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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胡商似乎在中原行走已久,看到蘊尉的打扮和身后跟著的護衛(wèi),立刻知道這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于是連忙沖著蘊尉行禮,然后跟蘊尉解釋,“這些都是在下家鄉(xiāng)的土特產(chǎn)……”蘊尉從一個袋子里撈起一個土豆看了看,土豆有些蔫兒,看著像是有些日子了,但是土豆耐放,蔫兒一些也沒什么。不動聲色地將土豆扔回袋子里,拍拍手上的泥土,蘊尉一臉嫌棄地說:“是夠土的,還很丑!這么丑的東西能做什么?”商人沒有離開回答,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才道:“大人莫要嫌棄它們丑,它們不過是種子,開出的花朵最美不過?!?/br>蘊尉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土豆被引入的時候是被當(dāng)做觀賞植物的,但是眼前這個商人明顯是知道這些東西真正的用途的,會把這些東西當(dāng)做觀賞植物賣給他,明顯是當(dāng)他冤大頭?。?/br>“開花很美?”蘊尉瞇著眼看著商人,商人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在他詭異的眼光中艱難地點點頭。蘊尉突然笑了,“爺就喜歡好看又新奇的東西,既然你說這是你家鄉(xiāng)的土特產(chǎn),那本地定然是沒有的。那好,這些東西爺都要了。你還有多少,爺也要了。如果你能給爺弄兩個專門侍弄這些花草的奴才,爺給你雙倍的價錢!”“有的,有的!”聽到蘊尉這樣說,胡商眼睛都亮了,“我們還有滿滿一船的這樣的種子!會種地,不不不,是種花的人也有,不過……船停在離這里很遠的港口?!?/br>“沒關(guān)系!”蘊尉笑得很是和藹,“爺有錢,也有耐心!來來來,先把這些東西的錢結(jié)了,讓爺回去先玩兩天?!碧N尉一揮手,立刻有人上來幫他結(jié)賬,連商人擺放貨物的架子都沒放過,全部搬著走了。“哎哎,大人,在下的架子……”胡商拉住蘊尉的衣袖。哪有坐車牽車夫的馬,吃飯拿廚子鍋的?“哦!”蘊尉看了搬著架子的護衛(wèi)一眼,“我給的錢不夠買你的架子?”“夠……”胡商訥訥地說完,還想掙扎一下,“夠是夠,但是……”“有什么可但是的?你的貨我都包圓兒了,你不趕緊去給我把種子弄回來,還在跟我糾結(jié)個破架子干什么?”蘊尉又瞇起眼,“莫非你還有藏私,還要繼續(xù)擺攤?”“不不不!”胡商連忙擺手,他看出這人不好惹,聽到這人最后這句話他脖頸涼颼颼的,便立刻改口道:“在下就是想問問東西弄來給大人送到哪里?”蘊尉想了想,報了林庸在京城的院子的地址。“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出發(fā)前到這兒送個信兒,爺派人跟你一起?!本┏遣豢亢?,也沒有可以行駛大船的大河,那么胡商所說的港口很可能就距離京城最近的海港,也就是蘊尉的家鄉(xiāng)。蘊尉想趁此機會回家看看,離家四年多,不知道家里都怎么樣,糧食可還夠吃,爹娘身體是不是還好,他家的三寶兒是不是長大了……胡商連忙答應(yīng)了,告辭去做遠行的準備。蘊尉讓身后搬東西的護衛(wèi)將東西送回皇子府,又派了一個人去跟著胡商。他和林庸帶著剩下的一個護衛(wèi)繼續(xù)遛彎兒。林庸皺著眉與蘊尉并肩而行,“君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跟著那個胡商一起去?”蘊尉看看林庸,“溥正,我想家里的人了,不是說假的。”“君清,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林庸急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引來許多人側(cè)目。林庸壓了壓火氣,將蘊尉拖進一條小巷子里。“君清,你不是任性的人,你好好想想,現(xiàn)在是你回家的好時機么?不說別的,現(xiàn)在那里是遼東王的地盤,憑你的身份,不管是真的身份還是假的身份,你怎么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林庸說的身份是秋寒嶼夫郎的身份和三皇子真愛的身份。蘊尉不知道為何就是聽不進林庸的勸告,“胡商怎么去,我就可以怎么去,我可以化裝成趕車的……”“就你?”林庸急了,“你看看你,細皮嫩rou的,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你當(dāng)那些叛軍都瞎??!”兩人吵得正歡,突然幾個黑影從墻頭跳了下來,舉著刀就往林庸和蘊尉身上砍。護衛(wèi)剛剛都被蘊尉支走了,如今只剩一個,他的武藝不低,一個人就拖住了三個刺客,然而敵人打定主意采用人海戰(zhàn)術(shù),三個人拖住護衛(wèi)之后,剩下的人繼續(xù)沖向林庸和蘊尉。護衛(wèi)越是急于擺脫敵人到林庸和蘊尉身邊護衛(wèi),敵人越是拖著他往遠處走。林庸護著蘊尉急速后退,他還粗通一些拳腳功夫,尚能自保,蘊尉多走兩步都喘,更遑論習(xí)武健身了。看到如此情勢,蘊尉瞅準敵人進攻的空隙,奮力一推,將林庸推出戰(zhàn)圈兒,“去搬救兵!快去!”林庸不放心蘊尉,憑他的武功留下來也是跟人送菜的,但是留蘊尉自己的話那就是必死無疑了,“你……”他第二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蘊尉背后劈向他的一把刀飛了出去。“我自有法子保命,你快去!”蘊尉說完,低頭撞向一個黑衣人,撞開一個缺口之后奮力向前跑去。林庸不敢再耽擱,連忙跑去尋人,出了巷子沒多久就看到來尋找主人的白薇、白芷姐妹倆。姐妹二人聽說主人遇險,頭也不回地就沖了過去。等她們尋到蘊尉的時候,只看見主人跟刺客躺了一地。姐妹倆眼淚當(dāng)場就出來了,后來發(fā)現(xiàn)主人只是暈過去了,并無任何傷口之后才松了口氣。然后,白薇、白芷就把剛剛受到驚嚇的憤怒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到了黑衣人身上。她們也是死士出身,對于他們身上自盡的招數(shù)了如指掌,一個個的卸了下巴,踩斷踝骨、腕骨,等大隊護衛(wèi)來了,像是拖死狗一樣將這些黑衣人拖出了巷子。姐妹倆一左一右小心地扶著蘊尉,“公子,您若是蹭破點皮兒讓我們怎跟秋少爺交代呢?”“交代?你們要交代什么?”蘊尉疑惑地問。姐妹倆對視一眼,“那個,公子,您知道的,三殿下最近正在試著用密碼傳訊,這個還在試驗……”白薇說的吞吞吐吐。白芷聽不下去,接口道:“傳訊的對象就是秋少爺,內(nèi)容就是公子你每日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吃了什么等等吧!”也就是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躲過秋哥的眼睛?白薇和白芷以為主人會生氣她們的小動作,結(jié)果蘊尉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出來。“今天你們的信兒傳了沒有?”“尚未?!?/br>“那你們在今天的信兒里面加上一句,就說我想回家看看了?!碧N尉語調(diào)輕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