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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以前在朝堂上壓我一頭也就算了,現(xiàn)在他前腳辭官,好不容易我能壓他一頭了,你又來告訴我他變成了我的叔夫,我的長輩?我不要面子的?。 ?/br>張謝儀默默插嘴:“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要靠自己掙,你每次都跟我對著干,還想讓我怎么給你面子?”魏慎言看向張謝儀:“我還覺得是你總是跟我唱反調(diào)!我還記得我剛當上司禮監(jiān)的時候,你就跟我杠!我的安排明明就沒有任何問題,你非說有紕漏,讓我把各國使臣的位置換一換,那是能隨便換的嗎?我那時候還沒惹你吧,你就這么針對我!”張謝儀不由地挑高了左邊的眉頭:“這么久遠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呵,魏老頭,說你心眼小你還不承認!”魏慎言也是氣急了:“我就小心眼,怎么了!”張謝儀移開視線:“你啊,只記得我讓你改,你怎么不記得我讓你改的原因?”魏慎言說:“我當然記得!那時候南國跟符蘭國都與我朝交好,我按照國力給他們排位置,南國和符蘭國雖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我特地查過,符蘭國那幾年正在加大征召練兵的隊伍,戰(zhàn)力明顯比重農(nóng)的南國強!”張謝儀肅然:“可是,宴禮的排位不能死板地光按照國力排?!?/br>魏慎言白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我還參考了當時兩國與我國的交好程度,雖然兩國差不多,但是符蘭國更早一點,我讓符蘭國位于南國上面,有何不妥?”張謝儀皺眉:“我當時讓你改,難道沒說原因?”魏慎言笑:“您老那時候多忙,丟下一句,改,就急匆匆走了,還是別人告訴我,說你與南國使臣關(guān)系好,肯定是希望南國更前一點?!?/br>張謝儀嘆氣:“就這么一點小事,也值得你記這么多年。”魏慎言氣鼓鼓:“我是只因為這件事才記恨你?這件事只是開始!”張謝儀難掩嫌棄之情:“既然這么在意這件事情,為什么不再好好查一查?當年南國和符蘭國使團都派了各自國家的王子,南國的文利王子生性奢華傲慢,他那時候剛從他父皇那里繼承了太子之位,正是春風得意需要尋找認同感的時刻,他雖然不是什么聰慧之人,但也不笨,不敢跟大國比,這眼里的目標可不就是與他南國相差無幾的符蘭國?!?/br>魏慎言:“那符蘭國的王子就不會在意了嗎!”張謝儀嘆氣:“這種事關(guān)乎國家顏面,符蘭國的桑王子就算再豁達,心里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在意,但我們總歸是要取舍。你說我跟南國使臣更交好一點,其實不然,只是南國使臣往我那跑的勤快,你們自然以為我偏袒他。你們誰又能看見在宴會之后,我與桑王子把酒言歡的模樣?!?/br>魏慎言還是不依不饒,又細數(shù)了幾件跟張謝儀有關(guān)的事情,張謝儀做事從來都問心無愧,記得的一一解釋,不記得的會想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做的可能性。如果不是因為要和魏慎言成為一家人,張謝儀真的懶的跟魏慎言解釋那么多,張謝儀對于何撩,是和何撩于他一樣認真。一番解釋下來,證明了兩件事,一是魏御史真的小肚雞腸,二是魏御史記憶力真的太好。說著說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像先前那樣劍拔弩張,但也沒有化干戈為玉帛,難得能如此平靜地面對面聊一聊。魏御史老臉掛不住,小聲自顧自罵罵咧咧地走了,留下他的夫人還在招待何撩,何撩與她沒有什么話講,就讓她幫忙轉(zhuǎn)告魏慎言,讓他把消息往老家?guī)б粠?,他是認真的。魏御史的夫人瞧著這兩人,溫聲細語地祝福了幾句,然后親自送他們出門。出了御史府,何撩安安分分不敢多言,等著兩人坐上城門口的那輛馬車,何撩才敢跟張謝儀搭話。何撩慫啊,他怕他在上馬車之前多言的話,萬一又惹到張謝儀,張謝儀很有可能就把他丟在長安城。“謝儀,你還在生氣嗎?”“你說呢?”現(xiàn)在馬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外面的車夫是張謝儀信的過的人,何撩跟這個人也有幾次照面,能感覺出來這是一個不愛說話守口如瓶的人。何撩厚著臉皮哄著張謝儀,張謝儀一開始還板著臉,漸漸地也就被逗笑了,兩個加在一起七十多歲的人愣是比那些小孩童還要幼稚,在車廂里玩鬧起來。張謝儀曾經(jīng)也是一個年少輕狂的人,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有四,但這內(nèi)里啊,永遠有一顆瀟灑隨心的少年心。在張謝儀和何撩出城后不久,凌驚玹和他夫人洛彎兒也從長安城出來踏上回潛靈山莊的路途。張華若這邊,他師父葉問天留在長安城照看他,順便再找找還有沒有什么其他法子能解張華若身上的毒。這一刻,好像除了楊大寶家之外都陷入了忙碌,唯有張華若本人輕輕淡淡。過一天少一天,自他查明自己總是體弱多病的原因后,他就沒奢望能活到耄耋之年。晚飯之后,張華若拉著楊大寶一起坐到屋頂,屋頂并不平穩(wěn),兩人需要相互依靠著才能安穩(wěn)坐在上面。小皇帝沒有收走丞相府,改名為張府永遠為張謝儀留著,然而對于朝上其他人來說,很多還是猜測這一切只是小皇帝和張謝儀做的局,猜測接下來會有一場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朝政局勢變故,各個膽顫心驚,愈發(fā)小心翼翼。張華若沒有留在丞相府繼續(xù)住,而是替張謝儀清散了所有家仆,給足他們遣散費,忙完丞相府的事情已經(jīng)是傍晚。留下三位實在不愿意離開的家仆負責看守、打掃丞相府,張華若這才和楊大寶帶著枸杞子一起回楊大寶家。現(xiàn)在兩人正一起抬頭看云看星看月。楊大寶很乖,張華若讓他陪著自己一起看夜空,他就真的全程抬頭看著月明星疏的夜色,不知道張華若早就已經(jīng)收回看月的視線,轉(zhuǎn)而看著身邊的他。不知道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還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張華若眼里的楊大寶側(cè)顏帥到讓張華若的心止不住地怦怦跳。外人或許會覺得楊大寶只是喜歡他張華若的顏,只是喜歡他張華若足夠有門面的家世地位,可是……不是張華若自滿或者驕傲,試問有誰不喜歡他的顏?至于家世地位,楊大寶從跟張華若成親以來,從未主動利用這一身份得過好處,在外面也從不以丞相兒婿自居,說楊大寶貪圖地位,那真真是最大的笑話。愛一個人可以轟轟烈烈,也可以平淡如水,這要看每個人的性格和處世之道,以楊大寶的性格和他對家庭愛情的觀點,他不討厭張華若,為什么就不能同意這門親事?或許一開始并沒有愛,只是有一點喜歡有一點好感,對于楊大寶來說,一旦給予承諾就要實現(xiàn),一旦有了家就要為之奮斗,一旦有了另一半就要對其負責對其好,而他,也的確一直這么做。多少愛情始于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不過也是見色起意罷了,只是愛上那張臉后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