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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顧家來頭不小,馮友年還因此吃了官司,最后不得不搬去國外避風頭。當年,馮友年曾經(jīng)失蹤過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后來回國也不得不用不化名出來行走江湖,很長時間都不敢用回本名。時隔多年,姓顧的重新出現(xiàn),竟然也進了演藝圈,再遇到馮友年,兩人糾葛再起,馮友年簡直不要提多糟心了。他想起馮友年送自己去機場的時候,一臉憔悴的樣子,電話鈴一向就心驚rou跳的神色,就知道這場麻煩不會小。厲明川卻對馮友年的事情全不知情,苦澀道:“他還真是大度。”葉棠:“談不上大不大度,朋友之間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我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太多?!?/br>厲明川聽到這里,覺得自己好像錯讀了什么信息,“朋友?你們不是在一起了?”“誰告訴你我們在一起了?”厲明川覺得一口氣懸在那里,上不來也下不去,“你和姓馮的,你們沒有交往嗎?”“就因為我們都是同志,在一起就一定得發(fā)情?你以為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樣頭腦簡單?”厲明川啞然,想起之前自己對葉棠的誤解,莫名其妙的吃馮友年的飛醋,覺得無地自容,“對不起葉棠,我不該那樣想你,我很抱歉?!?/br>厲明川到這一刻才發(fā)覺自己對葉棠誤會的很徹底?;叵雰赡昵暗淖詈竽嵌螘r間,葉棠拒絕他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他被厲揚關了很久,又被送進了同性戀矯正醫(yī)院限制了自由,等到再見到葉棠,還沒有機會說什么,就發(fā)生了意外,葉棠一直沒有去醫(yī)院看他,他就已經(jīng)覺得不太對,后來便得知了自己的病情,又看到了葉棠和馮友年出雙入對在東南亞的照片,之后便是得知葉棠要離開出國的消息,前后拼湊一下信息,才得出葉棠之所以不再接受他,是因為已經(jīng)和馮友年成為了戀人的結論。而厲揚在這其中的阻撓,厲明川要到以后才知曉了。葉棠靠著墻,看著窗外絢麗的火燒云,臉色半明半暗。兩人靠墻坐著,安靜了很久。有些話,葉棠原也為自己永遠也不會說出口,可當下看著自己和厲明川之間時過境遷,不知怎的就感慨起來。“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歡你?!比~棠緩緩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啞礪,像在追憶一段往事,“從中學就開始了,我想你可能知道?!?/br>厲明川心里一顫,側過頭望向葉棠的側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仿佛回到了中學的年紀,熟悉的畫面涌上心頭。——體育課上,男生們打球打累了,偶爾也會這樣靠著墻壁坐成一排,喝著汽水,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他從來沒有主動走到葉棠身邊坐下過,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其實他很想坐在葉棠身邊。年輕的臉龐和面前的男人漸漸重疊,厲明川想,也許葉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在他心里埋下顆種子,只不過這顆種子有一個漫長的休眠期,終于有一天它被喚醒,他才發(fā)覺,種子早就長入了他的血rou靈魂里,早已密不可分。葉棠看著遠方,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所以不想自尋煩惱,一直到大學,去了看不到你的城市,想著也許這樣,對你的念頭也就能跟著斷了。人生這么長,總不會忘不掉吧……可是沒想到,老天就是這么會戲弄人,我又成了你的助理。”厲明川:“……”“我以為那個時候,我早已經(jīng)能夠放下你了,”葉棠勾了勾嘴角,“我其實也過過一段糜爛的日子,你不知道吧,在你之前,我也是混過的?!彼p笑了一聲,“可是我真是沒想到,我居然又讓自己陷了進去?!?/br>“第一次和你**,我發(fā)現(xiàn)你居然不排斥我,心里很高興,我以為你接受了我,可是后來才發(fā)覺是我一廂情愿了?!?/br>厲明川心里的酸脹無以復加,他記得他和葉棠的第一次,事后的早晨,他對葉棠說了什么來著?他自以為這才是同性之間維持關系的灑脫,可沒想到葉棠是捧著一顆真心,把自己交給他的。他將葉棠狠狠的辜負了,現(xiàn)在那一道道悔恨都刻在了他自己心上,是他活該,才徹底失去了葉棠。葉棠以為自己早已經(jīng)放下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可現(xiàn)在才發(fā)覺,竟然每一件事,每一個點滴,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葉棠一只手臂支在蜷著的膝蓋上,“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你總有一天會喜歡上我,可是我真的錯的離譜,感情是相互的,如果一開始就沒有站在一個對等的基礎上,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你我之間恐怕就是這樣?!?/br>盡管不想,可在面對厲明川的時候,他仍是自卑的。這份自卑已經(jīng)根深蒂固,很難讓他在面對自己的感情時義無反顧的去爭取,反而練就了一身克己到極致的功夫。厲明川靜靜的聽著,眼眶發(fā)紅。曾經(jīng)的過往,在葉棠的傾訴下,一幕幕浮現(xiàn),串聯(lián)起來,完整了他錯過的故事,最后終于落幕。“對不起?!眳柮鞔ǜ械阶约壕谷辉诹鳒I。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照**來,兩個并肩靠坐在墻邊的人,似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的愛恨。“你可以站起來的,明川?!比~棠說道。厲明川搖頭,對自己的現(xiàn)狀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葉棠站起身,將厲明川重新扶上了輪椅,推出了復健室,等在外面的醫(yī)護人員看到,并沒有阻攔。厲明川所在的療養(yǎng)院后面有一個人工湖,葉棠將厲明川的輪椅推倒湖邊,又把厲明川扶到了湖邊的長椅上坐好,自己沿著湖邊走了幾步,最后轉過身來,看向厲明川。“你知道我不會游泳吧?!比~棠站在湖邊說道。厲明川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葉棠堅持要把他扶到長椅上坐著已經(jīng)有些奇怪,人工湖附近沒有護欄,湖水平靜無波,一眼望下去不知道深淺,他上身略微前傾,急道:“你過來,別站在那里,危險?!?/br>葉棠無聲的向后退了一步,接著,竟是在厲明川驚恐的眼神里,向后仰身,直挺挺栽進了水中!“嘩啦——!”葉棠栽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葉棠——!!”厲明川看著葉棠的身體在水中只浮起了一下,便向水底沉去,已是肝膽俱裂。“葉棠??!”厲明川大聲呼救,他想去找自己的輪椅,卻發(fā)現(xiàn)輪椅已經(jīng)不知所蹤!厲明川瞠目欲裂,他坐著的長椅離湖邊只有幾步的距離,可那幾步的距離,竟然就要成為他與葉棠生死的阻隔!性命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