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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嶼握住蘊尉的手,“對不起,我將事情想的簡單了。”“秋哥,邊軍需要軍費,咱們可以給錢,但是不能白給,畢竟這不是你家的軍隊。”蘊尉摸摸下巴,“我寫點東西,你讓那個啥虎想辦法盡快送到那個殿下的手里去?!?/br>蘊尉坐在桌邊奮筆疾書,寫下了簡略的商業(yè)稅的征收辦法,然后又寫了捐贈軍費減免商業(yè)稅的辦法,舉例道:捐贈一萬兩白銀可免商業(yè)稅一年或者借給朝廷十萬兩白銀可免商業(yè)稅一年,以此類推。“一萬兩銀子才免一年是不是太少了?”蘊尉一邊寫,秋寒嶼一邊看。蘊尉抽回秋寒嶼手里的手稿,跟其他的放在一起,“這秋哥你就不懂了,隨隨便便就能捐贈一萬兩的人家一年要賺多少錢?而且我的目的不是要這些捐贈,而是那些借款?!?/br>蘊尉看看門口,沒看到其他人才壓低聲音說,“你不是說西北大戰(zhàn)之后中原會有混戰(zhàn)么,你的殿下帶兵平定叛亂,那些叛賊的府宅有多少值錢的東西?這些東西夠不夠償還那些借款?借款還清之后,我們有一兩年的過渡期,之后就可以征收商業(yè)稅了。這是秋哥你想象不到的一筆巨款啊。不消幾年,你的殿下就有足夠的資本,想打哪兒就打哪兒了。”秋寒嶼微微蹙眉,自古對商人征稅都被視為與民爭利,是為人君主的大忌,不知道殿下會不會采納。“秋哥,別想那么多,辦法我想了,用不用,怎么用就是殿下的事兒了。這事兒辦不成也沒事兒,最差也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了。咱們可以拿出二十萬兩白銀來,但不是白給的,等打完仗要換,還要收利息,利息給多少就讓殿下看著辦吧!”蘊尉將寫好的手稿重新瀏覽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了才按順序一張張捋順好,遞給秋寒嶼。“二十萬兩?”秋寒嶼接過手稿,問。“米寶兒和豆寶兒的老婆本兒,你當初不是都要的現(xiàn)銀么,這么一大筆錢藏都不好藏,不如借給殿下,還能收利息。當然這事兒你要跟米寶兒和豆寶兒說啊!”蘊尉伸了一個懶腰,昨晚和今早一通折騰,又坐著寫了這么久的字兒,他的腰在抗議了。“嗯,”秋寒嶼伸手幫蘊尉揉了揉腰,“你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我來做?!?/br>蘊尉點點頭,迷迷糊糊地爬上炕,準備補覺。他迷迷糊糊地剛要入睡,房門猛然被拍開,巨大的聲響立刻將他身上的瞌睡蟲嚇跑了。“娘,你怎么了?”蘊尉看到是王姜氏進來,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了呢。然而他這一口氣松的太早,王姜氏第一次對他虎著臉,“你跟小秋要去北邊打仗?”蘊尉咽下打了一半的哈欠,揉揉鼻子,點點頭,“嗯,我跟秋哥早就商量好的?!?/br>“你知不知道那是在打仗?動刀子的,會要人命的,那里的死人就跟麥茬似的,遍地都是,你知不知道!”王姜氏紅了眼眶,極為激動地咆哮。“娘!”蘊尉從炕上爬起來,將王姜氏拉到炕沿坐下。“娘,古人言,亂世出英雄。秋哥武藝超群,這仗打的越激烈,就越有秋哥發(fā)揮的余地,所以他非去不可?!?/br>“那你呢?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去干啥?”王姜氏抹抹眼角。不是她不心疼秋寒嶼,而是正如蘊尉說的秋寒嶼武藝高強,那些蠻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說你,逃跑都比別人慢,你去干啥?”“娘,是不是親生的啊,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蘊尉一臉郁悶地看著王姜氏。王姜氏干脆利落地回了蘊尉倆字,“不是!”“你是我干兒子,肯定不是親生的。”從來都是把別人噎地沒話說的蘊尉,第一次嘗到了被別人噎住的滋味。蘊尉清清嗓子,坐在王姜氏身邊思考措辭?!澳?,我跟秋哥昨日才成婚,你就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去邊關,還不知道幾年才回來,娘,您不覺得這太殘忍了么?”“殘忍什么?是在一塊重要,還是命重要?”王姜氏氣哼哼地教訓蘊尉。“當然是在一塊重要……”蘊尉看到王姜氏的臉色不愉遂越說越小聲。隨即他又想到,只要他們想走,就必須說服王姜氏,只得重整旗鼓,坐在王姜氏身邊。“娘,我們是要去邊關,但是上陣殺敵的只有秋哥,我呢就在后邊最安全的地方,幫他們出出主意。沒準兒大將軍都要聽我的話呢?!碧N尉笑嘻嘻地看著王姜氏,仿佛他說的已經發(fā)生,“然后,我教他們打了勝仗,消息傳到京城,皇帝老兒就知道了我。說不定他還會召見我!如果他要獎賞我,我就告訴他,‘我這么厲害是因為我娘給我做了許多好吃噠,如果你要獎勵,就獎勵我娘吧,給我娘封個誥命,讓我娘當老封君?!也拢实劾蟽阂欢〞饝??!?/br>王姜氏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在蘊尉的額頭上點了點,“你就慣會哄我開心,皇帝老兒是那么好見的?”蘊尉狀似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見不到老皇帝,我就想辦法見小皇帝吧。”王姜氏又笑了出來,“你哦!”既然已經笑出來,王姜氏也不好再板著臉反對蘊尉去邊關,她伸出手摸摸蘊尉的臉頰,“兒啊,聽娘一句話,邊關真不是個能去的地方,旁人躲都來不及,咱們不往前湊,不成么?”蘊尉像小狗一樣用臉頰蹭蹭王姜氏的手心,一臉的討好與乞求,“娘,我舍不得您和爹,我也舍不得秋哥。我明知道此行兇險,如何能放心讓他自己去闖?”“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兒?。俊蓖踅嫌钟悬c急,“小秋最聽你的話,你說不想他去,他還能偷著跑了?”蘊尉搖搖頭,“娘,秋哥就像天上飛的大鵬鳥,我喜歡的緊,可是我不能因為喜歡就折斷他的翅膀,用繩子拴在自己身邊。秋哥疼我,不舍得埋怨我,但是他心里會憋屈,日子久了就會生病。然后我會心疼。娘,我寧愿身上挨兩刀,也不愿意看著秋哥難受?!?/br>“癡兒,癡兒??!”王姜氏摸著蘊尉的臉哭了出來。“娘,我會保護小尉,我保證會帶著頭發(fā)都不少一根的小尉回來見您?!鼻锖畮Z突然站在門口,出聲保證。看他的樣子是把母子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哎喲,娘,娘,快來幫我數(shù)頭發(fā),等我回來少一根,您就讓他賠!”蘊尉垂著腦袋往王姜氏眼前湊。王姜氏不輕不重地在蘊尉頭上拍了一下,“都啥時候了還在這里耍寶!”說完,王姜氏嘆口氣,“你倆都是有主見的孩子,我知道自己沒法讓你們改主意了。你倆出門在外要互相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