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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面前,劍鋒也直指簡淮眉心,厲聲:“還有什么話要說?”簡淮置于桌上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起:“王爺既然心中已有定奪,又何必再問?!?/br>房間內(nèi)沉寂下來。沈向恒將劍握著,用勁兒挑起簡淮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本王要你親口說?!?/br>“……”簡淮黝黑的眸直視他,隱忍而又痛楚。沈向恒執(zhí)拗地等著一個回復(fù),房間外面廝殺聲不絕于耳,王府火海滔天,房間內(nèi)絕望而又寂靜。半晌。簡淮沉聲:“不是我。”“哐當(dāng)!”劍落在了地上,沈向恒佇立在簡淮的面前,血從他的身上流出來,站立的位置,地上已經(jīng)是鮮紅一片。簡淮:“你受傷了?!?/br>沈向恒半跪在他的面前:“我不疼?!?/br>簡淮沉默地看著他。“他們都說,是你背叛了我?!鄙蛳蚝阊銎鹉樋粗?,“一想到有可能真的是你,我才疼?!?/br>簡淮撫摸上他的臉,一寸一寸地。沈向恒手臂一帶,讓他落入自己的懷中。簡淮的嘴角勾著笑:“我也疼?!?/br>有匕首從后面硬生生刺入沈向恒的心臟,簡淮深呼一口氣,眼前看著的仿佛是家族慘死的幾百人:“王爺,我也疼……”刺入沈向恒后背的那柄匕首不僅僅是刺穿了沈向恒的心臟,也直接割裂了兩人所有的情分。九王爺本身就受了重傷,而他最愛的人,給了他最后的致命一擊。他沉默地坐在原地,雖然奄奄一息,卻還是可以說話的。他本可以喊外面的親信進來,但他沒有。簡淮啞聲:“為什么不讓他們進來殺了我?”沈向恒用顫抖的手將玉佩摘下來,鮮血很快將玉佩染紅,他將玉佩放在簡淮手里:“走?!?/br>簡淮錯愕地看著他。沈向恒的氣息虛無,他啞聲:“拿著……它,離開王府?!?/br>“卡!過!”導(dǎo)演組那邊已經(jīng)發(fā)了話,代表這一鏡頭過了,沈向恒從原地坐起身,把道具刀弄下來。簡淮愣怔地坐在原地,深呼幾口氣,眼淚唰地落下來。自責(zé),痛苦,愧疚,戲停了,而這些情緒沒有,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猛烈得似乎要將人徹底淹沒,簡淮把臉埋起來,坐在原地哭得不能自已,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激烈地大喘氣,淚珠成串地往下掉。沈向恒動作一頓。郭導(dǎo)過來,站在不遠處,一拍腦門:“沒出戲。”簡淮淚眼婆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的視線只能看到那攤血,還有沈向恒對他失望的眼神。身側(cè)的沈向恒湊近了些,給他拍背:“結(jié)束了?!?/br>簡淮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臟疼得更厲害了,他直接撲到了沈向恒的懷里,抽噎:“對不起?!?/br>沈向恒身子一僵。“對不起。”簡淮哭著重復(fù),“真的對不起,對不起?!?/br>劇組的人都愣住了,大家想過簡淮可能會出不了戲,但沒想到居然這么嚴(yán)重,實在是太厲害了。沈向恒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背。簡淮抽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六年的自責(zé)和內(nèi)疚在心墻里面被嚴(yán)防死守地禁錮住,此刻仿佛忽然找到了宣泄口,一發(fā)不可收拾。“對不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簡淮仿佛要把這六年的眼淚都給流盡,沒有終止的盡頭一般。懷里的人哭得嗓子都啞了。沈向恒終于悠悠地嘆了口氣,拍了拍簡淮的背:“已經(jīng)過去了?!?/br>簡淮抽噎了幾聲,習(xí)慣性就著沈向恒的肩膀擦了擦眼淚,眨了幾下眼睛,淚珠還是斷了線一般地滾落,他仿佛像是委屈已久的孩子終于得到了家長的關(guān)注,哭的潰不成軍。周圍的工作人員都開始漸漸擔(dān)心起來,包括導(dǎo)演也有點坐不住了,這孩子……以前沒看出來,也太能哭了!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無奈一笑:“小朋友,你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大家都在看呢。”簡淮窩在他懷里根本聽不進去。郭導(dǎo)在那邊看了一會,看還是不行,忍不住要走過來介入安慰一下演員的情緒。沈向恒看了一眼不遠處漸漸走近的人影,挑起簡淮的下巴,有些粗糲的手指腹抹掉了他臉頰上的眼淚,簡淮的眼都哭腫了,看起來可憐的緊,他不住的抽噎,眼淚依舊停不下來。“行了?!鄙蛳蚝愕氖帜﹃哪?,漸漸往旁邊移,捏了捏那軟乎乎的耳垂,眼底幽深而深沉,聲音半夾雜著無奈,但更多的是認(rèn)命,“原諒你了?!?/br>☆、第26章我怎么在你家?。?/br>簡淮呼吸一頓。郭導(dǎo)也到了,他拍了拍簡淮的肩膀:“小淮啊!沒事的,都是假的,人生如戲啊,趁早習(xí)慣了就好了。”簡淮抹了把臉:“導(dǎo)演,對不起。”“沒事沒事?!惫鶎?dǎo)適當(dāng)?shù)乜洫劻怂澳阋呀?jīng)很好了,剛剛的那個鏡頭你表現(xiàn)得非常好,有進步啊!”簡淮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沈向恒站起身,肩頭濕了大片,上面全是簡淮的眼淚鼻涕,看起來慘不忍睹,郭導(dǎo)嘴角抽了抽:“這可是繡娘制作了幾個月,前幾天剛送來的……”簡淮哭不出來了,局促地站在原地:“對不起。”沈向恒抖了抖:“得了吧,早就給行刺弄的這紅色的顏料水弄臟了,他那點眼淚能占多少?”郭導(dǎo)悠悠地嘆口氣,惋惜他花了大價錢的袍子。沈向恒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轉(zhuǎn)手遞給簡淮:“去把臉洗了?!?/br>簡淮接過水點了點頭,他臉上的妝都花了,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凄慘,仿佛被殺的不是沈向恒而是他一般。郭導(dǎo)看著人走遠了,嘆息:“還是年輕,出戲太慢了?!?/br>服裝師過來給沈向恒帶了衣服,沈向恒正準(zhǔn)備過去換衣服,聞言對導(dǎo)演道:“跟我對戲,出戲慢不是正常?”郭導(dǎo):“……”竟是無法反駁。更衣室里面簡淮在換衣服。端午從外面拎著盒飯進來:“哥,咱們是不是再補幾天鏡頭就要從劇組殺青了啊?”簡淮點點頭:“對。”“那個啥,我聽說秦越要進組了?!倍宋鐡狭藫项^,“剛剛打飯的時候聽群演們講的,好像就這兩天?!?/br>簡淮動作一頓:“知道了。”端午還記得上次拉踩的仇:“哥,我跟你說,秦越這個人我之前看他還覺得不錯,現(xiàn)在我是越想越覺得他陰險,你跟他要是遇上可得小心點,別吃了暗虧。”簡淮心說我吃他的虧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放心,我明白。”嘴上說是一回事,實際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