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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糾結奇特,感情的主色調總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深墨,強求、憎惡、禁錮、厭恨……混雜鮮血的腥氣,又夾雜一絲將斷未斷的愛。 為什么會有愛呢,包裹了太多雜質的愛。明明身為執(zhí)掌光明的神,阿克圖索的愛卻比夜空還要黑沉,壓得人喘不過氣。 或許是因為在人類還未誕生的時候,其他神族逐漸凋零歸寂散于自然,當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者能夠相互陪伴的時候,一起走過了那么多個寂寥的千年。 不過就我而言,阿克圖索的感情只讓我感到惡心。當我理清了上一輩之間復雜的身份,更加深了對這個認知的肯定。 我一直混沌地活到少年,然后順理成章地承擔起祭司的職務,代無法發(fā)聲的母親前去人間,引導黑暗的信徒。 可不知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人們?nèi)匀挥浀煤诎?,可那是被人為扭曲了的黑暗,象征著詛咒、戰(zhàn)爭、瘟疫、殺戮、霉運的黑暗。 人類的壽命太短,記憶力也不好,他們徹底忘了曾經(jīng)有一位多么美麗的神明在黑夜中為他們布下溫柔守護,遠離野外不知名的災厄。 而本應處于并行之位、負責庇佑征戰(zhàn)的光明,突然被賦予了無限的職責與神力,被奉為至高無上的信仰。 這些改變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沒有了信仰的祈禱,神明的神力也就失去了相當一大部分來源。 阿克圖索想要斷絕瑟爾維婭的力量,使她無法反抗,永遠被困守在那個寂寥到讓人發(fā)瘋的地方,只有他陪著。 瘋子。 我第一次踏入了人間的河流,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宣揚那些消泯斷代的歷史,想要將遺失的信眾重新聚集。 可我錯了。 人類將我喚作“魔王”,他們都說,“魔王”再次臨世,原來他是黑暗的走狗。 神明也會茫然無措,我初來人間歷練,經(jīng)驗如稚子一般少得可憐,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我也是第一次做神啊。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們又為什么畏避我、憎惡我、在我轉身時小聲議論,用最惡毒的言語? 只好落荒而逃。 但是一個疑問始終籠罩心頭——誰是“魔王”?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我遇見了那個搶占兄長神軀的怪物。他用著曾經(jīng)光明神祭司的殼子活的隨心所欲,阿克圖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偏能對他的行為視而不見。 我碰上他的時候,他正在南方沿海布散瘟疫,得意地看他們掙扎哭嚎,悲痛欲絕,那是“卡帕多西亞”最好的樂子。 對,我的兄長神軀雖在,神魂已滅,這個搶了他身體的怪物沒有一絲羞恥,堅稱自己為“卡帕多西亞”。 神明結合的產(chǎn)物果然比我這根肋骨要生的高明,我與卡帕多西亞打了一場,未能贏過。他囂張至極地叫我“劣等貨色”,我也毫不客氣地以“贗品”回敬。 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和卡帕多西亞的神軀融合在一塊兒了,輕易地撿了便宜,自成“墮神”。等人間被他玩了個遍,覺得沒意思了,便回到卡帕多西亞的埋骨地,住在光暗一家當年遺棄的城堡里,整日昏睡,偶爾找找樂子。 我一路跟著,他向來懶惰貪玩、陰晴隨性,沒人擾他也懶得理我這個不速之客。 所以我呆在那個城堡,與絕對看不順眼的人一起,度過了實際人間意義上的“童年”。卡帕多西亞清楚我對他的敵意,因為他用卑賤的本體污染了神子的身軀??伤麩o論對待什么事都是一副游戲的態(tài)度,由于我當時太弱,他壓根沒把我這個威脅放在眼里。 那些記憶已經(jīng)模糊,記得的東西不多,印象深刻的是偷偷從城堡內(nèi)跑出來,在佛薩肯附近懸崖下的側壁上畫下了巨幅壁畫,來記錄阿克圖索的罪行,順道設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 不過是我無能為力的發(fā)泄。 遇上過一個從海外來的怪人,不像普通人類一樣無聊,他能夠領會戒中書的內(nèi)容,轉寫簡化,變成他懂得的文字,命名“溯世書”。 據(jù)他說,這本書的真身,即我母親手中所持那部,能夠連通不同的時空,察世間百態(tài)。 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等我足以保護自己,于是四下游歷,搜尋黑暗留下的遺跡,對祈求者恩施神力,一邊播撒黑暗的信仰,一邊尋找讓母親脫身的可能。 我的行為打亂了阿克圖索的計劃,他從那時起,開始盯準我的行蹤,生怕我禍亂了他的人間,又或是真的尋到了什么辦法來解救瑟爾維婭。 那時候太過于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打敗造成這一切的源頭來讓所有人解脫。 或許還得感謝阿克圖索,最后至少給我留了口氣。 舊傷一拖便是數(shù)千年,從此悄悄筑起古堡,與世隔絕。 我特地把它建成了佛薩肯古堡的式樣……也許是真的把那兒當做了,家? 對,我的新家。 后來西林王族的先祖,一個腦子不錯的人類前來找我,祈求幫助,所以我助他建國,借人類之手cao控了一回人間。而那個人類還算大方,給了我一塊封地與身份,命人世代不得打擾。 我以自己的血rou和魔力制作出能容納靈魂的容器,有男有女,供我在人間行走時容身,隱蔽氣息。以我在人間的偽名給他們作為姓氏,稱“柯達爾”。 他們其中有許多具死于阿克圖索之手。 神明直接殺死人類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想要插手人間的事務,要么利用那些低劣簡陋的媒介,要么借人類之手代辦,否則會降下神譴。 我仍不斷嘗試著解救瑟爾維婭的方法,然而一次次的失敗漸漸滅殺了希望。 自當年帶著母親贈予的防身戒指擅自逃向人間,被阿克圖索發(fā)現(xiàn)空間的漏洞之后,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后來她是怎樣找到漏洞,逃出了那個可怕的監(jiān)牢,與人類相戀,并留下了一個孩子。 那幾年卡帕多西亞在西林王城附近找到了新的興趣,說實話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侵擾西林了,來的時候恰好趕上當時最具爭議的女人——埃琳娜女王的葬禮。 傳言說他本想搶走埃琳娜·卡文的棺木,可最終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讓那個倒霉女王的遺體安然進入教堂。 于是西林周遭的城市為他的怒火遭了秧,阿克圖索只好為這個便宜兒子一路收拾爛攤子,沒能注意母親的離開。 …… ……其實我有點兒羨慕。 瑟爾維婭身上以卡帕多西亞性命所下的禁錮沒有消失。失去力量的神明害怕一旦被發(fā)現(xiàn),愛人與女兒的性命不保,所以忍痛離開。 她不敢留下過于明晰的話語,只好含糊其辭入我夢來。 照顧一個小女孩? 她真的多慮了,那個孩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