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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海說完便點點頭揮手帶人退了出去。 常海命人將幾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雖然他一直沒抬頭,眼珠子卻在附近轉(zhuǎn)了好幾圈,直到瞧見拐角處柱子旁露出的深色衣角,這才命人將衣服收起來,帶人搜過盧家書房后,出了盧府。 沒過幾天,錢知府便帶著所謂的‘證據(jù)’過來求見,翟遠晟讓人豎了個屏風在屋里。 “卑職已經(jīng)查清楚,涉事官員實在無跡可尋,可根據(jù)鄭家的交代,一切皆是林家和盧家所為,鄭家也是被迫聽從盧家主的命令,卻未能接觸到隱秘之事。” 錢知府沒聽到武寧候說話,屏風后只有嬌軟的聲音傳出來:“侯爺身體不適,就不見錢大人了,證據(jù)侯爺自會呈給圣人?!?/br> 錢知府用眼角余光仔細打量,隔著屏風只能見到有個人躺在床上,空氣里全是藥味兒,床榻前坐著個曼妙女子,聽聲音仿佛是二皇子口中那位俞姨娘。 思忖的功夫,他迅速回話:“那侯爺好好休息,卑職先行告退。” 后頭錢知府沒再上趕著過來討好,只是等俞桃和武寧候上船的時候,錢知府送了她一些金杭特產(chǎn)。 俞桃坐在武寧候身邊替他剝葡萄皮,聞言還挺感興趣:“哦?是什么特產(chǎn)?” 她小時候就聽奶奶夸過金杭的茶葉和絲綢,以她所想,錢知府也不會明知如今自己有收受賄賂的嫌疑,還要送金銀之物,想必會是些上品茶葉和絲綢。 翠芽笑著呈上個小匣子,俞桃打開后倒吸了口涼氣,里頭竟然是珍珠,還是彩色珍珠。 “都說金杭是金子做的,今日才知道,一點都不夸張,錢知府也太大膽了吧?”俞桃雖然她沒有過什么好東西,可蕭老太君那里有,這樣大的彩色珍珠,一顆都是千金難求,更別說一匣子。 翟遠晟微哂,這些可不是金杭特產(chǎn),瞧著倒像是廣東一帶的出產(chǎn),上次他去通州時,李家也送過這么一匣子,錢知府不是在賄賂他,只是想告訴他,自己是誰的人。 “原來珍珠還有紫色的,這可真是漂亮?!庇崽遗e著顆碩大的粉紫色珍珠愛不釋手,“回去進給老太君,老太君肯定高興?!?/br> 翟遠晟笑了笑:“喜歡你就自己留著,母親不缺這些。” 俞桃眨了眨眼,笑著屈膝:“那妾就先謝過侯爺賞?!?/br> 回到京城后,武寧候直接帶著人進宮,俞桃回到欒鳴苑,剛想著是不是要去榮威堂請安,榮威堂那邊就派丫頭來請。 俞桃讓翠芽伺候著,趕緊洗漱過換了身衣裳,就匆匆往蕭老太君那邊去。 紅梅站在門口迎她,打簾子的功夫小聲提醒:“你小心些回話。” 俞桃不動聲色點點頭,心里有幾分不解,跟武寧候撒嬌是一回事兒,可這才剛回京,武寧候直接進了宮,蕭老太君不該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只聽紅梅的意思,老太君像是不高興,她腦子飛快轉(zhuǎn)著,卻也沒想出有什么值得老太君不高興的事情來。 俞桃進門后,瞧見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一旁喝茶,大房的嫡三小姐翟安瑤和二房的五小姐翟安薇坐在蕭老太君身邊逗趣兒。 見她進來,幾人這才停下話頭。 俞桃趕緊跪下請安:“妾給老太君請安,見過大夫人,二夫人和兩位小姐?!?