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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有三秋桂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一般大,我六歲,他六歲,同我一般長,我五尺,他五尺,有甚么長幼?”

娘甚是著惱,將了竹條抽他掌心,怒道:“便是長你一個時辰,他也是長,你也是幼,天久地長,古來如此,你不辨常倫,該打不該?”

楊蝶掩咬住嘴,任娘打得生疼,半聲卻是不吭。柳重湖在一側(cè)卻是不忍了,跪在舅娘跟前道:“舅娘莫打了,我與蝶兒本無長幼,直呼其名也無甚不妥?!?/br>
重湖自小克己有禮,爹娘憐他年幼便沒了爹娘,又見他乖巧,甚是憐念。娘打兒,原也打得心肝兒疼,只索惱楊蝶掩頑固,以此手下不停,聽柳重湖恁的說,只得說:“罷,罷,隨你兩個歡喜。”

六歲上下,家中請來先生教他兩個讀書,日日搖頭晃腦,吟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柳重湖隨先生念書,先生步亦步,先生趨亦趨,楊蝶掩卻不是甚安分的,趁先生小寐,去扯重湖衣角,悄聲道:“重湖,同我去溪邊耍一遭,可知是好?”

柳重湖面有難色,楊蝶掩把眉兒一斂,重湖便心軟了,道:“我陪你同去便是?!?/br>
還來后,掌心自是兩人都享了,娘怨楊蝶掩牽累柳重湖,說待加罰十個。重湖便伸手到娘面前道:“舅娘,我為長,弟不教,兄有過,合罰我。”

娘見他如此,只得兩個各抽五條。娘去了,楊蝶掩垂頭喪氣,柳重湖說笑,待博他一樂,他卻說:“重湖,今后我欲待去耍,你便教我看你掌心。”

重湖笑道:“如何不看自家掌心?”

楊蝶掩支支吾吾,滿面通紅,卻不說明白。柳重湖牽他手,翻在眼前看,通紅一片,當(dāng)下了了他想說甚么,點頭稱是便了。

讀書習(xí)字,耍鬧游戲,腹中常饑,廚娘處常備些從食,楊蝶掩便拽柳重湖同去索來吃。楊蝶掩最愛是雪糕,囫圇便吃下,重湖甫吃,他便吃盡了。見他脧著自家手中雪糕,重湖便把與他吃,他推說不要,眼兒卻不離,重湖再四與他吃,他才吃了,吃得滿面□□。重湖拿袖兒拭去蝶掩面上粉,那廚娘雜役在一旁笑,道他兩個恁的相愛。

那楊蝶掩便理直氣壯道:“相愛有甚不對?先生說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合該如此?!?/br>
七歲起,娘教他二人習(xí)經(jīng)論脈,重湖諸事十分仔細(xì),蝶掩性躁多言,定不下性子,他娘教他循脈走氣,他循得乏了,卻逆脈走氣,只圖好耍,怎料那日耍氣之間,誤逆心包,直是氣塞胸臆,悶痛無比,娘恰又不在,重湖慌慌張張牽了他手,甚也顧不上,只把氣來引渡。

也虧得那日重湖在身旁,將逆氣渡了,不然,依了他那微末道行,只怕一命嗚呼,伏惟尚饗。娘得知此事,使棍兒打了他一頓,道:“你自家耍鬧,要死便死,爭些兒壞了重湖!也是你兩個命大,不然,平添黃泉路上一雙鬼!”

自此楊蝶掩不敢再將行氣之事耍鬧,但凡練氣,都要去牽重湖手,娘怕他胡來,令他放手,他卻道:“重湖在手,方不敢胡來?!蹦锟扌Σ坏?。重湖卻道:“如此也好,我也可將他岔氣合時導(dǎo)了?!?/br>
自二人同修以來,楊蝶掩卻是不躁了。真氣自他經(jīng)脈入重湖經(jīng)脈,經(jīng)循一周,再轉(zhuǎn)回之時,極是清澄,循于自家經(jīng)絡(luò)之中,凝神定性,極是受用。

娘見他兩個同修后,導(dǎo)氣儲氣均是大有長進(jìn),便與爹爹計議此事,爹爹笑道:“重湖生在亥時,陽已將盡,陰方大盛;蝶兒生在子時,陰盛極轉(zhuǎn)衰,陽漸生不已,以此氣分亦是如此。兩人同修,陰陽兩氣合為一股,極好不過?!?/br>
那楊蝶掩得寸進(jìn)尺,道:“爹爹,你道練氣好是日夜不休,日頭練了,夜里也當(dāng)練,孩兒與重湖分處兩房,卻不知如何練?”

