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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很困,非常困,精神也不興奮,但詭異的睡不著。 睡不著的霍乘星,無奈地嘆了口氣,從被子里伸出手準備從床頭柜上拿擺在上面的耳機,再從手機里翻幾首輕音樂來催眠,但當霍乘星指尖將將碰上耳機的時候,冷不丁聽見手機嗡了一下。 自屏幕里彌散出來的瑩白色光亮,在昏暗的室內(nèi)竟然讓人有了幾分溫暖的錯覺。 霍乘星怔怔地看著手機,已經(jīng)摸到耳機的手在床頭柜上偏了一下,重新摸向手機,剛解鎖,看見了兩條新微信。 【大白:睡了么。】 【大白:已經(jīng)睡了?那晚安?!?/br> 上次孟際年向霍乘星坦誠說了他在死后成為系統(tǒng)后,霍乘星讓孟際年和自己加上了微信,看著孟際年身上的白大褂時,霍乘星鬼使神差地將已經(jīng)輸入的孟際年三個字刪掉,改成了白大褂,改完后,又覺得太嚴謹,私下里偷摸著改成了大白。 霍乘星盯著屏幕里發(fā)在前一分鐘的微信,想了想,在對話框里一字字輸入:晚安。 幾乎在霍乘星的微信剛發(fā)出去的同時,孟際年的回復也來了,【看來你沒睡著?!?/br> 霍乘星光看回復都能想象出來孟際年什么樣子的表情,面上不由失笑,倒也沒有否認,干脆地認下,“睡不著,正準備翻幾首輕音樂催眠。” 打完字,霍乘星不再繼續(xù)側(cè)躺,回身將枕頭豎在床頭,整個人靠上去,不得不說,平日里經(jīng)常在腦海里交流,冷不丁靠著手機當工具說話,體驗略有新奇。 【大白:其實用不著輕音樂?!?/br> “?” 霍乘星剛輸入了個問號,不等把消息發(fā)出去,微信頁面里孟際年的語音電話就來了,明明是平時常聽的聲音,此時此刻,在靜謐的屋子里再度傳來,卻讓霍乘星覺得和以往聽見的都不同,但具體哪里不同,一時半刻她也辨別不出來。 準確說,在霍乘星琢磨出不同前,手指已經(jīng)很誠實地接了語音電話。 “人工催眠可行嗎?” 手機里傳來的嗓音,清悅冷冽,帶著一絲絲的低啞,分明和平時是一個人,可隔著手機,讓霍乘星莫名覺得有幾分陌生,握著手機的手也無意識縮緊了些。 霍乘星將手機抵在耳側(cè),“人工催眠?” “對啊,我有查數(shù)據(jù),你們?nèi)祟悺?,我們?nèi)祟?,在睡不著的情況下,煲電話粥比輕音樂效果好?!泵想H年在隔壁房間里一本正經(jīng)、有理有據(jù)地瞎說,“當然,單純電話粥不管用的話,我也能給你來個定制服務(wù)。” 霍乘星覺得自己的眼皮再次打架了,人也不由自主地向下滑,一寸寸往被子里滑,從靠著枕頭變作枕著枕頭。 前幾分鐘,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困累一股腦涌上來,讓霍乘星清醒的神智也空白了些,再說話時,吐字稍有含糊,“定制服務(wù)?你什么時候有定制服務(wù)了?” 隔壁房間里全被暗色覆蓋,唯有桌子上的一盞燈向外彌漫著暈黃色的光亮,沿著光線能看見前面鋪著整齊床鋪的大床,也能看見正半躺在椅子上的孟際年。 他胳膊肘擱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頜,再往后一些能靠上后面的墻壁,那面同隔壁房間隔著的墻壁,孟際年清俊的眉眼一半隱在暗色里,讓人瞧不清,一半被暈黃色的光映著,隱熠的黑眸里綴著細微地光點和清淺的笑。 