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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道:“這是在下分內(nèi)之事,不知陸縣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暫時沒有了,只是小弟初來乍到,少不了要向晉大哥請教,還望晉大哥不吝賜教。”晉漢軒也沒有滿口答應,反倒是謹慎地回答:“說不上指教,陸大人年少有為,在下自愧不如?!?/br>陸徵與他客氣了兩句,又恭敬地將人送走,做足了謙虛后輩的樣子。直到晉漢軒離開后,包錚才走過來道:“案卷中沒什么問題?!?/br>陸徵搖搖頭:“他既然這么爽快地交接了,就說明他不會在案卷中做手腳,或者說至少不會做的這么明顯?!?/br>“大人還是懷疑他?”包錚問。“我昨日說那些話的確是有警告的意思,若今日在縣衙的是馬縣令,那就說明這縣令只是個花架子,不足為懼,若是他們倆繼續(xù)晾著我,就說明這兩人有勇無謀,也不足為懼。可是今天,馬縣令沒來,晉縣丞卻來了,這就有些意思了?!?/br>包錚仍舊有些迷惑:“大人這是什么意思?”陸徵又解釋道:“這有兩種可能,一是晉縣丞與馬縣令并不是一派,甚至還互相牽制,他昨日不來是為了試探我,二是這是馬縣令的意思,他知道我不是什么軟包子,想要與我和解,又拉不下面子,這才派了晉縣丞來?!?/br>“那大人覺得是哪一種?”“我還不確定?!标戓珉m然這么說,但神情卻輕松了許多,“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就目前來看都算是個好消息,我就怕這兩人都是愣的,要是一心給我難堪,這才麻煩。”包錚還是不解:“大人與他們又沒有仇怨,他們?yōu)楹螘Υ笕擞腥绱藬骋猓俊?/br>“算不上為難吧?!标戓缯f道,“縣尉雖說負責當?shù)刂伟?,可一旦當?shù)卦谥伟采铣隽耸裁磫栴},縣令也是要負責任的,他們想要試探一下我的能力,也不是難以理解?!?/br>包錚撓了撓頭:“哦?!?/br>陸徵雖然這么說,可他心中卻還是不敢抱太樂觀的想法,不管是出于試探還是別的原因,至少這馬縣令這不友好的態(tài)度是表明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陸徵倒也不怕。然而剛吃過中飯,符師爺就來了,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他拱了拱手道:“馬大人回來后心中十分過意不去,特在家中設宴請陸大人赴宴。”陸徵接過請柬,也回禮道:“煩請回復馬大人,陸徵必準時到場?!?/br>“甚好甚好,在下告退?!?/br>等符治儀走了以后,陸徵才將請柬給丟到了一邊,接著翻看案卷。包錚奇怪地問道:“大人,這馬大人請你吃飯,是不是說明他服軟了?”陸徵還沒說話,游小五已經(jīng)在一旁開口道:“這叫鴻門宴,懂不懂???”“鴻門宴?”包錚皺眉,“老油條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嘖嘖嘖,所以說你們年輕人沒閱歷?!庇涡∥宀恢獜哪睦镉置鰜硪粋€酒壺,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才道,“若那縣令果真服軟,怎么早不來請晚不來請,偏偏要等那位晉縣丞交接了之后才來請呢?”陸徵點點頭:“我本來還拿不準這兩位的關系,但這符師爺來送了請?zhí)?,我就明白了,這馬縣令只怕和晉縣丞不和,而且他恐怕還隱隱被晉縣丞給壓制住了?!?/br>“這怎么可能呢?”包錚也有些疑惑。的確,按照常理縣令才是名正言順的一縣之長,可倉庫與文書都歸縣丞所管,刑獄又歸縣尉管,所以縣令的地位的確有些尷尬,被架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的。如今看來,青溪縣的情況就是如此,這位晉縣丞實在不可小覷。包錚被游小五教育了一遍才明白,他平日里并不算木訥,可惜這官場中的彎彎道道實在太多了,實在讓他難以理解。游小五雖然不曾混過官場,但他天生就是個人精,又加上陸徵讓他打聽消息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培養(yǎng)他這方面的能力,現(xiàn)在分析起問題也算是頭頭是道,至少能把包錚給唬住了。陸徵哭笑不得地打斷他:“行了,哪有這么危險?”讓他再說下去,他這趟可不是赴宴而是去龍?zhí)痘ue了。包錚雖然不太明白這里面的門道,可也不是傻的,一臉狐疑地看著游小五。游小五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哈哈:“反正萬事多留個心眼嘛。”-到了傍晚,陸徵依約到了馬縣令的宅子。這宅子倒并沒有修的多么富麗堂皇,反而雅意十足,墻上還掛著幾幅字。陸徵雖然現(xiàn)在字還是寫的不是很好,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補課,至少已經(jīng)能夠看得懂好壞了。墻上這字已經(jīng)可見風骨,只是過于追求字體,反而顯得有些匠氣。陸徵并沒有等太久,這位馬縣令很快就出來了,和他想象中的大腹便便不同,這位馬縣令反而是個美中年,一頭烏發(fā)梳的整整齊齊,軒眉長須,一身書卷氣,穿著寬大的便服,倒顯得仙風道骨。“陸大人果真美玉良才,在下馬巖柏,失敬失敬?!?/br>馬縣令十分熱情,陸徵也禮尚往來,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熱絡。待到上桌吃飯,每一道菜都有講究,馬縣令雖說不是出自世家,可他這做派跟世家窮講究的習氣簡直一模一樣,陸徵本人雖然不懂這些,但原主從小就是浸yin在這些之中,因此陸徵只是附和了幾句,這位馬縣令簡直就要拿他當知己看待。陸徵表面上雖然和他說說笑笑,但心中始終沒有放松警惕,果然,酒過三巡后,馬縣令便開口道:“陸大人的名聲,本官在青溪也是有所耳聞,能有你這樣一位能人到我們青溪來,本官心中實在是欣喜難掩?!?/br>“馬大人謬贊了?!?/br>“你呀,不要太謙虛。我們青溪縣自從白縣尉丁憂后,這刑獄一事一直是晉縣丞在打理,他是個能人,身兼數(shù)職也游刃有余,雖說是能者多勞,可終歸名不正言不順啊,好在如今陸大人來了,也算是各行其職不是?”聽明白了這位馬大人的話中之意,陸徵也有些無語,敢情這位馬大人還怕自己手太長撈過界了?如今看起來,這位晉大人手段很厲害啊,都把這位馬大人壓得草木皆兵了。陸徵不想打這種機鋒,就裝作沒聽懂一般:“大人說的是。”馬巖柏一噎,但馬上又笑著道:“這倒是本官多嘴了。聽說晉縣丞一早就將案卷等東西移交了,這以后就要陸大人多費心了?!?/br>“這是在下分內(nèi)之事,必然盡心?!?/br>馬巖柏見陸徵油鹽不進,也就不耐煩再說這些客套話,便道:“可巧了,最近這縣里剛發(fā)生一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