原來,楊家雖不是甚么名門大家,于建陽一地也是望族。楊蝶掩爹爹楊未弟兄二人,長兄楊適在京為官,家中買地置業(yè),家中一個堂兄楊君鑒,年長楊蝶掩六歲,亦是在家中讀書。爹爹以往有一個幺妹,嫁與崇安白水柳氏的姑表,兩口兒俱是沒了,留一個孤兒養(yǎng)在他家中,便是重湖。楊未承了家業(yè),開醫(yī)館,兼計理生藥鋪子生意,頗有幾分資財。柳重湖雖是姑家子弟,楊家唯恐怠慢,只如自家子弟一般,分做大房,兼有養(yǎng)娘料理,如此兄弟豈能同睡?

那楊蝶掩自小常在夜里去表兄屋里,到得夜深,卻也不走。養(yǎng)娘好說歹說,只是不依。時時只得請來主母,連拖帶拽,任他兀自踢打吵鬧,拽回自家房中。那楊蝶掩對他娘叫鬧道:“你與爹爹同睡一室,我與重湖卻睡兩房,又是怎地?”

他娘又笑又惱:“你那般理論?我與你爹爹自是夫婦,你與重湖敢是夫婦?待你娶了娘子,你與她同住一室,我卻不來睬你?!?/br>
有一日楊蝶掩哇哇亂叫:“那我便娶了重湖作娘子!”

娘一怔,見她兒堂堂正正,氣壯理直,卻不知如何應(yīng)他。那楊蝶掩原也是靈機一動,這話說出口后,自以為此計妙哉,甚是得意,道:“明日我便與重湖提親。”

他娘那日卻不知怎地,卻也不氣不惱,怔了半晌,只道:“自古男婚女嫁,你幾時見男的娘子?不提他自是你哥哥?!?/br>
次日楊蝶掩卻去問柳重湖嫁是不嫁,那時二人也不過五六歲,柳重湖好生擺脫不下,只道:“蝶兒,我卻不曾聽聞有恁的嫁法,待問過舅父舅娘可好?”

二人去問爹爹時,爹爹亦是一怔,見兩人小手牽小手,他兒白玉也似的面頰笑逐顏開,雖是不忍,仍道:“蝶兒,此事萬萬不可?!?/br>
此后爹娘輪番上陣,勸不解嚎啕的兒,也是他哭累了,喊乏了,重湖將了雪糕哄他,方不哭了,抽抽搭搭,哽著氣兒,偎在兄長懷里吃著雪糕。

如今他又提此事,爹娘哭笑不得,那楊蝶掩較前長了兩歲,已是頗識局知趣,見爹娘恁的,便作出一臉委屈,道:“娘,孩兒若是夜間運氣,走岔了氣兒,來日與你便不廝見了。”

爹娘見他可憐,說得也在理,只得允了他。當(dāng)夜那楊蝶掩與表兄頭靠頭,面貼面,手牽手,歡歡喜喜臥在大床上,楊蝶掩心下極是歡喜,對柳重湖說:“重湖,重湖,明日先生不來,同我去溪邊可好么?”

“好,你歡喜,甚么都好。”重湖只笑道。

楊蝶掩笑得癡傻了一般,說:“重湖,重湖,我親親你可好?”

重湖在他面上一親,說:“好?!?/br>
冬夜里孩兒兩個相依,身上甚暖,自是睡得極好。

作者有話要說:呃,其實,俺很早就在想,應(yīng)該并沒有一個地方真的叫南州的,有,也是別號雅名。百度嬸證實了俺的想法。不過還是有某處不被百度嬸發(fā)現(xiàn)的地方曾經(jīng)被叫南州的吧?但才疏學(xué)淺,考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