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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有三秋桂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的不見少,只短了一個銀盒?!毙∩叩?。

“銀盒內(nèi)裝得甚么?”娘子問道.

“胭脂?!毙∩叩馈?/br>
娘子:“??????”

解觀察:“????????敢問小兄弟,胭脂卻如何使來?”

小蛇道:“師父酷愛流連花枝,平生快事便是偎紅倚翠。他自制的胭脂教坊勾欄里jiejie們愛極。師父慣會些小意兒,不獨胭脂,娘子們愛甚,他便有甚?!?/br>
解輿與那婦人面上俱不好看。不知各懷甚么鬼胎。

那婦人笑道:“那青城派隨舟由蜀地來楚地,隨了千里路,喪了三條命,獨獨為著一盒胭脂?小兄弟莫要調(diào)笑奴家。”

小蛇正色道:“娘子莫要低看我?guī)煾刚{(diào)制的胭脂,這胭脂乃是吳地極好的新米,在無錫惠泉中泡上十日,以壽山田黃玉碾子細細碾來,碾作粉漿,去上清,覆上青紗,在日光下曬來,干后使武夷新竹刮去表層,再以蘇州黃絹仔細篩來,和上已制含苞紫茉莉花紅料,精心炮制,旁人買時,他還不與,只把與意中人兒使了。”

那婦人面色愈發(fā)不好看,卻自笑道:“敢問他把與幾個意中人兒使了?”

小蛇沉吟半晌,屈指難數(shù),道:“遮莫十七八個?!?/br>
霎時陰風(fēng)亂作,沙塵四起。小蛇遮目看時,近處一株女貞攔腰截斷,將次山倒。小蛇眼見那樹倒在跟前毫厘處,眼竟不及一眨。

解輿看時,那女貞樹距樹根不及二尺處,齊齊斷開,卻是劍削的。適才紅光一閃,那婦人如何出劍,他竟識辨不得。當下冷汗涔涔。

婦人向那驚得發(fā)僵的小兒柔聲道:“小官人,這胭脂恁的好,奴甚想將來一用。且隨奴去那白猿陳尸處尋它去?!?/br>
第23章蝶掩(2)

解輿恰在尋思如何將這婦人引至那處,聽得婦人恁的說,不由暗喜。

小蛇負上書箱,抹去一頭冷汗,心下怨悵,切齒至極,腕頭加力,只想那庸醫(yī)在跟前,捶上百八十拳,怨恨方得消。

那婦人隨在解觀察身后,小蛇卻是不敢與她同行,伴著解輿亦步亦趨,無奈腿短,那觀察行得甚快,幾要奔走方能趕上。如此行得約莫一里路,小蛇惱道:“解觀察且慢些,小子腿短,隨不得你?!?/br>
解輿暗想,再要慢些,須救不得你了。

婦人在小蛇身后嬌聲道:“小官人行不得恁快,奴家背著,如何?”

小蛇熱汗才盡,冷汗又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君子豈可勞煩淑女?”

那婦人在身后輕聲道:“那又何妨,奴自說與小官人聽,那楊蝶掩自勞煩淑女許久,幾曾知得甚羞。小官人面皮恁的薄?!?/br>
小蛇一僵。停下步子來。

楊蝶掩?

她如何曉得?

此時憶來,往事歷歷。初將他攜至建陽生藥鋪子便是柳官人,至建陽次日,柳官人便再無蹤影。他亦憶不得此號人物,同楊掌柜在家中近半年,這楊蝶掩便歸來。楊掌柜道這楊蝶掩卻是他后生,經(jīng)年在外走山訪水,尋名處圣藥。這楊蝶掩在家中住了月余,楊掌柜叫小蛇拜了他作師父。旬月才過,他又離家,直至年末方歸。年年如此,走時卷得一堆金銀細軟,楊掌柜亦不惱他。到得第三年上,他便強攜上九齡小蛇同去“走山訪水”——乃自稱吳茗,招搖撞騙,自此小蛇畢竟辨明世事,乃知這庸醫(yī)在家中那老成持重之態(tài)俱是作態(tài)。

確是如此,這楊蝶掩便是庸醫(yī)本名。許久不用,小蛇卻待忘了,那庸醫(yī)原卻有如此風(fēng)雅至發(fā)酸的本名。

這婦人果是那庸醫(yī)舊識。

“楊蝶掩?”解觀察蹙眉道,“莫不是人稱‘楊柳枝頭笑’的楊蝶掩前輩?”

