海帶人查出似是與林府有關(guān)。 有這奇怪的夢警示,又有老趙傳過來的消息打底,他毫不猶豫讓人早早解決了林家家主和林家大公子。 那天夜里洗完冷水澡,他又夢見了在金杭的事情,這次除了跟俞桃的糾纏外,整件事情前后一聯(lián)系,倒是也清楚了。 夢里他拿到金杭盧家、鄭家和林家貪污舞弊的證據(jù)去抄家時,盧鄭滿門死了個干干凈凈,一把火下去,半點痕跡都沒留。 然后那位錢知府便‘明察秋毫’,呈給他一些匪人的證據(jù),將科舉舞弊一事全栽贓到了盧鄭林三家身上。 他雖心知不妥,圣上卻突然八百里加急傳旨讓他回京,他沒能繼續(xù)查下去。 回到京城,他才知剛老實了不到一年的西北韃子竟神奇的破了西北邊防,一舉拿下邊陲兩座城池,殺了許多老百姓。 偏偏西南苗疆也不穩(wěn)妥,圣人沒功夫追究盧家的事兒,只將相關(guān)涉事官員抄家問斬草草了事,便下旨讓二皇子和裴遠趕赴西北御敵,他則替裴遠鎮(zhèn)守京中,負責(zé)大軍輜重事宜。 巧的是,夢里遠安王那段時間就在京城,遠安王府還死了兩個姬妾。 夢里翟遠晟可是沒精力去查遠安王的姬妾如何,可如今沒有內(nèi)憂外患,翟遠晟又自來細心,當(dāng)然要讓人查探。 有裴遠府邸被人偷偷入府在先,老趙飛鴿傳書消息在后,得知遠安王府恰好有兩個姬妾一姓林,一姓盧,這就不能用巧字形容了。 這回他南下時間早,西北天寒地凍,想鬧騰也鬧不起來,更何況當(dāng)年西北韃子作亂仿佛還有些內(nèi)情,這些等他回京慢慢查便是。 只希望裴遠能明白他的意思,掌控在他手心里的證據(jù)總比裴遠自己找要好。 “主子,膳房熬了豬肝粥,我還讓人做了些補血的膳食,我伺候您用膳可好?”俞桃端著膳食進了門,洗漱過后的小臉上,除了眼眶和鼻頭紅腫的可愛,人倒是安定了些。 翟遠晟懶洋洋伸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