在察覺出霍乘星的聲音有些低也有些含糊時,孟際年自然而然地降低了音量,像呢喃也像低語,“睡前故事可以嗎,可能比輕音樂和電話粥的效果都好?!?/br> 霍乘星低低地笑了下,將手機支撐在耳側(cè)的手有著往下滑的趨勢,“睡前故事?孟際年,你在網(wǎng)上搜索了爸爸mama哄小寶寶睡覺的絕招嗎?” 說著說著,霍乘星再抵抗不住涌上來的困,闔著眼沉沉睡了。 后來,手機的光亮也暗了下去,室內(nèi)再一次回到了先前的昏暗,可卻不再有人煩躁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連霍乘星自己都沒想到,纏了她半個小時的失眠怪物,竟然在短短幾句話后跑掉了。 孟際年保持著剛剛的坐姿不變,仿佛電話里的人在繼續(xù)說話一樣,半晌,他抬手撫向后面的墻壁,無數(shù)藍色的數(shù)據(jù)流沿著墻壁往隔壁去,它們很有目的性地覆在被人落在枕頭上的手機表面,隔絕聲音后將其關(guān)了機。 弄完手機,一圈圈數(shù)據(jù)流在霍乘星面前晃了晃,像在看她有沒有睡著,又像在試探著做什么,但晃了半天,直到完全消散,也沒有再做出任何行為。 熟睡中的霍乘星,似有所感,翻身的同時伸手在眼前拍了下,意料之中拍了個空,而后,霍乘星咕噥了一句,再次沉沉地睡著了。 掛了電話后,孟際年一直仰靠在椅子上,仿佛能保持到天荒地老一樣,幾分鐘后,他不耐煩地動了下,起身往浴室走,一路上也不再用數(shù)據(jù),全程用手將燈一盞盞點亮。 孟際年活著的時候,就有些潔癖,等他當了系統(tǒng)后,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打破數(shù)據(jù)再重組來清除數(shù)據(jù)上根本沾不上的灰塵。 但真想像人一樣洗澡卻又很麻煩,他不僅得保持著數(shù)據(jù)化作的本體,也得注意著不讓數(shù)據(jù)被水浸了,可不洗的話,一旦明天被問,他不想撒謊。 “當個人有什么好?!泵想H年冷著張臉關(guān)上浴室的門,厭懶而不悅,“同居了好幾個月,冷不丁竟然得分居?” 下一刻,門內(nèi)傳來清晰的水流聲,很快,磨砂玻璃被一層白色的水霧覆蓋,變得模糊不清。 而客廳門外的敲門聲,也被持續(xù)不斷的水流聲隔斷了,準確說,孟際年有聽見,他甚至分出心神往隔壁看了眼,霍乘星依舊睡得香甜。 孟際年見并非是霍乘星敲門,懶得再往門外分神,繼續(xù)全神貫注的洗澡,同時維持住數(shù)據(jù)化作的本體,不讓其分散成數(shù)據(jù)。 客廳里燈光明亮,絲絲縷縷的光沿著地毯向外鋪,能讓人在外面窺得細微的亮,帶著貝雷帽的助理敲了幾十次門見依然無人應(yīng)答,撓了撓頭,不得不重新往樓上走,敲響第二間屋子。 不同于前一間,第二間很快開門了,可看見只有助理一個人時,開門的人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若有外人在,就能認出來開門的人:教止青。 教止青在隔壁市有個活動,下午一結(jié)束拍攝就離開了劇組,忙碌了半天,十幾分鐘前回的酒店。 在酒店大門前,教止青仰頭望見孟際年住的那間房亮著燈,可能時間太晚很容易讓人膽子大,教止青猶豫了沒幾秒,讓助理到樓下叫人。 教止青雖然失望,但也沒甩臉子:“讓你說的話都說了?” “我想說也說不出去,我敲了有幾十次門,又不敢太大聲怕被隔壁聽見,可孟際年好像不在屋子里,全程里面都悄默聲?!敝碚f完,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