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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徹應(yīng)了是,裴氏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為他整了整袍子,便看著他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陸徹走出了院子,雖說不太認可裴氏的話,可若是陸徵這次真的改好了,他上次想要的那把西域精鐵匕首也不妨作為獎勵送給他。陸徹這樣想著,滿懷信心地踏入了自己的書房,然后就變了臉色。“這是什么?!”第三章先練字這一地都是陸徵今天的訓練成果。陸徹皺起眉頭拿起一張,看著上面軟趴趴的字半晌說不出話來。“大哥……”陸徵不安地看著他。“這便是你今天練的?”“是……”陸徹一張一張地看了過去,沉默了很久,想起妻子的殷殷囑托,這才勉強張口道:“學習態(tài)度……還算可嘉?!?/br>陸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這一個下午的確完成了陸徹交代的二十張大字,可是那軟趴趴跟蚯蚓一樣的字體連他自己都看著辣眼睛。陸徹深吸一口氣:“原本還想著明日開始替你講學,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彼愿酪慌缘陌⒏?,“去把你家少爺?shù)拿杓t本子找出來,什么時候把字練得像樣了,什么時候再開始講學。”陸徵瞠大了眼睛:“大哥!”“就這樣吧!”陸徹捂著眼睛,一臉不忍直視地離開了書房。看著陸徹急匆匆的腳步,陸徵委屈地看著一旁的阿福:“我這字有這么差嗎?”阿福有些不好意思道:“少爺不瞞您說,我的字恐怕都要寫得比您的好一些?!?/br>一根箭直接射中了陸徵的膝蓋。“還有,大少爺師從謝遠庭大師,他的字在京中可是極其受人追捧的,恐怕未曾鑒賞過……您這樣的字體?!?/br>陸徵的膝蓋插滿了箭,他陳懇地看著阿福:“好了,插刀教不是什么正經(jīng)門派,你還是專心干好書童這一份有前途的職業(yè)吧?!?/br>“少爺你說什么?”“沒……”-為了弟弟的面子,陸徹很好心地沒有把他的笑話說給家人聽。因而眾人皆以為陸徵這是要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晚上,云氏坐在妝臺前面一邊卸釵鬟,一邊對英國公說道:“聽說徵兒今日里在書房里寫了一下午大字,祖宗保佑,我兒可算是想明白了。”陸擎沒好氣道:“這一晚上我聽這句話都不下八遍了,你嘮叨的不嫌口干嗎?”云氏橫了他一眼:“兒子上進,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陸擎搖了搖頭不跟她計較,待到下人們都下去了,這才對著云氏嘆了口氣:“今日我聽到一個消息。”“什么消息?”陸擎壓低了聲音說道:“楚王在揚州遇刺,聽說生命垂危。”云氏眉頭一皺:“竟有此事!這是何人所為!”楚王是永寧帝最小的弟弟,小了永寧帝整整二十歲,自小被帝后當做兒子撫養(yǎng)長大,當年未曾出京之時,連皇子都難纓其鋒芒。“不知道,但左也不過與那幾位有關(guān)?!标懬嫣Я颂掳?。“楚王不是為了鹽政才去的?怎么又會和那幾位有關(guān)系了?”云氏也壓低了聲音。陸擎冷笑一聲:“只怕是楚王所為,觸動了哪一位的利益吧!”不等云氏說話,他又接著道,“陛下想來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格外震怒。楚王久不歸京,低調(diào)得很,這幾位恐怕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這次踢到了鐵板,或許能讓他們安分幾天吧!”云氏神色有些郁郁,不管是她的母親襄宜大長公主還是英國公府,都是鐵桿的?;庶h,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眼睜睜看著朝堂成為幾位皇子結(jié)黨營私的戰(zhàn)場。陸擎又道:“楚王這次從揚州回來,這朝堂只怕也會變一變了。”“那可不一定,他向來不喜歡這些事情,否則當年也不會向陛下求去北疆,寧肯忍受塞外苦寒,也不愿摻和京中這一攤子事情?!?/br>陸擎一怔,又嘆氣道:“這些年他將北疆守得鐵桶一般,讓羯人不敢進犯,卻偏偏在朝中為人猜忌彈劾,雖說他交了兵權(quán),可誰又知道他心中是不是有怨?”云氏也不說話了。陸擎冷笑道:“他這一去十年,恐怕京中之人竟忘了他曾經(jīng)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了?!?/br>云氏側(cè)過頭看著陸擎,驚訝道:“我卻不知老爺竟然還與楚王有交情?”“夫人就別嘲笑我了?!?/br>云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的笑意:“你這拐彎抹角的,究竟想說什么?”陸擎摸摸鼻子:“今日陛下召我們說話,要派人去揚州查案子,只是在人選上有了爭執(zhí)。”“哦?老爺看好誰?”“金甲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梁玨?!?/br>云氏皺起眉頭,怪模怪樣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成國公的那個嫡長孫?”陸擎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只能嘆氣道:“成國公府中的確比較混亂,可梁玨是個好的,年紀輕輕就做了金甲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能力不凡,為人亦堅毅沉穩(wěn)。”云氏哼了一聲:“既如此,陛下想必也會從善如流,老爺又何必憂心?”陸擎無奈地看著妻子:“夫人你這又吃的哪門子飛醋?他的母親都過世這么多年了,我就是不忍良才美質(zhì)被那后院齷齪給毀了,這才忍不住出手相幫?!?/br>“我可沒說什么人,只是人家自有親祖父心疼,要你心疼個什么勁?”“夫人……”云氏雖然使了小性子,卻也不是那等胡攪蠻纏的人,不耐煩道:“知道了,我明日就去母親府上?!?/br>陸擎喜形于色:“多謝夫人!”云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人家的兒子這么關(guān)心,對自己的兒子就非打即罵。”陸擎想起自己那個惹是生非的兒子,不由得頭痛:“我若不管教他,只怕他如今就要把天都捅破了?!?/br>云氏不是那等毫無政治敏感的后宅女子,她知道自家雖然目前看著花團錦簇,可正因為如此,才要更謹慎低調(diào),不能隨便和人結(jié)仇,只是終究還是疼愛幼子,不服氣地辯解道:“可徵兒現(xiàn)在不是乖了不少了嗎?”陸擎搖搖頭:“他醒來之后我就覺得他變了些,想來是吃了教訓,我也盼著他能就此懂事,不必再為他提心吊膽?!?/br>-陸徵自然不知道父母正在頭疼他的教育問題,正在齜牙咧嘴地揉著手腕,一旁的錦鹿面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