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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你多少遍了,別再把自己當(dāng)凌建國!”或許是小時候被老爸管制得過于嚴(yán)格,長大后的凌希尤其逆反,不再對他低眉順眼。特別是長成一米八二的大小伙兒之后,更是對比他矮一個頭的老爸怨氣十足,倆人說不了幾句話就得吵。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最后一次叫他“爸爸”是什么時候。印象中,這么多年一直用“你”代稱,若是突然叫“爸”,反倒令他尷尬。“知道了,知道了。你沒看小——”凌建國不以為意地敷衍道,“婁管家!你沒看婁管家多高興?我告訴你,但凡是個女的,總希望別人把她叫小點兒的。”“行了,別拿你對付女人的那套惡心我?!绷柘P牡椎牟话灿痔砹艘粚?,不放心地補充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要敢仗著這張臉去禍害人家姑娘,我…我……”說到這里,意思很明顯了。凌建國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表情帶著些猙獰,那張滑不溜丟的少年臉也添了幾道褶子。“你當(dāng)你爹是什么人?!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老流氓?!”他指著凌希,氣得手發(fā)抖:“這么多年,你見我跟哪個女人不清不楚過?!”凌希垂下眼,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牙齒咬得緊緊的,最后還是忍不住擠出幾個字:“羅文蘭呢?”“……”凌建國像被人打了一悶棍般,一瞬間癟了下去。客廳里維持著一陣可怕的沉默,父子兩人都不再說話。五分鐘后,凌建國才用微弱的、類似于自言自語的聲音回道:“不準(zhǔn)再提她?!?/br>凌希悶頭又喝了一杯茶,他有些后悔提起過去的事。但同時,又獲得了一種報復(fù)的快感,為他早逝的母親,報復(fù)這個變了心、試圖給他找個后媽的男人。婁管家很快端了早餐盤過來,上面擺著一碗溫?zé)岬陌字嗪腿齻€包子。凌希謝過,坐到餐桌上吃了起來。他平時吃的早餐都是小胖路上帶的,要么是油條之類的炸物,有么是牛rou面。很少吃這么清淡的東西。這是他爸的口味,時刻不忘養(yǎng)生。偶爾這么吃一頓,竟然覺得還不錯。凌建國見他吃得很香,長噓了一口氣,脾氣下去了一半,走過去坐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小…婁管家,你去忙你的吧?!卑雅匀酥ч_了以后,父子倆才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計劃。“那個什么逃脫綜藝,什么玩意兒?我不懂這些東西,到時候鬧笑話可不好?!绷杞▏贸鍪謾C(jī),翻出跟助理小虞的對話給凌???,順便問他:“你去不去,聽說還在招嘉賓,你去報一個名!”凌希一口粥含在嘴里,聽了這話差點嗆到,趕忙扯了一張紙巾捂著咳嗽起來。“這是想去就能去的嗎?你以為報個名就能上啊,不知道多少人搶著去。”凌希不耐煩地解釋道。凌建國不為所動,瞪著他問:“你不是說你挺紅的嗎?你想上還不能上?難道這節(jié)目不想掙錢?”凌希被哽了一下,一時不知回什么好。雖然他爸什么事都以錢來衡量,但這次卻說對了,娛樂圈恰好就是個生意場。節(jié)目組為了冠名、收視率、點播率,都想找紅的嘉賓。可惜他還不夠格。“我不是不能上,我是不想上,我對這種節(jié)目沒興趣?!绷柘J诌`心地、小聲嘀咕道。最后幾個字說得特別輕,甚至還故意在沒說完的時候喝了一口粥。往常吃飯、喝湯都講究安靜、優(yōu)雅,這次為了掩飾尷尬,喝得“咕嚕咕?!表?。果然,又被他爹罵了:“小點聲!小時候怎么教你的,跟老牛喝水一個德性……”凌希順著他的話頭,趕緊換了個話題,對他爸建議道:“我看你不如拿著韓歌的錢,把違約金交了,難道你還真想在娛樂圈混?你知道多累嗎?”凌建國聽了這話,凌厲的眼神變得略微復(fù)雜,像怕兒子承受不住打擊般,放柔了語氣:“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好,我剛查這個韓歌小伙子的賬戶了。”凌希喝完最后一口粥,舉著包子的右手愣了一下,沒繼續(xù)往嘴里塞,問:“什么意思?錢不夠?”凌建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兩手在桌面上交叉相搭,一副準(zhǔn)備談判的派頭:“不是不夠,是壓根沒有。所有賬戶的錢加起來,不到一萬塊?!?/br>“……”凌希手上的老面包子應(yīng)聲而落,在桌上彈了兩彈,才乖乖滾到地上去。作者有話要說: 父子其實都是好人啦,沒什么狗血的。第七章第七章“怎么可能?!他不是挺有錢的嗎?住這么高級的別墅,怎么會沒錢?”凌希邊彎腰去撿包子邊琢磨,是不是他爸沒查清楚。但轉(zhuǎn)念一想,金融方面的事,他爸絕不會比他馬虎,輪不到他這個外行來質(zhì)疑。“別墅已經(jīng)轉(zhuǎn)手了,他現(xiàn)在只是租著住。賬戶流水確實多,但所有的錢都被轉(zhuǎn)走了,至于去向,查起來需要時間??傊瑳]有多的錢給我們用。”凌建國兩只手十指交叉,緊了緊,抬起來看向兒子,表情很嚴(yán)肅,說明他并非開玩笑。凌希放下包子,盯著白色面皮上沾到的一丟丟灰塵,發(fā)起呆來。他昨晚上網(wǎng)查了,穿越這種事,只在里出現(xiàn)過,現(xiàn)實生活里并沒有案例。而穿越后再穿回去的事,連里都極其罕有,更不要說他爸的身體已經(jīng)在太平洋里漂了一天一夜,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他估摸著這兩天警方便會通知他這個消息,大海里撈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沒人會去做這種傻事。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你……”凌希舔了舔嘴唇,感覺喉嚨黏糊糊的,垂眼避開了凌建國的視線,“你立沒立過遺囑?”這話問得挺讓人尷尬。他沒有貪圖他爸錢財?shù)囊馑?,但話說出口,卻容易讓人誤會。凌建國兩只手拽得更緊了,眼神呆滯了一秒,才皺著眉頭朝他看過來。凌希心里一緊,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他爸肯定是生氣了。也是,人還活著就被兒女問遺囑,換誰都生氣。他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用你的遺產(chǎn)解約,我不要你的錢,一分錢都不要?!?/br>凌建國還是沒說話,只是看他的目光越發(fā)深沉了,半晌才沉聲回道:“沒有遺囑,我的錢都是你的?!?/br>凌希低下頭,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錢這么好的東西,到了他們父子這兒,卻像糊在兩人中間的紙,朦朦朧朧又穿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