楊柳枝頭笑?小蛇抖起一身毛骨,問道:“這是甚渾名?恁的酸氣?”

“楊柳枝頭笑便是這個楊蝶掩前輩在江湖上大號。□□年前這個前輩在江湖上頗負盛名,時人以白樂天一句詩道盡江湖頂尖高手,‘綠楊陰里白沙堤’,這個楊,便是楊蝶掩前輩。傳聞他使得一套劍法喚作楊柳枝,俱是輕靈妙招,且輕功天下無雙,立于春日柳梢頭尚身可不倒,且有言這個楊前輩風(fēng)流倜儻,眾家江湖女子窺墻擲果,有婦人道他直是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傾人城,傾人國,江湖上人便稱之‘楊柳枝頭笑’?!苯庥^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眉飛色舞情難自禁——后,始覺那小兒同那婦人望向他神色皆奇詭,欲笑不笑,欲語還休。

小蛇輕咳,干笑道:“敢問觀察,那楊——大俠如今尚在人世否?”

“六年前不知為著何事,這楊前輩無端端挑了光州府,此后平空失了影跡,人道他恐怕見拘,故而隱姓埋名,江海寄得余生了。依解某之淺見,楊前輩武藝高強當世罕有人及,區(qū)區(qū)光州府怎奈何得他,須不當是怕了那官府,只怕有甚原由,離了江湖這是非之地?!苯庥^察再度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眉飛色舞情難自禁——后,始覺那小兒面上青紅兩色。

小蛇面皮抽搐道:“觀察對這個楊大俠端的了若指掌,須是記不得自家乃是公門中人了,對這等綠林草莽仰慕已及,怕不是公人所為?”

解輿避而不答。

小蛇又問道:“聽觀察一席話,小子心內(nèi)對這個楊——大俠亦是仰慕之極,不知這個楊大俠貴庚幾何?”

解輿道:“楊前輩成名之時亦以風(fēng)流聞名,想是少年成名。而今須不過三十。”

小蛇覷了覷那婦人,怪笑道:“好個少年郎。想是風(fēng)流半世,將且作了牡丹花下鬼了罷?!?/br>
午間那迷霧已散去,春已暮,山間花卻開得絢爛,此處竟亦有木蘭,發(fā)在綠葉當中開得正旺。倘那庸醫(yī)不每每謊稱尋辛夷,木蘭自是好花。而今見得木蘭,只叫人憶起那庸醫(yī),惱得人只盼將那花兒摧盡。

憶來那柳官人一言一行,是個謙謙君子,擔當丈夫,怎奈夢中那面容音聲顰笑,俱是與庸醫(yī)一般無二,況自庸醫(yī)歸家后,那柳官人便再不曾還來,且近幾年來,并不曾聽楊掌柜說與他聽甚柳官人,莫不是那庸醫(yī)竟是柳官人?

柳溪蛇暗罵自家道:柳溪蛇啊,柳溪蛇,莫要胡猜亂道。倘真?zhèn)€恁的,他豈非認賊作父?

行走半日,汗了一身,小蛇只覺口干,搖搖自家牛皮水囊,竟空無滴水。他自不敢向那婦人索水,誰知水中落了甚毒物??茨墙庥^察,他身上卻不曾有水囊。

小蛇道:“娘子,小子有不便?!闭f罷雙手抓胯。

那婦人轉(zhuǎn)過臉去,道:“小官人自凈手便是。”

小蛇道:“君子凈手,豈有叫淑女聽得嗅得之理,小子自去溪邊,撒個痛快,強似此處節(jié)流?!?/br>
那婦人笑道:“小官人自去,一決千里便是,不須節(jié)流?!?/br>
小蛇轉(zhuǎn)頭便往溪邊去,那解觀察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