/br> 蕭老太君微微皺了皺眉,抿了口茶沒說話。 大夫人喬氏有眼力價兒,趕緊上前將俞桃扶起來:“你已經(jīng)是四弟的姨娘,可不能動不動就下跪了。給母親請安是正經(jīng),我們實在是受不住。” 俞桃識趣兒露出個赧然的笑來:“許久不見老太君,妾實在是激動,有些沒規(guī)矩了。” 翟安薇撇了撇嘴,被陳氏偷偷擰了一把。 “你們先回去吧。”蕭氏對著喬氏點點頭,這些日子下來,這個以前不顯山露水的庶出大兒媳倒是越見通透,她也愿意多給幾分臉面。 幾個人安分地給蕭氏行過禮退了出去,蕭老太君讓喬嬤嬤和紅梅守在門口,只留了俞桃一個人站在屋里。 “你這一路上都在晟兒身邊伺候?” 俞桃按下心中思緒低著頭回答:“侯爺南下時受了點傷,妾確實一直在伺候。” “哦?我怎么聽人說你夜夜都歇在晟兒的房里,還不曾服用避子湯?!笔捓咸苯亓水攩柕?。 俞桃臉上有些發(fā)燙:“妾……還不曾伺候侯爺。” 蕭氏臉色更難看:“那你跟著去干什么了?白瞎了你這張臉,伺候爺們兒還不會?” 俞桃詫異不已,聽老太君這意思,不是嫌她纏著爺們兒,倒是嫌棄她……不夠狐媚? 蕭氏最近別提多心煩了,從過了龍?zhí)ь^開始,京中天氣暖和些,各種賞花宴也就多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外頭有了武寧候好男風的傳言,這也不是新鮮事兒了,蕭氏先前美太在意。 可那話傳得愈發(fā)難聽了些,尤其是近幾日,說武寧候這些年不肯娶妻,本以為是斷袖之癖,誰知道出門辦差也要帶著美嬌娘,還日日廝混。 就這般才更叫人懷疑,從不進女色到男女不忌,武寧候都沒個孩子,莫不是……傳宗接代不行?不然可怎么解釋他都已經(jīng)二十有二還不曾娶妻。 蕭氏壓低聲音問俞桃:“你跟我說說,你們侯爺沒受傷的時候……就沒近過你的身子?” 俞桃隱約明白了蕭氏的意思,她莫名心思就動了動,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使勁兒掐了自己一把,瞬間紅了眼眶:“妾……是準備伺候來著,妾都……都脫光了,可侯爺還是不碰妾,許是侯爺不喜歡妾這樣的?!?/br> 蕭氏啞然,那他喜歡什么樣兒的?墨蓮和芷秋那般不安分的?還是男的? “你先回去,今日我問你的事兒,不許跟侯爺說?!彼X仁兒有點疼。 俞桃抿唇點頭:“俞桃知道了?!?/br> “主子,老夫人問您什么了?”回到欒鳴苑后,翠芽不動聲色打探。 翠芽跟著俞桃進了榮威堂卻沒進屋里,遠遠只聽見避子湯什么的,姨娘眼眶還通紅,有點不太對勁。 俞桃靠在軟榻上,唇角勾起一抹笑,又很快收斂起來:“也沒說什么,這一路乏得緊,讓趙叔燒些熱水我泡泡吧?!?/br> 若是她預料沒錯,等老太君出招后,她就要侍寢了,眼下可得盡量把這身皮子給保養(yǎng)好才行,這寵還是爭來的更叫人信服。 “對了,你替我問趙叔要些蜂蜜和牛乳?!庇崽胰粲兴嫉卮蛄恐堇锏臄[設,還不忘吩咐翠芽,“還有,將那方炕屏收起來。” 翠芽不明所以,卻也沒敢多問,屈膝應下后下去準備。 與此同時,朝堂上因為鎮(zhèn)遠將軍裴遠呈給圣人的證據(jù),正烏云蓋頂。 “臣聽從圣上吩咐,與武寧候一明一暗調(diào)查科舉舞弊之事,經(jīng)查證得知,將盧家滅口之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