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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拿勺子吹著喝就行了,醫(yī)院水管維修,暫時停水了,沒法子洗。”李以衡頓了一下,問他:“停水了?什么時候開始的?”“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了,害得我平時上廁所都得出去外面上,昨晚要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唉算了,不提了,想起來就難受?!?/br>李以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卻又迅速岔開了話題:“下午陳警官打電話說明天再傳喚你,不過你不能見許遙崢,為防你們串供。”吳欽皺眉:“為什么啊,這事跟遙崢有什么關(guān)系?遙崢是連解剖兔子青蛙都受不了的人,怎么可能去殺人,更何況無怨無仇的,那個人還是他學(xué)長?!?/br>李以衡:“你不懂,警方做事自然有他們的道理?!?/br>吳欽擔(dān)心起來:“那他們會不會像電視上那樣嚴(yán)刑逼問拷打之類的,遙崢不會遭罪吧!”李以衡:“不會的,我保證?!?/br>吳欽終于放下心來,在病床上支起小桌子抱著盒子啃起排骨。“欸,我跟你說我今天聽見一個特恐怖的謠言,一板一眼有理有據(jù)的,挺瘆人。”李以衡把被子疊好放在后面讓他靠著:“什么謠言?”吳欽把吃了一半的排骨放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我聽醫(yī)院里的人說,孟令皓是……被鬼害死的?!?/br>28“監(jiān)控查不到人,也找不到任何證據(jù),死相還那么恐怖……所以有人傳可能是孟令皓以前害死過人,邪祟來復(fù)仇要他的命了。”李以衡沒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問他:“你信那些東西?信這世上有鬼嗎?”吳欽搖搖頭:“我知道那是人干的?!?/br>李以衡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吳欽揚著小臉:“反正我就是知道。”李以衡坐下來思考問題,握著吳欽的手就著他的勺子也低頭嘗了一口桌上的湯。吳欽叫著:“哎哎哎別,那勺子我剛舔過的,我給你拿新的!”“不用,這就挺好?!崩钜院庠谒y為情的注視下又喝了一口,淡淡道,“味道不錯……挺甜,你又偷偷吃奶糖了?”吳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卷著舌頭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李以衡輕輕笑起來,溫柔得不像話。吳欽轉(zhuǎn)身從枕頭底下摸出兩顆大白兔,挺起胸膛露出驕傲的小模樣:“誰說我偷偷吃了,我那是光明正大地吃!喏,給你一顆也甜一甜~”李以衡接過來小心放進(jìn)口袋里,松開了手把勺子還給他讓他繼續(xù)趁熱喝。兩個人玩鬧了一會兒,慢慢又回歸了正題,吳欽忍不住問他:“你說,既然是人的話,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的,怎么會一點頭緒都沒有?”李以衡也在思考著:“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兇手天衣無縫的殺了人,二是我們的判斷出了問題,被某個錯誤的信息故意干擾了?!?/br>吳欽啃著撕扯下來一大塊rou吞咽著含糊不清道:“毫無破綻的作案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第二種可能了,是錯誤的信息?地點,工具,手段,時間……會是哪一條錯了?”李以衡:“地點,工具,手段,時間……最模棱兩可最容易改變的是…”兩個人沉默反復(fù)斟酌著,卻同時抬頭對視,異口同聲說出了答案:“時間。”吳欽敲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時間要怎么改?……”李以衡順著他的話深思卻在瞬間醍醐灌頂,悄悄攥緊了手指。——“血液被稀釋過是怎么回事?”“說是醫(yī)院公共廁所的水龍頭總是壞,那晚漏水了?!?/br>——“停水了?什么時候開始的?”“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了……”一定是有什么東西錯了,他們都被騙了。……問診室內(nèi)。李以衡把吳欽的日常體溫心率及身體各項數(shù)據(jù)填好,在親屬欄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當(dāng)值的醫(yī)生。醫(yī)生看了眼單子,說道:“恢復(fù)得不錯,是要辦出院手續(xù)了嗎?”李以衡:“嗯,明天就出院。”醫(yī)生:“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李先生今晚還陪護(hù)嗎?”李以衡卻搖頭,笑道:“不,今晚我有事,但他總是不省心得很,所以想來看一看你們的值班表,有事我好聯(lián)系值班的醫(yī)生。”醫(yī)生點點頭,從抽屜里拿出值班簿攤開在李以衡面前。李以衡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前一天的值班名單上,許遙崢的名字被劃掉,而旁邊代替他的名字是劉建青。李以衡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昨天是劉教授替值班的原來是許遙崢。”“昨天有個大出血的病人,遙崢幫忙去血庫取血,取完送進(jìn)去之后出來接了個電話就說有事就先走了,教授剛好在就干脆替他值了。”李以衡隨意地在手機(jī)上記下了晚上值班醫(yī)生的號碼,道著謝將值班簿歸還給醫(yī)生。李以衡走出了問診室,又狀似無意路過監(jiān)控室,正好替急著上廁所的保安看了會兒監(jiān)控。電腦上六個畫面,照不到的死角處,他默默地全都記下來。太陽漸漸落山,余暉宛如油盡燈枯乏了的火苗,信手一抹留在天際的光一跳一跳地慢慢暗下去。一樓樓梯口,李以衡穿著借來的白大褂抬頭向上望去,口袋里準(zhǔn)備著犯罪工具,踏上臺階的一瞬間,腳下仿佛涌起黑色的迷霧,撲朔迷離混亂不清。每踏上一階他的表情就狠戾一分,像完全變了個人,仿佛一瞬間時空交錯,靈魂替換。此時此刻,他就是那個兇手。他眼中盡是恨意和快意交揉的復(fù)雜情愫,他胸前寫著名字的胸牌搖搖欲墜,伸手反復(fù)摩挲白大褂口袋里的縫合線和手術(shù)刀。他謹(jǐn)慎小心地避開所有的監(jiān)視,已經(jīng)沉寂麻木許久的心臟瘋狂跳起來。快了,快了,就快要結(jié)束了,只要殺了那個人就結(jié)束了。所以的愛恨就完完全全血淋淋地擺在他面前,再沒有回頭路。他推開了那扇將埋葬一切罪惡的門,看到里面背對著自己深陷快gan和欲`望中的人。惡心。終于忍不住了?那就去死吧。他反手慢慢合上了門,戴上了橡膠手套,摸出了縫合線,微笑著悄無聲息地站在那人的背后,他高高抬手攥緊了手指。一瞬決然凜冽痛下殺手,讓那個人連求救都來不及,讓他再也不能束縛自己,讓他再也害不了別人,讓他徹底下地獄,讓他去死!狠狠勒進(jìn)皮rou里的細(xì)線,呼吸停止,生命在手中猝然熄滅,心臟又砰砰砰地?zé)o規(guī)律砸起來。昏暗的環(huán)境中卻還是有光線擠進(jìn)來,他瞥了眼腕表,晚上七點鐘——黑色迷霧呼嘯著褪去,靈魂歸位,李以衡站