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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砒霜下在她的頭上?”“不,應該是頭發(fā)上。”趙學謙立刻道,“唐兄,請立刻派人去將大少奶奶的房間圍住,毒藥或許就在房中?!?/br>幾人匆忙趕去林氏的房里,因為是守孝,林氏的房中極為素凈,她的妝臺上除了幾支木簪和一對已經(jīng)泛黃的珍珠耳環(huán),就再也沒有別的飾物,這哪里像是個大戶人家少奶奶的妝奩,連小戶人家都要有幾件金銀飾物呢。林氏的大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丫鬟抖著聲音道:“二少爺被抓那天……少奶奶出了一趟門,回來以后臉色就一直很難看……奴婢、奴婢問她,還被她罵了一頓,奴婢就……就不敢再問了?!?/br>“昨日,少奶奶突然神色慌張地回了院子……她還把我趕出去,奴婢不放心,就躲在窗戶后面偷看……看到少奶奶拿了個布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奴婢以為……是大舅爺他們又來……又來問錢,就沒跟過去,直到很晚都沒見少奶奶回來,奴婢……奴婢便去找了太太?!?/br>“可……可太太房中的jiejie說,太太身子不爽利,早早地睡了,奴婢別無他法,就……就……”丫鬟泣不成聲:“少奶奶……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唐敏和趙學謙對視一眼,陸徵則低頭思索著,正在這時,一旁尋找毒藥的捕快說道:“大人,找到了?!?/br>他手中舉著一個畫著仕女圖的圓形盒子,打開里頭是淺黃色的油狀物體,聞著還有淡淡的香氣,只是上頭插著的銀針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將證物收好,帶回衙門?!?/br>唐敏松了口氣,這案子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雖說抓住了陸源,但陸源咬死不認,證據(jù)也并非決定性,他又不能屈打成招,萬一再這么僵持下去,按照慣例就要將案子交給刑部了,到了陸徹手里這案子指不定就變成什么樣了。如今雖說又死了人,但好歹發(fā)現(xiàn)了關鍵性的證物,這就有了讓他查下去的本錢。唐敏又問那丫鬟:“這頭油是哪來的?”丫鬟小心地抬頭看一眼:“頭油是府中的份例,是奴婢……奴婢去管家嬤嬤那里拿的……”“管家嬤嬤?”“是……是太太的陪房……”這時,石斛的消息也傳來了,根據(jù)林氏的癥狀,不是像陸摯那樣猛然中毒,而是日積月累的慢性中毒,看林氏的樣子,至少在半年以上,鉤吻毒性劇烈,要使之做到這種程度,兇手定然是個使毒高手。陸徵卻突然問丫鬟:“大少奶奶是不是從來不戴金銀飾物?”丫鬟小聲道:“自從大少爺過世后,少奶奶為了守孝就將大部分首飾都收起來了,平日里也戴的少,直到小少爺也過世,少奶奶信了釋道,這才將所有金銀首飾都收起來,平日里也只戴木簪,吃素?!?/br>陸徵點點頭,又問:“你先前說你以為大堂嫂去見舅爺,那是誰?”“那是少奶奶的親兄長,自從少奶奶娘家老爺去世,舅爺不善經(jīng)營,就經(jīng)常來找少奶奶接濟,少奶奶的嫁妝幾乎都……貼補了上去?!?/br>陸徵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得到了趙學謙一眼關注,但很快,他就跟著唐敏去了正堂。-吳氏的臉色不太好,偶爾還咳嗽兩聲,一旁的嬤嬤扶著她,抹著眼淚道:“青天大老爺,老奴冤枉??!這頭油都是管事采買回來,雖說是在老奴這兒領的,可誰領什么都是自個拿的,老奴哪里知道這一盒子里就有毒,老奴冤枉?。 ?/br>陸府雖說有些混亂,可終歸有著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采買的賬簿和管家嬤嬤使各院領取的賬簿都能對上,說明她并沒有說謊,那這毒莫非是在領到之后才下的毒?想要積年累月地往林氏的頭油里下毒,必然是她十分親近的人才行,可林氏在府中深居簡出,也不怎么與人來往,又加之她喪夫喪子之后性格變得十分古怪,連丫鬟也不敢輕易靠近她。唐敏派人去查林氏平日里的關系,一邊又問吳氏:“陸夫人昨夜去了哪兒?”吳氏臉色一白,聲音頓時尖利起來:“唐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只是更深露重,陸夫人還有雅興去園子里賞景,難怪會得了風寒?!?/br>眾人順著他的眼光看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吳氏裙子下方露出的繡鞋上沾滿了泥土。陸家院子幾乎都用青石板鋪了地,除了花園,的確沒有哪里能粘上這么多泥土了。第三十五章迷霧里唐敏侃侃而談:“林氏的丫鬟說她拿了個布包急匆匆出門,可是我們發(fā)現(xiàn)林氏尸體時,卻并沒有看到什么布包,除了兇手,還有誰會拿走?”吳氏冷笑道:“唐大人好沒道理,本夫人的鞋子上沾了泥,是因為本夫人昨日下午去了莊子上,更何況這滿府的下人哪個鞋子是干凈的?因為這個就說本夫人是兇手,唐大人也太武斷了!”唐敏眉頭一皺,趙學謙卻不緊不慢道:“那一日唐大人查鉤吻之毒時,陸夫人并沒有說明你的原因,如今,在下還想再問一句,夫人的鉤吻是要做什么的,如今那鉤吻在哪里?”吳氏扶著嬤嬤的手站起來,她的臉色蒼白,腮側微微顫抖著:“那鉤吻……”旁邊的嬤嬤忍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大人,我們夫人真是冤枉的??!那鉤吻……是夫人買來自盡的??!”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吳氏拿著手帕拭淚,嬤嬤接著說道:“夫人實在是太苦了,老爺寵愛妾室,對夫人非打即罵,夫人家世低微,為了小少爺和小小姐只能忍受,夫人實在是忍不下了,才買了鉤吻要服毒自盡,誰知剛買回來,老爺就過世了。”吳氏哽咽道:“這是家中丑事,妾身本不愿意說,可又怕大人被蒙蔽,這才……”她用帕子捂著臉:“妾身真是不愿再活下去了……”說著,就要撞一旁的柱子。一旁的嬤嬤和丫鬟連忙拉住她,又是勸又是哭,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唐敏皺緊眉頭:“既如此,夫人還是先將那鉤吻拿出來對一對,這才能還您清白。”吳氏的啜泣聲小了一點,她指了指嬤嬤:“去把東西拿過來?!?/br>過了一會,那嬤嬤果然拿了一個盒子過來,里面擺放著炮制好的鉤吻,捕快清點了一下數(shù)量,并無錯漏。唐敏的臉色沉下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