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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來幾乎要被羞恥感徹底淹沒。方默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吧,所以才對他冷淡。他因為慌張而心跳加速。怎么辦,他會不會因此徹底失去他?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總是對他笑、給他很多很多關心、偷偷為他準備小驚喜、總是陪在他身邊。怎么辦。一切不安情緒被一陣敲門聲所打破。“許熙然,你在嗎?”方默的聲音隔著房門,聽著有點悶,又無比動聽,“還在睡嗎?”“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方默好像有點生氣,“才過了多久,怎么又來了。昨天我問你是不是發(fā)燒了你還不承認!”因為昨天那時確實還沒發(fā)燒。許熙然坐在床沿上,低著頭。他想看他,又因為心虛而不敢。“你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躺下把被子蓋好,”方默兇兇的指揮他,“還嫌燒得不夠厲害嗎?”許熙然抿著嘴唇,乖乖挪上了床,拉起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蓋住了。方默的聲音語調和昨天夢里完全不同,既不甜也不溫柔。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能讓他少些胡思亂想。可當他有了這個念頭,便已經(jīng)在亂想了。方默站在床邊,微微俯**來,把手蓋在了他的額頭上。“好像沒上次那么燙……”他低聲說完,問道,“我那天拿來的溫度計還在吧,你收在哪兒啦?”許熙然沒回答。他的視線落在方默的胸口,腦中又一次出現(xiàn)了奇怪的畫面。現(xiàn)實中,隔著寬松的外衣,男生的胸口自然是不可能看出任何異樣的。可許熙然卻忍不住暗暗腦補那小東西因為刺激而微微挺立起來把衣服頂出一個細小弧度的模樣。當那畫面在他腦海中變得逐漸具體,他覺得自己好像燒得更嚴重了。見許熙然不吭聲還一臉暈乎乎,方默越發(fā)擔憂。他放棄追問本人,自行打開了許熙然的柜子翻找起來。所幸,溫度計就放在床頭柜第一個抽屜的最外面,輕松就找到了。許熙然燒得不算厲害,至少比上次好很多,三十七度九。“要不要去醫(yī)院啊?”方默征求許熙然本人的意見。“不用吧,”許熙然扭著頭看向另一邊,“上次的退燒藥還沒吃完呢?!?/br>“可是……”方默一臉放心不下。短時間內連續(xù)兩次發(fā)燒,難免會使人多想。“真的不用,”許熙然說,“我……昨天晚上冷水洗頭,所以著涼了。喝點熱水吃了藥就會好了?!?/br>“……你為什么要用冷水洗頭,”方默皺著臉,“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br>許熙然沒否認,把被子拉得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小心地看他。方默被那可憐巴巴的視線鬧得沒脾氣。他嘆了口氣,問道:“那你餓不餓?吃藥前總要墊墊肚子?!?/br>不問不覺得,聽他一提,許熙然的肚子空虛感漸生。都下午了,一整天顆粒未進,就算生著病食欲不佳胃也會難受。“有點兒。”他點頭。方默伸手,在他頭發(fā)上輕輕揉了兩下,說道:“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一個人乖乖的,可以吧?”許熙然覺得他的語氣態(tài)度仿佛在跟幼稚園小朋友講話,心里別扭,不禁抱怨:“你真的當我腦子有問題啊。”方默面露不滿。“你這次怎么那么正常啊?”他問。“???”許熙然不解,“什么意思?”“……你上次發(fā)燒不是這樣的?!狈侥f。自己上次燒糊涂以后是什么模樣,許熙然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畢竟那次燒到將近四十度,大腦都快沸騰,人早就糊涂了。見他一臉傻樣,方默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便離開了。等方默回來的時候,許熙然已經(jīng)起床穿好衣服了。方默在學校里的便利店買了即食熱粥,已經(jīng)加熱過,捧在手里暖呼呼的。許熙然坐著喝粥,他就無所事事地趴在一邊的寫字桌上仰著頭看他。“給你發(fā)消息不回,打電話不通。去你上課的教室也找不到人。要不是遇到你宿舍的人,告訴我他走的時候你還在睡,我都要擔心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了。”方默說話的時候依舊看著他,“后來想想,你昨天就不太對勁,肯定是又病了?!?/br>許熙然不敢說話,逼著自己專心于面前的粥。他心里有些不安,與此同時又覺得十分高興。無論如何,方默終歸還是把他放在心上的。“那么容易生病,白長那么大的個子了?!狈侥f。許熙然不說話,偷偷抬起眼來看他。秋日臨近傍晚時的陽光是金黃色的,斜斜照進來,沿著寢室窗框的輪廓,在方默臉上染下一小片邊緣整齊的亮色。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許熙然有錯覺自己能借著那層光亮看清方默面頰皮膚上細小的絨毛。看起來如此柔軟,如此充滿誘惑。許熙然后知后覺地想著,好像從來沒見過有那個男生皮膚像方默那么好,光潔無暇的。好想碰一碰啊。但不可以。許熙然收回視線,仰頭把剩下的粥全一股腦兒喝進了肚。方默坐直了身子,低頭看了看手機:“好了,再過十分鐘吃藥。”許熙然點頭:“我會記得的,你先回去吧?!?/br>“……干嘛,趕我走???”方默不樂意,“我呆在這兒,萬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我還可以幫忙啊?”許熙然心想,你留著本身就讓我不舒服了。方默害他心跳得毫無規(guī)律,還不斷提醒著他讓他回憶起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他讓他慌張還讓他罪惡感無限膨脹。“能有什么要幫的,我睡一覺出一身汗就好了?!痹S熙然說。方默沒吭聲。他皺著眉頭,不看他,抿著嘴唇往腮幫子里鼓氣,再咽下去。許熙然覺得這未免太過分。一定是因為這個人老是毫無自覺地做一些特別可愛的動作,才害得他走上歧途。鄒瞬之前說,方默是個直男殺手。許熙然可以親身作證,半點沒錯。可這殺手管殺不管埋,一點道理都不講。“我燒得又不厲害,”許熙然試圖把他勸回去,“有人在我也休息不好?!?/br>方默用鼻子噴了口氣。“隨便你吧,”他說著站起身來,“那我走了。”許熙然目送他一路慢騰騰挪到寢室門口,心里忽然怪舍不得的。就算燒得不高,生病的時候人難免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